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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的少女青丝散开,覆盖了她的大半面容。
石榴红的衣裙穿在身上,若是寻常姿态,也勾勒不出少女曼妙的身姿,然而——
地上的少女却是被五花大绑着。
她浑身上下都缠绕着一指宽的麻绳,双手更是被打了好几个结,反绑在身后。
她的领口微微松散,隐约可见胸前的沟壑,而绑紧的麻绳将她的纤腰勒得更细,胸部的饱满浑圆彻底显露了出来,鼓鼓囊囊的,她侧身微微蜷缩着,丰胸,纤腰,凸显的臀部展露无遗,便是一个女人看了,也要脸红心跳。
何况她身前站着两个男人,两个看上去就龙精虎猛的男人。
一个男人眼珠子黏在了她的胸部,不停吞咽着口水:“大哥,这等尤物,居然是世家贵女,我的个乖乖,真要就这么放她回去?这样的女人,睡一次让我死都甘愿啊。”
另一个男人虽然也看着少女,但是只盯着少女被青丝覆盖的面部,面色凝重,冷冷道:“你若真不要命,就把她睡了吧。”
说完,转身出了门,还把门关的,发出老大一声响。
房里的男人心有不甘地看了少女一眼,还是转身出去了。
薛安然缓缓睁开眼。
她眼眸中神色冷冽如清雪,实在和她明丽精致的面容,曼妙窈窕的身姿十分不搭。
果然不错。
前世在花灯节这天,她走丢落入山寇手中,并不是意外发生,而是有人指使。
七星聚世,前世她被逼无奈在祭神台上自焚而死,没有想到居然重生了……
重生回到她十四岁这年。
去岁,薛安然所在的长平侯府突然来了位表小姐,唤作谢清瑶。
谢清瑶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好几年,侯夫人无意得知她的处境,心疼自己的侄女,就将她接回薛家长住。
此后不过半年,她的亲大哥,亲二哥就把谢清瑶宠疼的捧在手心里,凡是她和谢清瑶发生矛盾,错的永远是她;大哥二哥带回来的礼物,谢清瑶不要的,才轮的上她。就连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裴梓辰,也把一颗心全部偏向了谢清瑶,谢清瑶微微皱下眉,裴梓辰将她训哭也漠不关心。
她若委屈发气,她所有的家人都劝她作为贵女要大度,怎跟这等身世堪怜的姑娘计较。
府里的下人也见风使舵,不但明里暗里挤兑她的丫鬟,办不好她房里交待的事,不知不觉中,她和谢清瑶传出去的名声,也是一个小气多心,一个宽和大方。
到了花灯节这日,人流汹涌,大哥二哥只顾护着谢清瑶,完全听不到她在他们身后声嘶力竭的大喊救命,导致她被山寇趁乱掳走,虽不知为何没有被污了清白,但即使完好无损的回来,她的名声在上京也全部毁了。
待她到了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即使顶着长平侯府大房嫡女的身份,也无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前来提亲。
薛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灵巧地绕来绕去,没两下子,缚住她双手的麻绳便脱落在地。
前世,被山寇掳走的这一段经历成了她的噩梦,后来在她有所条件的情况下,她请了一位江湖师傅,一遍又一遍学习如何挣脱绳索,足足练习了一两年,只要不是铁器做成的绳索,她都能巧妙的挣开。
解开绳索后,薛安然直奔隔壁,她清楚的记得,再过一会儿,那个说想睡了他的山寇会再次回来看守他,而他身上,有她想要的事关她余生性命的东西!
隔壁的房门上了锁,不过这难不倒薛安然,薛安然从首饰中拆出一根铁丝,三五下开了锁,这也是她前世被掳之后特意去学的。
“小美人,你在干什么呀?”
薛安然进入隔壁房间没多久,那个山寇就来了,薛安然背对着他,眼中冷光一闪,却装作满面惊骇回了头。
山寇眼里满是惊艳贪婪之色,淫邪道:“大哥方才不准我碰你,但是现在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怪不得我了……”
薛安然心思急转,对着山寇怯怯道:“求爷怜奴,怎么使得都行,就是别折断奴家的手脚……”
薛安然边说着,边将发簪拔了下来,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山寇看直了眼,淫笑道:“嘿嘿嘿,你这小娘子够识时务,爷定会好好疼你。”
他撕开薛安然的领口,露出艳红的肚兜和雪白的春光。
他就要将那肚兜也撕开——
“啊——!”
