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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灯盏的碰撞声,似乎都消失了。
许知礼只能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不知是不是站在冷风中太久,许知礼忽然觉得眼睛发酸,再反应过来时,一滴泪已经缓缓从眼里落了下来。
他慌忙低下头,自欺欺人地试图擦去脸上的泪水。
可又会有不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放弃挣扎,伸出手,将脸深深地埋在了宋砚珩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许知礼一边很小声地抽泣,一边不停地道歉,“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欺骗你的,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宋砚珩很轻地拍着他的背,像哄受了委屈的小孩,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又忍不住更紧地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
“没关系的,”他低声呢喃,“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许知礼哭得更凶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感觉宋砚珩里面的衬衣都被自己哭湿了一大片,才吸着鼻子,依依不舍地放开他。
宋砚珩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为他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忽然说:“最近高中学生会的人在组织聚会,沈淞易也会去。”
“如果哥哥想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许知礼的动作顿了顿,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砚珩,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大度。
在知道了他利用自己之后,竟然还愿意主动提出帮他出掉这口恶气。
“真的吗?”许知礼有些犹豫,他怕这样对宋砚珩太不公平,“你没必要迁就我的,我和他已经过去了,不这样也没关系的。”
宋砚珩笑了笑,“没有在迁就。”
“这件事既然因他开始,也因他结束吧,”宋砚珩看着他,“结束之后,我们重新开始。”
“”
许知礼愣了很久,终于笑起来。
“好。”
“不过——”
宋砚珩忽然话锋一转,脸上又摆出那副熟悉的委屈表情:“我帮哥哥出气,哥哥不奖励我一下吗?”
许知礼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被勾走神智,他恨不得倾家荡产来回报对他如此大度善良的宋砚珩,狠狠地点了点头:“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的,绝对都会满足你!”
宋砚珩伸出指尖,很轻地摩挲了几下他的脸颊。
他意味不明地问:“什么都能给吗?”
许知礼忽然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但话已经放出去,他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当然了!”
“好,那哥哥要说话算话。”
指尖收回,宋砚珩嘴角露出一个很浅的笑。
许知礼试探着问:“你想要什么啊?”
“现在说,怕哥哥会反悔,”宋砚珩眼底的情绪难以捉摸,他轻笑着回答,“我会好好准备的。”
“我不会反悔的,”许知礼想着无非就是车子房子那些,无所谓地摆手,“再说,我送你东西,不该是我准备吗,你要准备什么?”
宋砚珩轻碰了下他的唇,冲他眨眨眼。
“秘密。”———深夜,沈淞易刚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听见手机不断地响起叮咚的声响。
他皱着眉打开手机,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群聊里,大致扫了一圈,群里大多都是高中时学生会里的人。
他高二时因为宋砚珩进了学生会,后来凭借出众的管理能力升为后勤部的部长,毕业后倒和里面的很多人保持着表面联系。
拉他进来的人就是之前和他共事的副部长。
信息条飞速地在屏幕上划过,沈淞易简单挑了几个人的信息看,大概就是学生会在组织聚餐,问大家什么时候有空。
他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刚想退群,就无意间扫到了一个熟悉的微信名。砚。
沈淞易顿了手里的动作,仔细看了下消息。
是群里有人在艾特他,说他是学生会会长,这次聚餐必须出席,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下面有好多人跟着这人一起艾特宋砚珩,满屏的砚字,晃得他眼花。
过了一会儿,宋砚珩回复了。
【这周末吧,大家有空吗?】
底下很快有一堆人回复有空,宋砚珩还是和以前一样,被很多人喜欢,一说话,就会有无数人凑上来给他捧场。
【好,那我和副会长订场地和时间,到时候通知大家。】
有人在底下开玩笑地问:【我们可是天天在电视上看见你啊,会长现在混得这么好,是不是该请我们吃饭呀?】
后面自然有几个人骂他道德绑架,等了一会儿,宋砚珩回复他。
【当然,这次聚餐我请客,大家玩得开心。】
接下来就是一段密密麻麻的“会长万岁”。
可满屏的信息中,沈淞易却注意到了一闪而过的,夹在众多信息中的一行小字。
“砚”邀请“麻辣小龙虾”入群。
“”
看见那个许久未见的熟悉名字,沈淞易心头一紧,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宋砚珩和许知礼关系好,他是知道的,宋砚珩邀请他进群,是不是意味着他也会去?
太久没见到过许知礼,沈淞易似乎也渐渐地不再那样频繁地想起他,想起他们三人之间难堪又无法开口的关系。
可如今再次看到那个名字,沈淞易忍不住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群里有人艾特他,问他:【沈大部长,这周末有空吗,要不要来聚会?】
沈淞易躺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将已经熄灭的手机重新打开,缓缓打出几个字,按下发送键。
【有空。】
第74章
【74】聚餐当日。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许知礼终于不用再穿厚重的羽绒服,又开始整天穿着他那些卫衣T恤在公司里晃荡。
不过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许知礼站在衣柜前挑选了半天,觉得穿西装未免会显得他太过重视,穿卫衣又太学生气。
和宋砚珩约好的时间快要到了,犹豫片刻,他从衣架上拿下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套在里面的白色T恤外。
不用力也不随意,挺好。
许知礼将拉链系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门时,宋砚珩的车已经停在庭院外。
这段时间宋砚珩来得频繁,保安现在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盘问和登记,看见那个熟悉的车和车牌,就会自动放行。
似乎是嫌车里太闷,他靠在车门上,穿着一件和他同色系的大衣,衣角随着偶尔吹过的风在半空中挥动;几缕碎发搭在额头上,他低垂着眉眼,身形挺拔,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知礼站在原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脚下的石子被他踩过,发出很轻的摩擦声,听见动静,宋砚珩抬眼看过来。
视线撞上那双漆黑的瞳孔时,许知礼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被抓包的许知礼有些慌张地移开目光,偏偏宋砚珩眼里的笑意更浓,仿佛明晃晃地在对他说:“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