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颜的脸更加红了,赶紧摆手,秋月却已经开口。
“回王爷,是消肿化瘀的药膏。”
“你们两个出去。”秦之颜羞恼地瞪了秋月一眼。
两个小丫头抿着嘴偷着笑出了门,还无比贴心地将房门关紧。
秦之颜的小脸烧得厉害,极不自在的扯了扯裙边,刚想解释,墨寒炫却已经走过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王爷,你干什么?”
她惊得抬手抵在男人的胸口,又想起自己现在特殊时期,这男人再过分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
男人的大手却已经探向了她的大腿处,常年握枪的手,带着薄薄的茧子,刺得肌肤传来阵阵酥麻。
“王爷,不可。”
秦之颜慌得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墨寒炫却摸得认真,冷峻的眉宇轻轻皱着。
“马鞍上已经垫了软垫,还是磨到了大腿吗?怎么昨夜不说,裤子脱下来,我带了金疮药,效果比外面的药膏好用。”
他说着真的去拽秦之颜的裤子。
“不……不用了,我没有磨伤。”
秦之颜慌得立刻摁住那只手,一张小脸快红成了猴子屁股。
此刻男人将她抱在腿上,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探入了裙摆,这姿势实在羞耻。
“王爷,你……你先放开我。”
墨寒炫又摁了几下,见她并无痛苦之色,本想将人放开,却又被她眼角泛起的潮红吸引。
“即便没有磨伤,揉一揉也能舒缓。”
“墨寒炫!”
秦之颜感觉到那只手的动作更加过分,气鼓鼓地拍了下男人的胸口。
墨寒炫大笑出声,没再继续逗她,松了手从床上站了起来。
“起身去吃饭吧,你舅舅找好了队伍,估计很快秦家人就会来商议迁坟一事。”
出门的时候,秦之颜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失。
柳北廷虽然没有成亲,可对男女之事却是知之甚多,瞟了一眼,语气有些酸,“这么点时间就结束了,可够快的。”
秦之颜正双眼亮晶晶的正盯着那盘水晶蒸饺看,并没听明白,随后回了句,“什么快?”
墨寒炫抬手将蒸饺挪到了她面前,顺势瞪了柳北廷一眼,转了话题。
“多吃些,小心烫。”
见两人互动亲密,柳北廷虽不爽,却也欣慰,喝了口酒,谈及正事。
“颜颜,你可愿改回柳姓?”
改姓这件事,秦之颜并没有想过。
闻言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柳北廷,“舅舅想让我回归柳家?”
提及这事,柳北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你娘执拗,当年跟你外公闹得极不愉快,这么多年,你娘就是你外公心头的一根刺,如今他的身体也日渐孱弱,迎回你娘的尸骨是其一,他更想你娘的血脉能回去。”
柳家人对柳汝媚的感情很深,连带着对她亦如此。
秦之颜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
“舅舅,现在还不是时候。”
柳北廷愣住,“颜颜这是何意?你不愿回去?”
他忽又瞪向墨寒炫,“还是这位尊贵的郡王爷不准?”
见他生气,秦之颜忙将筷子放下,“舅舅,郡王身在朝局,与他人不同,我若回归柳家,那王爷所娶之人便是柳家女。”
“所以,郡王爷是嫌弃我们商贾之家?”柳北廷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多是针对墨寒炫,而不是秦之颜。
秦之颜叹了口气,“舅舅,并非身份之事。难道我不改回柳氏,便不是外公的孩子,不是柳家的孩子了吗?”
柳北廷的脸色这才缓和稍许。
“你应该知道,你外公有多讨厌秦这个姓氏。柳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可浦南没有铺面,京城出了给你娘的嫁妆,也没有柳家铺面,便是不愿再见这些人。商贾之家虽比不得权贵,可这些年,柳家也有了根基,护你周全不成问题。”
“舅舅。”秦之颜眼角微红,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前世,柳家人便是如此待她,可惜她却将整个柳家压在顾彦昭的身上,未得善终。
“江南虽然远离京城,看似没有涉足到权势争斗之中,可事实并非如此。秦政出事,只是一个开始,有些人的手,终究会伸到江南,伸到柳家。”
她意有所指,柳北廷怔了怔,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商铺出现的一些事情,似乎早就有些苗头。
“我懂你的意思,你想让柳家远离皇权,可是颜颜,此事是否为时已晚?”
秦政和柳汝媚成婚多年,即便是柳汝媚死后,为了秦之颜,柳家也一直在给秦政送银子。
这个时候想撇干净可不容易。
诸多道理,秦之颜自然明白。
“舅舅说的是,躲是躲不掉的,可至少不能在明面上。若我跟柳家交往过密,对王爷,对柳家都不是一件好事,倒不如维持表面的冷淡,暗中早做防范,舅舅的雨楼,可以好好利用起来,既然身在局中,自当多些了解才好。”
一直没说话的墨寒炫忽地开口。
“若有需要,我可派人配合。”
这一次柳北廷没有怼他。
商道和政道大不相同。
事关柳家众人性命,他不敢托大。
“此事,我需回去跟哥哥们商议再定。”
“不急。”秦之颜松开他的手腕,重新拿起了筷子,“即便他们的手现在已经伸向柳家,也总会有别的事情让他们无暇顾及。”
墨寒炫狐疑地看向她,眸光停在她微微翘起的唇角。
几分狡黠,几分冷杀。
这丫头,又在算计谁?
一顿饭吃完,秦家的人果然找来了。
双方在房间里谈判,最后以一千两银子将事情谈妥。
起坟事宜多有避讳,族老找来了浦南专做白事的人家根据柳汝媚的生辰八字算好了时辰,明天辰时起棺。
……
京城,淳王府。
大皇子墨涵庭的脸色难看至极。
“这个老二,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师爷的额头上也冒了汗。
“没想到秦政暗中竟然查了这么多东西出来,当真是狼子野心。不过,如今九龙齐聚的事情在京城闹得人尽皆知,瑞王此举却并不明智。”
墨涵庭沉思片刻,“你是说,父皇是故意将九龙齐聚摆到明面上的?”
“极有可能。”师爷抹了把汗,“走银一事牵扯到东陵驻军,而顾彦昭就在东陵长大,之前有人爆料顾彦昭为皇子却被杀,杀手也来自东陵,而这些事,如今都跟瑞王扯上了关系。”
听到这里,墨涵庭的脸色好了不少。
“这个老二一直野心勃勃,朝中诸臣都有心偏向他,如今九龙齐聚的局面刚刚开始,他就急着发力,也不怕登高易跌。”
师爷劝道,“殿下,现如今最好的方式就是韬光养晦、以静制动。外面有顾侯和叶丞,里面诸位皇子娘娘,他们都比咱们急,这潭浑水搅动起来,谁赢谁输,就要看谁的底蕴更深了。秦政这颗棋子虽然废了,可江南柳家的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