薛安然猛地把金簪,用力插入他的太阳穴,再用尽全力,把山寇踢开,免得山寇反扑伤到自己。
山寇躺在地上不动弹了,薛安然整了整衣服,又捡起板凳用力砸了山寇一下,确认他起不来,方才上前在山寇身上摸索,好容易找到了那只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金镯子。
薛安然回忆着前世有人来到这个房间的时间,急匆匆布置了一下现场离开。
就在她离开不久后,这座青楼的女子与她错身而过,推门而入后,看清房内景象,猛然爆发出一阵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整个青楼瞬间乱起来。
半人多高的野草不断划伤薛安然裸露在外的小腿。
锦绣软罗做成的绣鞋也早已被乱石割破。
但薛安然只顾疯狂的逃跑。
她杀了一个山寇,其他的山寇必不会再对她容情,不会再顾忌雇主的命令,都要折损了她。
等待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她心跳剧烈,两辈子她都没有跑的这么快过。
但是她心中并不很慌张,她是故意让山寇发现她杀人逃跑的事情的,因为这是她接下来的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咻——”
背后风声凌厉,薛安然下意识的躲开,往前一扑,只觉小腿生疼,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只羽箭,再抬头看,远处的山寇已经挽弓搭箭,数十只羽箭蓄势待发。
薛安然来不及思索,看到前方一个滑坡,直接就地滚下去。
这一滚给她滚了个天昏地暗,头昏脑涨,等回过神时,听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薛安然急忙循声望去。
两匹高头骏马拉着一辆桑木马车,马车朴素无华,只挂了一张青色的帷幕。
马车前后分别跟了四名守卫,各个神色肃穆,铁甲披身。
薛安然瞳孔巨震:他来了!
他是当今皇上的十五弟瑞亲王,赵承业。
这种额上生纹,腿长劲瘦的高头骏马,上京只有瑞亲王府里才会养,她前世有幸见过。
当今的皇上杀了自己的两个兄弟方才登上皇位,登上皇位后,立刻把自己其他兄弟软禁了,除了赵承业。
只因赵承业是当今圣上从小抚养长大的,并且在一次火灾中,不顾自己的性命把当时还是亲王的皇上救了出来。
赵承业因此手臂上还落下烧伤的疤痕,至今未消。
皇帝极为器重他,赵承业军权在握,同时还掌管着黑甲卫,这是从来未有之事。
前世,赵承业是谢清瑶最大的依仗。
只因赵承业年幼落魄,被人取乐之时,只有谢清瑶站出来帮他说过话。
当时赵承业大约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远不是如今少言寡语的煞神模样。
他因卷入皇子内斗之中,被发配到偏远的封地,路途中恰好碰到还是民女身份的谢清瑶。
当时谢清瑶手上就带了一只有红宝石的金镯子。
这红宝石正是卢比石,只有西域才会产出。
若不是重生的时机卡在她被掳的时候,薛安然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托人仿造那只金镯子。
谢清瑶直到很后面才知道自己年幼和赵承业发生的事。
薛安然打算在一开始就取而代之。
薛安然前世前半辈子过得顺风顺水,不但才貌俱佳,是上京有名的美女,长平侯府还尽心尽力教她琴棋书画,管家理事,一切都是按照嫡女的标准培养她。
直到她被山寇掳走之后,名声大毁,长平侯府也没有抛弃她,而是好言劝慰,让她嫁给刑部尚书的庶子作妾。
但是成亲当晚,她发现新郎居然是太后的小舅子,那个草芥人命,暴戾淫色,还有特殊癖好的四十多岁的男人。
她惊慌之下,不知道为什么新房的枕头底下居然藏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来不及多想,她错手杀死了太后的小舅子。
