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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应该是已经默认了。
他看了眼手表,离七点半还有一个小时。
沈淞易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光,他支着下巴在车里等了片刻,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从后车座上将电脑取过来。
许是心情愉悦,他处理工作的速度都比往常快了不少,专心致志地弄了半个多小时,回过神来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
旁边的商店都亮起了灯,沈淞易随意地向外一瞥,就看见了好几家订制婚戒的店。
想起今天上午路总的话,他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下了车,选了一家装修精致的店,走了进去。
店里的人并不多,沈淞易刚进去,就有两位店员迎了上来,笑眯眯地问他:“先生您好,请问您今天是来选什么样的戒指呢?”
沈淞易犹豫片刻,回答:“婚戒。”
“是给未婚妻的吗?”店员一边说一边把他带往女戒柜台,“提前恭喜您了,我们这边有很多款式,您看您未婚妻更喜欢哪一种?”
沈淞易脚步未动:“要男士的。”
店员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啊,您是买给自己的吗?好的,这边请。”
一般男人买婚戒都是买给自己的妻子或是对戒,单独给自己买的倒是少见,不过也不是没见过,店员只是顿了几秒,就很专业地开始为沈淞易介绍男戒的款式。
知道店员误会了,沈淞易并没有澄清,他微俯下身,透过玻璃去看琳琅满目的戒指。
最后,他的目光定在一款银白色的素圈戒指上,上面嵌着一颗剔透的钻,个头不大,成色却很好,漂亮却不张扬。
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出宋砚珩戴上这枚戒指的样子,他唇角轻扬,点了点玻璃桌,示意店员:“麻烦帮我拿这个看看。”
实物比透过玻璃看似乎更加好看,沈淞易几乎是在店员拿出来的那一刻就定了下来,他又仔细看了一番,最后毫不犹豫地敲定:“麻烦帮我订两枚这样的,谢谢。”
“一样的吗?”店员问,“这个款式有对应的女戒哦。”
沈淞易摇头:“不需要,就要一样的。”
店员顿了下,终于明白过来——这位先生结婚的对象,应该是个男人。
如今对同性结婚已经有了保护政策,领证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他们店对接的客人大多身价不低,她见到的例子还是少之又少,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职业素养让她懂得这种时候不多听不多问是最明智的,于是她顺着回答:“好的,麻烦您留下尺码。这款戒指您需要等2-3个月,您可以接受吗?”
沈淞易点头:“可以的。”
他并不太清楚宋砚珩的指围,可据前几次的观察,宋砚珩应该和他的差不多。
于是他向店员报了一样的尺码,付了钱,在拿到发票的那一刻,他忽然回过神来。
——明明他和宋砚珩还什么都没发生,他甚至还在和许知礼谈恋爱,他却已经买下了婚戒。
短暂的愧疚感涌上来,但也仅仅只是一刻,沈淞易就将发票放好,重新启动车子。
第37章
七点半,宋砚珩很准时地从大楼里走出,迎面撞见了卡着点驶来的黑色轿车。
沈淞易缓缓降下车窗,半俯下身子,通过副驾驶的空隙冲他笑:“时间刚刚好。”
许是在温暖的空调房呆久了,宋砚珩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白皙的腕骨,绕着一圈细细的纯色手链。
他轻扬了下唇,无意识地摩挲了下外套,才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是很巧。”
一上车,沈淞易就闻到他身上的清茶味道,香气很淡,却将他带回多年前的天台上,少年被风吹起的发梢在他的侧脸一扫而过,足以让他记了很多年。
沈淞易眼底浮起怀念,他转过头,珍重又小心地看了一眼正低着头看手机的宋砚珩,突然很想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半晌,他才不舍地开口:“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宋砚珩伸手,在导航里输入他家的地址,沈淞易瞄了一眼,在明苑一区,印象里,似乎和许知礼所在的长宁院离得很近。
不过长夷市的繁华地段就那么几个,富人区大多集中在这些地方,宋砚珩住在这里倒也不奇怪。
沈淞易垂下眼,明苑一区最小平米的房子,租一个月大概需要二十万,或许他可以把存款拿出来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可明苑一区太大,就算在那里住一年可能都碰不上宋砚珩吧。
犹豫片刻,沈淞易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太切实际的想法。
周六的晚上,街上人流如织。
车子在前行缓慢的马路上走走停停,沈淞易看见两侧的步行街上,都有不少情侣聚在一起逛街。
他向来觉得与其有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不如多做工作来得有用,可此时却无端艳羡,忍不住叹息道:“今天明明是周六,可惜大家都这么忙。”
宋砚珩原本闭着眼小憩,听到沈淞易的话,很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慢慢睁开眼睛:“大家?”
“嗯,”沈淞易漫不经心地回答,“许知礼今天好像也很忙,都没发消息过来。”
——沈淞易这种语气,看来许知礼每天都会给他发很多消息,才会让他觉得但凡收不到消息,许知礼一定是很忙。
宋砚珩在扶手上轻点了几下,心中难免升起几分躁意。
于是在沈淞易试图发起晚餐邀请时,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抱歉,我不太饿。”
沈淞易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沉默几秒,只能悻悻地回答:“那好吧。”
与此同时,车子驶过减速带,位置旁边的储物格内,发出几声清脆的碰撞声。
宋砚珩顺着声音看过去,声音来源是车钥匙上面绑着的蝴蝶结铃铛,西柚色的,和一身黑的车饰格格不入。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宋砚珩冷淡地收回目光。
几秒后,他又重新转回目光。
压在那枚车钥匙下面的,是一张发票。
宋砚珩微微眯起眼睛,确保自己没看错——付款内容上,极为清晰地写着婚戒两个字,而数目正巧是二。
“”
宋砚珩呼吸一滞,大脑罕见地陷入一片空白中。
直到沈淞易在他家小区门口停下,出声询问时,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没听清沈淞易在说什么,宋砚珩死死抓着手里的西装外套,迅速开了门,连得体的一声再见都没说,兀自离开。
沈淞易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有点搞不懂自己又是哪里刺激到了他,况且宋砚珩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少见。
宋砚珩没回家,他只是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漆制大门。
一股难言的恐慌感如波涛一般席卷了他,等彻底停下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指尖都在轻微地发着抖,又麻又痛。
许知礼可能马上会和别人结婚,这个认知让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