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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你俩谁能指望得上?”
许知言低下头去继续看报纸,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别指望我。”
许知礼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许母转过头来,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许知礼身上还穿着刚换下来的毛绒睡衣,头发因为刚才的烦躁被揉乱,像鸟窝一样炸起来,嘴角还有很淡的、没消下去的淤青。
许母沉默几秒,忽地转过头去,小声嘀咕了一句:“算了,你不太可能。”
许知礼:“什么意思啊!”
原本今晚打算留在许宅睡,可刚刚发生了那一出,许知礼忽然觉得很烦躁,他看了看仍旧没有被回复的信息,抄起衣架上的外套。
“妈,我今天还有点事,就不在家里住了,”许知礼一边换鞋,一边冲里面喊,“我就先走了啊。”
里面很快传来许母的声音:“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儿啊”
许知礼没听完,将门关上了。
或许呢,或许今晚宋砚珩就有时间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许知礼这么想着。
可惜事非人愿,许知礼干瞪着眼,硬生生等到十一点半,都没收到宋砚珩的消息。
他这两天本来就没休息好,等着等着,许知礼再也撑不住,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将许知礼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睛,一片漆黑中,他看见客厅里忘记关上的窗户。
他起身,将窗户关紧,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墙上的时间。
已经凌晨三点了。
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不会再收到宋砚珩的消息了,可鬼使神差的,许知礼还是拿起身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亮起,他看见有两条消息,来自于三个小时前。
【你在家吗?】
【我在你家楼下。】
许知礼几乎是一瞬间就清醒了。
宋砚珩的消息在十一点五十分发来,而他那时正好刚刚睡过去。
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宋砚珩后面没有再发来,应该是收不到回信,回了家。三个小时。
尽管知道宋砚珩不可能那么冷的天气在外面等他三个小时,可许知礼还是鬼使神差地掀开二楼的窗帘,顺着窗户看了下去。
庭院里的吊灯在夜里燃着很暗的灯光,影影绰绰的树影在风的吹拂下摆动着,一片昏暗萧瑟中,许知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指尖燃着一只香烟,细碎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肆意的风将他额前的发吹乱,连同身上那件单薄的黑色大衣,随着风随意飘扬,仿佛整个人都要融于无边的夜色中。
指尖的烟缓慢地燃着,一直到它自然熄灭,宋砚珩似乎并没有抽烟的打算,只是任由它燃起,泛起很淡的烟雾。
香烟燃尽,宋砚珩随手将它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又从口袋里翻出一颗糖,放进嘴里。
许知礼忽然想起,那次在船上遇见宋砚珩的时候,他在抽烟。
那时许知礼刚戒了烟,闻到这个过于熟悉的味道,他不太自在地皱了皱眉。
后来,他似乎没再见过宋砚珩抽烟了。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男人忽然抬起头,直直地和他对上了眼。
下一秒,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许知礼没有看屏幕,直接接了起来,放在耳边。
将近几周没有如此近地听见宋砚珩的声音,许知礼忽然有些怔愣,不知该如何开口。
听筒里传来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今天吃元宵了吗?”
“吃了。”
许知礼干巴巴地问:“你呢?”
“还没有。”
“好吧。”
“”
男人似乎轻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许知礼现在一听见他的声音就会莫名紧张,他一时大脑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过了一会儿,宋砚珩轻声叹了口气。
“哥哥,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宋砚珩的语气有些无奈,顿了顿,又低声道,“不下来见见我吗?”
“”
许知礼如梦初醒,他暗自捏了自己的腿,骂自己脑子有问题。
人家在楼下等了自己这么久,他就真这么站在家里,隔着电话和他说话。
许知礼随手拿起一件外套穿上,飞速从楼梯上往下跑,期间还差点被放在地上的凳子绊上一跤。
他打开门,小跑到了宋砚珩的身边。
只是刚出了门,冷风就将他吹得一阵哆嗦,许知礼忍不住抖了两下,裹紧身上的外套。
宋砚珩将身上的围巾摘下,伸出手,很慢地戴在他的脖子上。
围巾似乎还残存着属于宋砚珩身上的香味,散发着很温暖的温度,像他去年去滑雪时,山间清冽的雪松气息。
“要不要去车上?”宋砚珩替他整理好围巾,将他的半张脸完全挡住,“外面有些冷。”
许知礼扯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不用,我很快说完。”
宋砚珩没坚持,他沉默下来,静静地等待许知礼接下来的话。
许知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喊他的名字。
“宋砚珩,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宋砚珩“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依旧微微笑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事已至此,许知礼再纠结也无用,倒不如坦白地说出来,是死是活都给他个痛快。
“是关于沈淞易的。”
没勇气等宋砚珩回答,许知礼一股脑地继续说了下去:“和沈淞易分手那天,谷晟告诉了我真相,他说,沈淞易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你,就连那枚戒指,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定制的。”
“我当时非常生气,气到昏了头,所以才会给你打去那个电话。”
说到这儿,许知礼难为情地闭了眼,顿了几秒才道:“那天,才会主动替你”
“我没办法否认,开始接触你,就是为了报复沈淞易,我想知道,看见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成为我的男朋友,他到底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可是现在,”许知礼握紧拳,垂下眼,“我好像发现我没办法再这样下去了。”
“你嫌我心机也好,骂我道德败坏也好,觉得我”
许知礼沉默了几秒,似乎是觉得话太难说出口,他闭起眼,声音很低地补充。
“觉得我恶心也行。”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因为我不想再继续骗下去了,我”
“不会。”
面前一直在静静听他说话的男人忽然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许知礼愣了愣:“什么?”
宋砚珩伸出手,将他耳边凌乱的发丝轻柔地别到耳后,轻声说:“不会觉得你心机,也不会觉得你道德败坏。”
一阵风吹过,许知礼听见树枝晃动的声音。
“更不会觉得你恶心。”
“你愿意告诉我,”宋砚珩说,“我很开心。”
“”
耳边呼啸的风声,树桠晃动的响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