此事曝光之后,刑部尚书一家因她之过被捕入狱,最后审判结果莫名其妙成了刑部尚书为了攀附太后的小舅子,偷偷把她送给太后的小舅子这一说法。
而她因样貌艳丽,身材丰腴,也被称为当朝的妖女,因刑部尚书清廉名声在外,民众都说刑部尚书是被她这妖女迷惑了心智。
最终,她被强压上祭神台烧死。
她虽是长平侯府的嫡女,但是长平侯府大义灭亲,反而有功,世袭的爵位又多增了三代,她的大哥二哥官职也一下子擢升了三品,从身任闲职一下子都领了富的流油的职位。
她的未婚夫痛斥她的所作所为,转头娶了谢清瑶,也一路高升。
她并不是没有发现长平侯府和她,还有谢清瑶关系的违和之处,但有赵承业为谢清瑶保驾护航,她做什么都总是功亏一篑。
直到她临死前,谢清瑶才得意的告诉她,谢清瑶其实是太后的私生女,而她薛安然,根本不是长平侯府的血脉,不过是因样貌美丽,被捡回来当成奇货可居的棋子培养而已。
甚至为何她年纪轻轻就有这样让人血脉砰张的身材,也是长平侯府在她的饮食里偷偷下了药。
她的一生就是个玩意儿,长平侯府和谢清瑶的玩意。
薛安然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既然喜欢玩这一出李代桃僵的戏码,不如就让这错位的人生,全部回到正位吧。
这长平侯府的嫡女,她不当了!
而你谢清瑶最大的依仗,我就抢了!
薛安然重新将石榴红的外裙穿好。
再站起来的时候,她脸上只剩下惊慌如小鹿般的双眸。
山寇们发现她的行迹,毫不留情地射出羽箭。
薛安然没有躲,只是稍微侧了侧身,避开要害,然后往前一扑,卸去力道。
羽箭没入她的肩胛,痛得她面色扭曲。
她跌跌撞撞冲下斜坡,冲着赵承业的护卫虚弱叫道:“救命,救命——!”
她跌倒在他们面前的必经之路上。
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凌乱的青丝铺在褴褛的红裙之上,在这山野古道之中出现,又危险又魅惑。
薛安然装出没有认出赵承业的样子,仰起头,露出一张素白的脸。
她惶急道:“求求贵人救救我,我是长平侯府的嫡小姐,不慎被山寇掳来至此,求贵人垂怜救救我,不论什么金银财帛,小女得救之后必会奉上!”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掀开了帘幕,那手背上赫然是一条长长的烧伤疤痕,正是赵承业无疑。
薛安然见了,心稍微放了放,没碰瓷错人就好。
赵承业身着玄色长衣,周身气质冷肃,即使看到薛安然艳丽的脸,瓷白的肌肤,玲珑的身段,眼眸间也没有一点波动。
他避开了直直落在薛安然身上的眼神。
周围的侍卫也没有一人直视薛安然,也没一人上前,等赵承业出面后,方才上前询问道:“公子?”
赵承业点点头,撑起一把伞,向薛安然走去。
雨伞遮住了落在薛安然身上的雨滴。
薛安然适时的瑟瑟发抖起来,又没有抖的太厉害,又不易察觉地将全身的弧度更扭了一点,能让人顺着发丝滴落的雨滴隐约窥见她的浑圆,又看不真切。
她甚至双手故意拢住胸,看似是遮掩害怕,却将沟壑暗中挤得更加纵横。
“求贵人垂怜。”她软软糯糯唤了声。
赵承业忽然轻笑了一下。
薛安然不明所以。
但脸上的表情不能丑,所以她还是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赵承业。
赵承业蹲下身。
雨伞滴落的雨滴滑到薛安然的背上,冷得刺骨。
赵承业开口问道:“刚刚你说,你是长平侯府的姑娘?”他声音略微低沉,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薛安然心思百转间,只能乖乖点了头。
她并没有说谎,他要查也查不出什么。
赵承业却只是平平说了句:“好。”
下一秒,没等薛安然反应过来,他握住插入薛安然背后的那只羽箭,没做任何安抚,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