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无尽海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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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来到七株海北岸，沙滩上堆满海萤蜕，几只孤冠鸟寂落地啃食着。

墨杉用捡来的鱼尾鱼鳍安在自己和哀月身上，一起投身海中搜寻生物。一隐数万米。

海深三千米处最为繁华，大群的鬼灵化身带腿的奇怪鱼类来往繁忙，聚集取乐，精灵为他们服务着，暗天使闲着无聊制作了各种隐藏空间，有的是荒芜沙漠，有的是水晶洞府，有的是水中的贝壳建筑，有的是丰饶肥沃的沼泽，有的是满是放线菌味道和清脆莺啼的广袤森林，有的是用作聚集魔法物质的聚灵台，也有尖叫炼狱、诛灵塔这样可怕的地方。

哀月和墨杉在这里大隐隐于市，在各个鬼市度过欢喜的七百多年，调查海沟中的魔法物质生成处，悄悄抹去了暗魔法的出处，结交了许多鬼灵朋友。

鬼灵粟粟是个不知活了多少万年的老鬼头，自从结识了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真诚相待的好友，对他们相见恨晚，掏心掏肺，开口之言百无禁忌，浪荡激昂，从仙灵盛景到寻花问柳，从神器有多垃圾到暗天使圣迹，唯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个字也没提到圣使，仿佛不知道一样，可能真正遇过圣使的鬼灵全都被抹杀了吧。

哀月和墨杉继续深潜，周围光线越来越暗，甚至暗到漆黑，他们带上荧光目镜，打量着夏季前来的游鱼。

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各色海晶石窟，浮动着一些魔法电弧。哀月和墨杉取出三脚锥鼎收集带有电弧的海晶。

一个海底火山口溢出惊人的热量，哀月和墨杉不畏酷热收取了整个海火山核，黑金岩的火山熄灭了。

根据粟粟的描述，他们找向最深的深谷。

那是一个异度空间，不断穿出一片片看上去不一样的深海，仿若永无止尽，墨杉烦了，停了下来，觉得这样下去是不可能到达的。

墨杉念道：“更海迭浪，永止。莫没清湛，无冰无月无垠无骄无洋无澜上呈，晶阻空撤，波无蓝碧，光启。”两人向下边的海沟望去。

只见那远远的鹿角虎头水鬼身的次鬼灵一闪而过，进入深谷，哀月和墨杉跟上看见一座石堆住宅，周围萤火石幽幽照亮，小花园中间有一石台，台上一只倒扣的、厚重的玻璃器皿，里面放着一支高贵绝伦的凡尔赛玫瑰。

周围隐隐有空间浮动，在玫瑰周围光线不断弯折绵延，危险而妖冶。

哀月疑惑道：“这是？”

墨杉：“别怕。斩灵魔法。对我们是没有效的。”

哀月：“我哪有怕。那鬼灵怎么在这里。”

墨杉：“粟粟的意思是说，这是一位空间大师暗天使，只是活太久有些鬼化了，本质上是不会怕的，她已经没有多少意识剩余了，我们找到这里是为了看一看有什么危险。”

哀月：“这等小事不需要你出手，我能搞定。”说着，哀月拿出一把朱雀喙匕首，割开海水，形成一个空间裂缝，伸手抓住玫瑰带刺的梗，用果冻状的固体空气包裹保护，取出玫瑰。玫瑰发出微红的幽光，准备向外扩散空间的扭曲。

海水从四周向她涌来，水压越来越大。

“meow！”一只灰身白掌的猫跃出，仰头释放萤色火光，极为炽热的光球扑面而来，哀月眼睛亮星星：“哇噢！可爱！”随手湮灭了光球要抱猫。猫儿却穿体而过，消失在哀月背后。

不知从哪个空间裂缝穿出，猫儿委屈地盯着哀月，舔着爪子，带着玫红色蝴蝶结的尾巴一卷一卷的。

“抱歉哦，拿了玫瑰。但是这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哀月看着玫瑰手掌一收就要捏碎，猫语大叫：“哎！别啊！我主人好不容易种出来的。”

“哦？”

“炼狱之心。”猫儿忙叫，“可以号令鬼灵，还可以一秒压缩一万万立猫里空气，很厉害的！”

“很危险呐。”

哀月直接点化了玫瑰，随手捻一朵假花放回玻璃罩里。

猫儿哭着彻底消失了。

鬼化的暗天使早就失去灵智，它却一直在这守了十多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