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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依佳是认识白昊安的。
或者,她听说过,也在暗中窥探过。
在白永镇出事之前,嫁入白家,曾经是咸阳城无数少女心中的梦。
帝国第一家族。
皇室外第一豪门。
千年第一世家。
.....
这些名头放在之前的白家,半点毛病没有。
关键是,白家简单。
其他家族,什么分支、嫡系、主脉、本家......乱七八糟一大堆。
虽说人多力量大,但分润的资源少啊。
不像白家。
孤零零一脉,到白昊安这里,还是单传!
嫁给白昊安,孩子生下来就有爵位,就是帝国彻侯的头衔。
母凭子贵,这样的待遇,谁不想有?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白永镇出事,如果不是因为嬴嫣燕这头母老虎,
白家的门槛早就媒婆踩烂了!
“可惜......”蒙依佳随手拂开桌面上的红妆。
侍女是想给她化个美美的妆。
老爷说今天很重要。
蒙依佳却不配合。
今日之白昊安,还是咸阳城中的白不允?
不,如果是白不允,他都会睁眼瞅自己一眼。
但白昊安,凭什么要为他化妆?
她好歹也是蒙家嫡系,又是女中英豪,八等三阶布脉境。
据说白昊安就连鼎士都是磕磕绊绊,搞不好现在境界还没她高!
一个刚刚赎罪的草民,妄想攀附蒙家高枝,做梦!
蒙依佳眼底闪烁着不甘。
如果不是因为鼎魂,她应该是蒙家这一代女子中的佼佼者,论容貌、身段、学识、武功......
可为什么是笛子?
她的鼎魂,为什么是笛子?
是,她曾经学过吹笛,但从来就没有觉得吹那个东西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命运要给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小姐,白昊安来了,老爷请你出去。”侍女急了。
妆都没弄好,不,连头发都还没梳理好呢。
就这样出去见贵客?
回头老爷可能不会责罚小姐,但她就不好说了。
“走吧。”蒙依佳提起长裙,冷着脸,起身就走。
正堂。
今日的家宴,蒙家其实就只有两人参加。
蒙鲸,蒙依佳。
白昊安,周怀乡。
不是蒙鲸没有子女、亲朋之类的,主要今天要说的事,蒙鲸觉得丢脸。
堂堂蒙家,有必要招赘白昊安?
白永镇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像他那种罪行,白昊安就算在碎身营待三十年,朝廷和陛下都是不可能容忍的。
可以说,白永镇露面必死!
帝国会不惜一切代价斩杀白永镇,以正国法。
白昊安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因为年龄小,确实没有掺和那些事的证据,正好又符合鼎士的条件......
咦?
想到这里蒙鲸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少年,好像真是有些了不起啊。
真正是从夹缝中活下来了。
包括前些他竟然单挑一只牛头妖灵......
牛头妖灵啊。
后来温陵那边传来消息,说那牛头妖灵,其实已经很接近六等了。
换而言之,白昊安几乎是从一个六等的对手刀下,逃出生天的。
很了不起。
站在一个公平的立场上,蒙鲸都觉得钦佩。
至少在他所知道的人当中,没有人能够做到白昊安这样。
可这些种种,都无法改变蒙鲸的看法。
白家玩了。
招赘白昊安,说不定会给蒙家带来灾祸!
然而他只是支脉,蒙依佳的地位,估计都比他高一点。
在这件事情上,除了执行,他连建议的权利都没有。
世家门阀,规矩就是这么多。
照例的寒暄后,就是蒙鲸跟周怀乡聊天。
两人都是老狐狸,聊来聊去,其实就是试探,或者是观察两人的情况。
“白不允,不,我还是叫你白昊安吧,听说你通过了鼎试,现在几等几阶了?”
蒙依佳有着心理优势,所以先开口。
“现在,还是八等,吧。”白昊安并非不善言辞。
相反,当别人练武玩耍的时候,他都在读书。
白家虽然暴名在外,但或许是为了镇压戾气,白家子女都爱读书。
书的种类不论。
只要不是什么禁书就行。
蒙依佳这个名字,白昊安以前没听说过。
原因很简单,没那个心思。
那时候有资格出现在白府里的女子,也就只有嬴嫣燕一个。
其他世家女子,压根不敢跟嬴嫣燕竞争,那不是给家里招灾么?
所以白昊安面对蒙依佳,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讨好女人?
别闹了。
他这辈子就没试过去讨好谁。
如果白永镇没出事,他可能也不会需要去讨好谁。
即便是嬴魏澜当上了皇帝,之前私下见白永镇,都还要尊称一声“镇叔”。
白昊安一旦跟嬴嫣燕成亲,他就是嬴魏澜的小舅子,试问在帝国里又有谁敢跟他甩脸子?
但如今......
“你的脸,不是听说你是咸阳城最帅的世家子弟么,怎么会......”
这个问题蒙依佳其实早就想问了。
只是没有机会。
一见面就说这个,显得没礼貌。
虽说她不觉得对白昊按需要礼貌,但蒙家人需要有礼貌。
“牢狱里留下的。”白昊安心中腾起一股怒火。
他可以不在意自己是否帅气,当不得饭吃。
但王扶元之流带给他的伤害,他永远忘不了!
有朝一日,总要给他们算个总账!
感觉到蒙依佳的针对,白昊安开始保持沉默。
无论蒙依佳说什么,他都不开口。
对于这个结果,蒙鲸心中既高兴,又烦恼。
他不愿意白昊安入赘蒙家。
但前提是他拒绝,而不是蒙依佳被白昊安拒绝。
这样的感觉,让蒙鲸感觉很不爽。
“白昊安,依佳千里而来,你如此冷淡,非大丈夫所为。”
“蒙将军说得是。”白昊安也不怵,冷声道,“不过草民今年方十六......”
这年龄,确实不够算丈夫。
蒙鲸面色转冷,“老周,本家那边的意思,你也该明白了,上次我跟这小子谈,他竟然说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说,这是什么话?”
“实话。”周怀乡淡淡一笑。“他爹还活着,他哪能自作主张?”
“周怀乡!”蒙鲸不装了,一拍桌子,“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白永镇帐前亲兵,牵马倌儿?”
“当然不是。”周怀乡倒是一点都慌张,反倒夹了一筷子腊肉放入口中咀嚼,“蒙鲸啊,这是不是忘了,当年你差点变成死鱼,是我家老爷出手,把你从海里捞回来的?”
“我说这话,不是要挟恩图报,而是提醒你,人,一定不要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