璪珠儿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趴着说话。
春花和秋月不同。
是个老实巴交的小姑娘,不爱说话,伺候珠儿倒是用心,但每每看到秦之颜都躲的远远的,到让秦之颜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严肃了。
“小姐,您嘱咐我做的事情我只做了一半,会不会……”
珠儿有些着急,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力。
“翠儿去办了,你只管好好养伤,等过几日,我再请李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珠儿眼窝子浅,听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走到门外。
“王妃,翠儿姑娘传话过来,说梧桐街的铺子出了急事,让您快点去看看。”
秦之颜愣了一下。
梧桐街的铺子最近规整得极好,理应不会出事,怎么又……
“来送信的是谁?”
“是个脚夫,拿着这个。”小厮将手摊开,里面躺着一个绣囊,绣囊有些破旧,上面的针线并不太好。
那还是秦之颜最开始做绣工的时候绣出来的,翠儿不舍得丢,便自己系在了腰上。
看来真的出了急事。
秦之颜扶着秋月的手臂站了起来,“你好好养病,我去看看。”
珠儿急道,“小姐,多带个人。”
她虽不能下床,可墨振南拿着菜刀过来砍人的事情,她听说了。
秦之颜点点头。
前来送信的小厮忙道,“王妃若不嫌弃,让小的陪您去吧,小的在东城出生,对那片很熟。”
闻言,秦之颜看了他一眼,确定是听雨阁的小厮之后才道,“如此也好,去准备马车吧。”
“是。”
又叮嘱了春花几句,秦之颜带着秋月出了门。
刚走出听雨阁,就看到了陈蕊的贴身丫鬟带着个大夫神色匆匆地往外走,大夫背着的药箱上还印着回春堂三个字。
回春堂的大夫是京城最有名的妇科圣手。
难道刚刚那一推,陈蕊的孩子没了?
她的心绪再次起伏不定。
前世,顾彦昭有过很多女人,登基之前,却一个子嗣都没有。
她初始还以为顾彦昭的身体有问题。
直到那次,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冲到她院里,声嘶力竭地控诉她的专政霸道,她才知道,这些年,至少有六个孩子胎死腹中。
所有人都一直认为,那些意外都是出自她秦之颜的手。
为此,她亲自去找了顾彦昭,希望彻查保住他的子嗣。
她依旧清晰地记着顾彦昭当时抱着她说的话。
“颜颜,或许这都是天意,因为我并不爱她们。”
她当时隐隐觉得,那些事都跟顾彦昭有关,却又不愿相信他是如此狠辣绝情之人。
可事实似乎,便是如此。
“小姐?”
秋月担心的声音响起,将秦之颜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这时陈蕊的丫鬟送完大夫折返回来,看到杵在那里的秦之颜,气鼓鼓地行了个礼。
“见过王妃。”
“你家少夫人可还好?”秦之颜问了句。
丫鬟顿时更加气愤。
“我家少夫人如何,王妃真的关心吗?她那么在乎这个孩子,若不是去了听雨阁又怎么会……”
秦之颜的眉心皱起。
“她的孩子没了?”
丫鬟怒道,“我们少夫人的孩子一定能保得住,你不要再诅咒她。”
秋月气不过,当即怼了回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是你家少爷推的你家少夫人,跟我们王妃何干?”
丫鬟不甘心的闭了嘴,又福了福身,转身走了。
“小姐,可要叫回来?”秋月撸着袖子衣服要打一架的样子。
秦之颜摇了摇头。
“你去库房取一盒血燕送过去,守在锦和苑外,莫要让这事惊扰了太妃,就不必跟我去铺子了。”
交代了秋月,秦之颜便出了府。
小厮已经站在马车前,见他出来立刻躬身道,“车夫老刘家中有急事,小的会驾车,王妃请。”
他说着摆好了脚凳。
秦之颜又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扶着他伸过来的手腕踩着脚凳上了车。
马车平稳启程,很快就出了这条街,往东城方向去。
秦之颜掀了几次侧边的布帘,方位都没有错,她便将心中的疑虑压了下去。
梧桐街的铺子,有从秦家带来的,也有郡王府的。
从秦家带回来的那些铺子,因为走银的事情都在墨寒炫的掌控之中,即便现在她做了修整,监察不似之前严苛,应该也留了人手。
如此看来,最易动手的便是郡王府的那几间铺子。
莫不是墨涵帧不甘心,趁着墨寒炫离开了京城,又算计了什么?
她正思绪纷飞,马车忽然一个趔趄停了下来,她被晃得差点摔出去,快速稳住身形,面前的布帘就被一条鞭子抽飞了出去。
鞭尾差点抽到她的脸上。
她本能地往后躲,人也跌坐在了车厢中。
下一刻,车厢顶也被人抽飞。
木屑纷飞中,秦之颜看到了文吉公主的身影。
“这不是英勇无比的郡王妃吗?怎么变成了缩头乌龟?”
文吉公主笑得无比畅快。
她怀揣着计划前来云国,却被眼前的女人破坏了一切,如今又因为六王爷的事情,不得不在耻笑中仓促返回大峪。
一想到在昭阳殿内被叶沉言语讽刺的画面,她就压不住火。
“啪!”
又一鞭子甩了出去,这一次是秦之颜左边的车厢。
秦之颜的双腿本来刚刚恢复还不灵活,现在更是躲无可躲,在卷起的飞屑中显得异常狼狈。
“文吉公主,你是非要破坏云国和大峪的安宁吗?”
她急声娇喝,回应她的是又一鞭子,将整个车厢彻底粉碎。
这一次秦之颜躲不及,肩膀上的衣服被抽下来一块,露出了皓白如雪的肌肤。
她慌忙抬手捂住,一张小脸气的通红。
“哎呦,衣服破了啊,听闻秦家双姝,长相各有千秋。我瞧着你比秦二小姐更娇更媚,为何你的夫君墨寒炫却迟迟不肯跟你同房,难不成是因为你不懂情趣?”
文吉公主抬手招了招,几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咱们相识一场,我已经辞别了你们的皇帝陛下,临行之前,就让我再送你一份礼物,好好教教你如何伺候男人。”
她说完再次抬了下手。
那几个男人立刻朝着秦之颜而来,一边走一边齐齐解开了腰间的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