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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没把你们当外人呀！”

谢哲明眉毛一挑，对杜子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季凌，揶揄道：“你看，你师弟不是听得津津有味么？看看，他那一脸的求知样，我是长辈，多教他点事，不是应该的吗？而且你们又不是小孩，这种事有什么听不得的？”

杜子涵咬牙切齿道：“…………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自己人，不用客气。”

拿不住谢哲明，杜子涵干脆带季凌离谢哲明远点，深怕季凌学坏了。

吃过换颜丹与隔灵丹的谢哲明，被张家人搜查时，对方完全发现不了谢哲明的真实身份。

哪怕张家有辨别人、妖的器物，吃下隔灵丹，只要谢哲明不激活体内属于万年玄莲的血脉，器物是不会有反应的。

谢哲明很高兴，走了很远后才对季凌说，“季凌啊，没想到你的丹术这么厉害，小小年纪便能自创丹方，要不是知道你的为人，我都要怀疑你是哪个老怪物夺舍重生的了。”

这番话，明面上，谢哲明在夸季凌，实则是在提醒他注意点。

季凌对谢哲明有救命之恩，单凭这一点，他就不会出卖季凌。

“我知道，我信得过你，所以我才给你丹药，如果林凡没骗我，你的孩子，也就是林凡，他与我师兄的族弟有婚约呢，这关系扯的不算太远，算是一家人了，你要真恩将仇报，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如此，我孩子，林凡他多大了？长得如何？高不高？是男是女……”

说到林凡，谢哲明神色暗淡，眼里泪光闪现，“当初我没看到他出世便被张家封印起来了，我将他留给了穆枫，穆枫当时恨及了我，只怕会将我留给他的莲苞交给其他人看顾，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吧。”

不得不说，哪怕谢哲明当时是个傻子，但是在爱情里，他很聪明，对另一半的了解比穆枫本人还要清楚。

穆枫的一言一举，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清楚的知道穆枫做出那些动作代表了什么。

正如谢哲明所说的那般，穆枫确实将莲花苞交给其他人看顾，所以，在莲花苞开花，里边传出婴儿的啼哭声时，负责看顾的人差点没被吓死。

季凌一一回答谢哲明的问题，“你别想太多了，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穆前辈了。”

即将见到穆枫，一旁的杜子涵暗搓搓的有些激动，面上不自觉带着笑，他本人也不知自己在激动什么。

他只知道，能与季凌独处，没有旁人打扰，他就高兴。

杜子涵哪怕使用功法换了容貌，一身矜贵的气质却给他的平凡的容貌加了几分。

特别是他淡然一笑时，眼睛弯起来的弧度更是看得人心神恍惚，魂都要被他的笑给勾走了似的。

每每季凌被杜子涵迷得神魂颠倒之后，便会想，杜子涵应该不是人，他就是个妖精，不然，怎么会这么勾人？

这会，季凌又被美色所迷，走着走着，差点撞到别人身上去。

好在杜子涵手快，将他拉住，难得不正经的开季凌的玩笑，“怎么，又被我帅到了？”

季凌直白的回，“嗯，师兄本来就帅，帅到我想跟师兄生蛋。”

杜子涵深呼吸：“…………季凌，你离谢前辈远点，你都学坏了，这不好。”

背锅侠谢哲明：“……！！”就随口说了个开头，你就喊停了，这会怎么还说是我教坏人呢？

*

 见到穆枫时，谢哲明躲在杜子涵身后不敢露面，深怕自己如今的模样会吓到穆枫。

杜子涵肩宽腿长，谢哲明又瘦的不成人样，穆枫看向进门的两人，眼里的期盼暗了下去，嘴上却是急的不行，“你们不是说人找到了？他呢？”

瞧瞧，穆枫急得连招呼不打，开口便直奔主题。

杜子涵想让开身子，谢哲明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衣，示意他不要走。

季凌张口就说：“穆前辈，人我们带来了的，可是他躲在我师兄背后不愿见你。”

闻言，穆枫三步跨作两步拉开季凌，这才看到杜子涵背后的人。

“不……不要看我。”没见着人时，谢哲明是轻松的，哪怕有想过穆枫会嫌弃他，觉得他丑，他还是相信着穆枫是爱他的，不是只看中他的皮囊。

但这会真见到人了，谢哲明却怕了。

他怕听到穆枫说那些会让他痛不欲生的话，更害怕从他脸上看到嫌弃，以及陌生的，不在乎的表情。

他承受不住。

谢哲明捂着脸，恐惧般的浑身颤抖着，指缝间慢慢浸透出一层液体来。

沉默的穆枫也好不到哪去。

眼眶通红的穆枫上下扫了谢哲明几眼，唇都在颤抖，气得快要发疯，嘶吼着质问，“你怎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初你离开我不是想过好日子去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日子？”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你是不是不敢看我？还是你觉得面对我会无地自容？”

穆枫气得眼眶发红，他气谢哲明离开他之后活成了骷髅，这是遭了多大的罪才会瘦成这样？

早知如此，当初他应该将人锁起来，不让他走。

谢哲明呜呜的哭，说不出一句话，也不让穆枫看他。

季凌与杜子涵只能将自己装成空气，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句话不敢说。

这件事，他们不好插嘴，更不能评判谁对谁错。

身为局外人，看得清，却无法理解当事人的真实想法。

也许，穆枫在意的不是修为，他在乎的，看重的，视若珍宝的，反而是那个愿意陪他共苦，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谢哲明呢？

但谢哲明却为了让穆枫晋级，心甘情愿被张家人带走了。

见谢哲明哭得说不出话，在他面前只懂得掩面而泣，穆枫又气又心疼，嘴上说着气话，“当初你走就走了，偏偏还要跟哪个女妖弄出个孩子，你知不知道，张家人在找他？我真该把他送到张家去，让你们父子团圆，算是全了你我往日情分了。”

事关林凡，谢哲明真急了，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穆枫说这么多，谢哲明别的没听出来，单单听他说话的语气便知道对方在气，气他当年的离开，还气得不轻呢。

否则，看到自己变成这样，哭得哽咽，穆枫还在乎他，喜欢他的话，难道他不应该先抱抱自己，安慰自己别哭了吗？

原来，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时间一点一点的磨灭。

为什么自己却不一样？

谢哲明越想越难受，“你不能把孩子交给张家，张家人不好。”

穆枫：“我管他们好不好，你的孩子与我有什么干系？你自己都跟张家走了，还不允许你的孩子也跟着？”

杜子涵听到这，给季凌传音摇头道：“季凌，你听出来了吗？穆前辈真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