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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阶下囚这样挑衅,孙瑜怒气一下子涌上心头,弯下腰,没留什么力气,恶狠狠地往他肚子上来了一脚。
“你他妈到底吃不吃?”
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人力气本就大,再加上他这一脚实打实地踢上来,许知礼吃痛,被踹的倒了下去,尖刺的锐痛疼得他发抖。
他知道派别人来,就意味着可能在宋砚珩出现之前,甚至宋砚珩来之后,宋城旭可能都不会再出现了。
这几个人就是他的替死鬼。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努力逼迫宋城旭再次出现,为自己,也为宋砚珩再争取一点时间。
于是他故意继续激怒孙瑜,嗤笑着讽刺:“不是吧,宋城旭找来的人就这点本事?是中午没吃饭吗?”
果然,孙瑜被他气得怒上心头,一把将面前的碗和馒头踢到一边,毫不留情的拳头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许知礼其实很怕痛的,可或许是地下室太冷了,皮肤已经失去知觉,他闭着眼,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反抗。
过了一会儿,许是听见里面的动静太大,几个跟班走了进来,看见正被暴打的许知礼,连忙上前把已经气昏头的孙瑜拉开。
“老大,你这是干什么,上面不是交代过,在人来之前不能动他的吗?”
孙瑜这才停了手里的动作,眼中的怒火仍旧未消,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许知礼感觉嗓子里一阵猩甜,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血从嘴角缓慢地流了出来。
几个跟班看见他嘴角还留着鲜红的血,脸上带着淤青,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来。
“怎么不打了?”
男生伸出被绳子绑紧的手,冲他们比了个向下的大拇指:“懦夫。”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孙瑜气红了眼,身边的人立刻把他扯住,连声劝道:“真不能打了,再打打死了!反正他迟早都要死,等我们拿了钱再弄死他不就行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说话间,男生又吐出一口血水,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吓人。
里面胆子小的张兴犹豫着开了口:“老、老大,看起来他的状态不太好,万一真出什么事儿怎么办?不然我们还是跟上头说一声,以防万一吧”
孙瑜低着头想了会儿,觉得他说得有理,点点头吩咐道:“你就说他不吃饭,我们稍微教训了他一顿,问问上头是什么意思。”
“好的老大。”
孙瑜恶狠狠地贴着他的鼻子指了指:“你他妈给老子等着,迟早弄死你。”
许知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拭目以待。”
孙瑜骂骂咧咧地领着几个人出去了。
等人走了,许知礼才终于敢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一碰就痛的肋骨,他太久没打过架,更何况是这样单方面的挨打。
眼睛泛起生理性的泪水,许知礼抬起头,想把眼泪赶回赶回去。
过了会儿,他似是叹息,和刚才对孙瑜的嚣张语气完全不同,像是撒娇一般地轻声自言自语。
“哎,宋砚珩,我好疼啊。”
果然如他所料,没过多久,地下室的门再次开启,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点头哈腰的孙瑜等人。
或许是怕自己的脸暴露,又怕手下这些人做事不稳妥,宋城旭戴着口罩,将脸遮去了大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许知礼,你少给我耍小聪明。”
“你马上就会死了,别这么着急。”
许知礼咳嗽了几声,嗓子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胸腔一震动,浑身的血液就跟着发痛。
他哑着嗓子,用尽力气喊:“宋城旭”
宋城旭蹲下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靠近警告道,“别当着人叫我的名字。”
“去,把他的嘴给我堵住。”
孙瑜立刻找了张不知哪里来的纸团,死死堵住了许知礼的嘴。
宋城旭站起身,不悦地说:“还有你们,记住我的话,在人来之前,他不能出事。”
“别再给我找麻烦,否则那五百万你们一分都拿不到。”
孙瑜几人连连应声,没再管角落里蜷缩的许知礼,将宋城旭送了出去。———地下室里没有窗户,许知礼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很久,已经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肚子饥肠辘辘,忍不住啃了几口孙瑜送来的馒头。
尽管这里的温度很低,可许知礼已经将近十几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了,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有些昏昏欲睡地靠在角落。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在逐渐靠近地下室,许知礼猛然被惊醒。
地下室只有一个木门,隔音很差,他很清楚地听见孙瑜的声音:“想见他可以,你得证明你的确是一个人来的。”
“我没什么可证明的,”男人的声音森然而冷漠,“外面那群人不是吃干饭的,如果我带了人来,你们觉得我走得到这里么?”
听见这个格外熟悉的声音,许知礼手猛地握紧,困意完全消失,他坐直身子,向门那边凑近,想将外面的对话听得更清楚一些。
孙瑜将信将疑地说:“你没带人,那你身上呢,有没有带枪?”
许知礼心头一紧。
似乎是伸出手去搜了宋砚珩的身,过了一会儿,孙瑜大叫一声:“妈的,你还带刀,不想把人带出来了是吧!”
“啊,”男人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并没有被发现的慌张,甚至还带了丝笑意,“这个啊。”
外面似乎静了几秒。
许知礼不知道外面为何突然安静了下来,心急如焚,费力地向门边爬去。
下一秒,隔着一道门,许知礼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孙瑜的惊叫声:“我*!”
“你他妈疯了吧,你干什么——”
许知礼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孙瑜等人的反应让他感觉很不安,因为刚才短暂的沉寂中,他似乎听见了一道很低的闷响。
像是,刀子划开皮肉的声音。
过了会儿,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可比起刚才,显得沙哑而低沉。
“怎么样,”宋砚珩轻微喘着气,声音里藏着几分狠戾,“现在我对你们没有威胁了,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几个人像是已经被吓傻了,过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直到那个胆子最小的张兴颤着声音,用钥匙打开了木门:“你、你进去吧。”
门终于被缓缓打开。
突然的光亮让许知礼很不适应,他狼狈地坐在地上,还保持着刚刚爬行的姿势,微微眯起眼,向门外看去。
男人依旧身姿笔挺,可脸色却苍白无比,一双眼下是很明显的青黑,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休息过了。
许知礼的视线逐渐向下,最后停在他已经被血液浸透的胸口和腹部。
原本在他的照料下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枪伤重新裂开,腹部还在不断地向外流着血,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
在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许知礼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唯独没有想过是这种情形。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