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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眼角抽了抽，接过了店员递过来的菜单，“我要份套餐。”

黑麦不经意地瞥了眼那桌，不确定波本的欲言又止是因为谁——假如是琴酒，说明波本是知晓琴酒的伪装面容的；如果是后者……虽然不该怎么想，但波本怎么看都不像卧底吧（划掉），他是不是有立功的机会了？

他坐的位置可以直接看到琴酒那桌，相反苏格兰和波本是背对的。

“收起你那些不好的想法。”波本轻轻敲了敲桌面，低声警告，“你是为什么，我就是为什么！”

黑麦挑了挑眉，“不如你说说，我是为什么？”

“…衣服！”波本咬了咬牙，心中有些庆幸，“我见过。”

他把琴酒的衣柜翻了个遍，刚好有个印象。

虽然觉得有些牵强，注意到琴酒此时穿着的毛衣并未见过，黑麦闷笑了声，意有所指，“原来你对他的衣柜那么熟悉。”

波本没有底气，却喊出了理直气壮，“你应该也不陌生！”

黑麦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堆女装，先是无言再是诡异，“你……”

既然看到女装，那不用想了，必定是受害者之一。

“……”

波本可耻的迟疑了，需要为了掩盖私/情而承认穿过女装吗？

牺牲有点大。

黑麦不再问，视线下滑，语气复杂，“放过苏格兰吧。”

以前他一直相信波本只是想玩，而不是真的gay。

现在，他怀疑了：直男会跟别人十指相握吗？

苏格兰尴尬地笑了笑，抽出了自己的手，“他只是紧张。”

黑麦不置可否，他只会好奇波本紧张的原因。

排除卧底的因素，是因为琴酒……见到琴酒有必要紧张？

怎么想都是见到他们的琴酒更慌吧？

除非，聊天室的内容，有部分成真了。

但，比起和琴酒暧昧不明，波本的反应更像是对苏格兰充满了保护欲，害怕琴酒会因此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原先的猜测还是正确的，应该是：波本和苏格兰互相喜欢，而琴酒类似于要逼迫情侣分手的恶霸。

恶霸并不知情，和警察吃吃喝喝，还挺欢乐。

松田阵平将提前点燃的那支烟熄灭，七星烟还夹着，“走吗？”

桌上的食物空了，总是听着别人说热闹的话题也没意思。

何况，高压环境工作的警察是需要休息的。

互相认识算是今天的主题，已经完成。

伊达航偏头询问后辈，“饱了吗？”

“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可不是需要你照顾的小鬼！”杀手很不满，觉得自己被差别对待了。

“你要我帮忙写检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哦，新人！”

“……”有完没完，非要跟检讨过不去了是不是！！

第109章办案

浑身黑的黑麦正在朝他微笑。

这是琴酒离开座位后，视线乱放所见的画面。

虽然可能这么说不太厚道，但的确是他头一次觉得黑麦有点吓人。

也许是间谍的心态吧，在潜伏中忽然偶遇了同伴（真）。

毕竟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黑麦是被派来警告他别忘了真实身份的——很常见的剧情不是吗：渐渐沉迷于新身份的间谍，许久没有汇报有价值的信息，组织不得不怀疑他的衷心，于是特意派人来试探。

假如他有片刻的迟疑，流露出一丝「我想做个好人」的想法，立刻就得很浑身黑暗的黑麦来一场拼上性命的决斗。最终，他会因为某个古怪的善念，被钻了空子的黑麦一枪干掉。

这么一想，黑麦还得是他信任的、并且实力相当的对手或搭档。

然而现实完全相反，黑麦不仅得不到他的信赖，也没有被组织派来试探他的衷心的资格。虽然不愿意想，但起码要朗姆才行。

将毫无威胁力的黑麦彻底无视掉，假装目不斜视的杀手淡定极了，虽然很想冲上去把没事跑出来吓人的黑麦揍一顿——哦，很明显，不仅仅是黑麦。另外两个背影，毫无疑问是波本和苏格兰。

这算是…威士忌/基层代号成员的小团体聚会联络感情吗？

作为组织的高级干部之一，Topkiller心情略微妙。

理论上来讲，威士忌就算整天抱在一起都和他没关系，他无权干涉成员任务外的生活，可……这种明晃晃加深交流的行为，还是令他非常警惕。

波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回头望过来，与他的视线有短暂的交错。

眼神中的变化明显到不允许他忽视：先是没有情绪的一眼，像是寻着黑麦的异常追过来看看情况的；然后是微微的困惑；再是恍然大悟，宛如看穿了所有，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很确定假面具贴得牢固，因为其他人都没有投来异样的眼光。

却也不是很意外，波本能透过什么细节发现真相，在昨晚出格的放纵得到允许时，今天发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被翻过一遍以后更加深了预感。

如今在这里，不知情的只有苏格兰了，假如黑麦遵守规则没有乱说话。

尽管思想很活跃，可实际上只是几步的距离，当他站到离门口很近的、松田警官的身边时，他已经没有心思在意威士忌小团体的聚会了。

管他呢，总算结束了「愉快」的间谍日常，他要回去好好睡觉。

黑麦早就收回了注意力，在确保琴酒接受到他饱含深意的目光后。

本着保护我方卧底的心态，他不打算再往那边投入更多的关注，反正那边眼看要散场了，只要一直风平浪静等警官们付清酒账就能离开——不过，琴酒在跟警察喝酒啊……果然是Top级别的适应能力，新成员甘拜下风。

“早点回去，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你们的经历。”苏格兰说道。

黑麦笑了笑，状似无奈地说：“我现在有点食欲不振了。”

“那…”恰巧点的套餐上来了，苏格兰瞥了一眼，“它归我了？”

黑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请。”

“波本…”苏格兰小弧度地偏头，朝波本笑了，“你不介意吧？”

波本看了看他俩，并不打算加入虚伪的谦让游戏，“又不用等很久。”

“嗯哼…”

苏格兰若无其事地应了声，低下头先尝了口热汤，让传递到味蕾的香味覆盖杂乱发心绪。他不是没有察觉到身边两个家伙的异常行为，而是顾虑着波本明显要他克制的动作，制止了他往周围寻找答案的想法。

可能是出现了某个大家都认识的人，他可没忽略进门前黑麦的异样。

这一题本应该很轻易得出答案，毕竟他们都认识并且还算熟悉的人大概率是与组织有关的。可，波本的动作却难以解释，遇到组织成员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