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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没必要担惊受怕的。以貌取人可不好。”

清水欲言又止，很没有底气的反驳，“我没有…”

这位警官，请你认清现实，根本不是样貌问题，是气场啊气场！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录像，反省一下为什么我会那么害怕，不仅第一时间老实交代，还误认为你是坏人的同伙呢？？

琴酒才不想争辩，反正他这张脸是假的，至于被他牵连的伊达…老实说，如果不笑的话，也不是很友好和蔼的类型。

伊达航耸了耸肩，并不介意被污蔑，“可以了，感谢你的配合。稍后想起了什么，可以随时通知我。”

业务不熟练的Topkiller无话可说，想要交代也想不出合适的词，只好冷冷地看了眼嫌疑人，“听明白了吗？”

嫌疑人再次有被恐吓的错觉，“明、明白了…”

那一眼仿佛在宣判他的死期——一定是受到了惊吓，疑神疑鬼了，既然这人是真正的警察…应该只是性格问题吧，毕竟要真是假的，也不至于如此嚣张。

审讯室的门关上，琴酒有种压抑了很久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的复活感，在里面的每分每秒都是窒息般的难熬。他往后瞥了眼，回忆过程，虽然有点离谱，但起码算是安稳的结束了。

“干得不错。”伊达航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满意地说道。

“…你是真心的吗？”琴酒自己反倒没那么强的信心。特别是嫌疑人的「误会」，让他心生怀疑：是初次经验不足没把握好分寸，还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真的。”伊达航改竖起了大拇指，“超级棒！”

“我想也是。”琴酒瞬间想开。

作为专业杀手，他能伪装到这地步，已经很厉害了，就算是贝尔摩德来，也不一定可以。

前辈温和地笑了笑，转到案件的瞬间又变得苦恼，“你对他说的，警视厅里有不明组织的人…是什么看法？”

琴酒没什么看法，毕竟最喜欢往别处派卧底的就是警察了，只不过是有来有往而已，“可能只是虚张声势，故意恐吓。警察的入职审核很严格，又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进来的。”除非有他们组织那么大的能量。

“嗯…”伊达航若有所思，“只能抓到人再说了。”

琴酒不置可否，他一个平平无奇的「警察」，当然不会莫名其妙去打击「自己人」的积极性，但身为专业的杀手，他想说前辈真是太天真了。

抓到人不代表能交代。

尽管不同组织，但有些规则是要遵守的，专业的杀手不会坦白。所谓的「坦白从宽」只适合普通罪犯，毕竟就算再怎么从宽，被抓住的杀手也只有死路一条……无论是来自红方还是黑方。

*

“这个账号所属人叫新井证木，表面是个无业游民，住在一栋老房子里，平常除了去商场买菜外，基本不怎么外出，与附近的居民也不熟悉。”

白鸟警官没让他们多等，坐在会议室里，由助手黑麦协助向众人展示成果。显示屏上面是嫌疑人的照片，包括身高特征的标注。

“实际上他受雇于新选会社，是一名专业的杀手，代号「鹰」。”

伊达航双手交叉，支撑着下颚，“我听过这个，在杀手名单上能排到第三的人物，曾经被很多人雇佣过，死在他手里的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沉默的Topkiller很淡定，后仰坐着看上去不够认真，对于所谓的排名也没有丝毫的惊讶，毕竟是自己挑出来的人，基本经历已经提前了解到了。

当然，要说刚开始看见这些排名时，没有半点儿吃惊是假的，毕竟他这个顶级杀手甚至没有入围。还是贝尔摩德劝他想开点，这证明了组织的保密工作相当棒，一个世纪了仍然没有被世人发现。

无视那些混进来的小老鼠们，这话听着倒是挺欣慰。

“他习惯用的狙/击/步/枪M18，和现场发现的弹/头痕迹对比相同。”白鸟警官继续说道：“而且根据走访调查，案发当晚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明，邻居目睹他在傍晚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在找的人…”伊达航会意，既然清水千树承认了找了专业杀手，那与其猜测不如直接将人抓捕回来审问，“查到他在哪了？”

白鸟警官摇了摇头，“自从那天以后，他就没有再回去过。”

黑麦将显示屏关掉，重要的信息已经汇报完毕，接下来就是讨论方案。

他微微抬眸，与琴酒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比想象中要顺利很多。如果之后没有意外，他…可以准备早点脱身了。

“那就再继续调查，必须尽快把人找出来。”

除了对方本身的危险等级高以外，还因为大家都在关注这件事，他们得快点把人抓回来结案，才能够挽回点颜面。

琴酒全程没有发言，见会议结束，就摇晃着转椅转向伊达航。原本想跟进下进度，却发现前辈的脸色过于凝重，似乎不仅仅是抓捕困难的问题，“你在想什么，有线索不是好事吗？”

伊达航转过来对视，“是好事，我只是担心抓捕。”

琴酒微微偏头，侧耳想听听警察抓杀手的计划，“嗯？”

“我在考虑要叫多少增援。”伊达航说：“那可是排名第三的杀手啊。”

Topkiller有点好奇，“你们只看排名吗？”

换成他这个没入围的，会不会压根无人在意？

“参考嘛。”伊达航收拾好小本本，示意可以走了，“还有，是「我们」。别总是拿自己当外人啊，你都入职半个多月，该习惯啦。”

“…………”

*

警察的活没干完，杀手的活同样没多大进展，忙成陀螺还被吵闹的琴酒难免心情不好。人一旦心情不好，就容易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当有两个重点观察名单上的人在面前时，没直接拔/枪大干已经很克制了。

“所以，今晚只能靠运气，没有其它的安排啊。”波本单手插兜，以闲适的姿态和他人聊天，“光想到那个阿飞，就有点不希望被选中呢。”

“阿飞没那么可怕啦。”苏格兰笑道，“何况，他不是救了你们吗？”

波本不以为然，“只是暂时。”

接下来能不能维持友好的表象，要看两边的交流能不能有个好效果。

苏格兰没再反驳，转目看见到闷不吭声的琴酒，觉得今天的氛围不太妙，便想着缓解，“怎么啦？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琴酒吐出烟圈，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绕，“因为他。”

「他」指的是波本。

波本诧异地张大双眼，“我？”

“嗯。”

波本快速回忆了下，近两天甚至连简讯都没发，“我没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