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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在琴酒早就透露了目标是为了抓“老鼠”后，他判断不了所接触的人是不是诱/饵，一旦主动暴露身份，后果可想而知。最后也是最主要的，他说的话，不一定能够取信别人。

如同那天的天台，他亲口告诉苏格兰自己的身份，却没能改变对方自杀的命运。

现在，乱腾腾的破坏行动似乎到了尾声，他却好似更迷惑了。

刚刚试探了下，波本还在组织里活跃，而且也没见过琴酒，被“抓”的情况尚未发生。

这么看，不仅是他，琴酒那边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再想想波本那游刃有余的姿态，即使他内心再坚定，避免不了猜想：不会真的是波本和琴酒联手把他耍了吧？？

如果没有其它的状况出现，他可以继续忍耐，只盯着眼前的任务不去管其它。

但是，状况出现了，并且是由他非常信任的同伴提出的怀疑：

“自从到了东京后，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朱蒂在联络时欲言又止的提醒。

会这么快被盯上，只有爱尔兰那件事，詹姆斯曾经出现在现场，侥幸没有被杀死。

几个月的时间，组织一直没有新的行动，就连爱尔兰的尸体都没有人来收拾，但谁也不相信琴酒会这么结束这件事，所以早就盯上了詹姆斯，观察与之密切相关的人员，或许在某个时刻调查到了他的身影，于是好不容易对他有些信任的Topkiller再次怀疑了起来。

逻辑合理，黑麦不是会盲目自信的人，哪怕他确信自己每一次与詹姆斯联系都很谨慎，可人做不到完美，偶尔会有失误的地方是情有可原的。

他想，他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破不立，陷阱都挡不住他往前的脚步。

大不了就是身份暴露被追杀嘛，组织处理叛徒那套流程，他熟得不能更熟了。

何况，输赢未定，也许是他技高一筹，把琴酒和朗姆都给抓了呢。

想到这里，黑麦笑了笑，接着联系了朱蒂，在对方迟疑中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不过还没来得及行动，忽然收到了宫野明美的信息，上面写着：【大君，我已回到东京，今天有空见面吗？】

用“黑麦”这个代号时，宫野明美是他的女朋友，在这组织里几乎是公开的。

想到那位代号“雪莉”的研究人员，与琴酒之间的熟稔，宫野明美作为她的姐姐，突然发信息来约他……

这么想自己的女朋友不太好，何况宫野明美本人是非常温柔的女性，应该不会主动配合琴酒将他往死里送——除非琴酒掌握了能够证明他是叛徒的实证…不，琴酒没理由要明美来约他，明明只要随便说个位置，他就不能有拒绝的机会。

所以，这次的约，应该是单纯的约会。

毕竟是男女朋友么，他和明美的感情始终维持在平和的亲近状态，和隔壁几乎要反目成仇的小情侣不同。

作为有点良心的卧底，他斟酌了一会儿，最终以任务忙为由，拒绝了今天的见面。

虽然可以借着和女友约会的幌子去见同事，可风险太大了，他不能再害那样一个温柔的女人。而且，他是想过的，在暴露之前去跟明美坦白，最好是能连带着雪莉一起离开组织。

在他死之前，这点小事大概是能办到的，琴酒也不会去为难两个女孩。

宫野明美发了信息说遗憾但理解，于是他顺理成章将约会的日期改了。

处理完这件事后，他收起了手机，开车来到了约好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确定，被派来监/视的人是谁了。

以朱蒂的敏锐感，这么长时间还没抓到人，他心中也有答案了。

如果是他想的那个人，收获倒是可以与失去的持平了。

……

“你脸色很不好啊。”熟悉的寿司店里，朗姆假装不知情劝说，“年轻人要注意身体。”

顶着仿佛快要告别世界的脸色，波本皮笑肉不笑，“为了组织，区区一条性命。”

朗姆诧异地看着他，再次跟慈祥的老人一样劝说，“还是不要太拼了，健康最重要。”

波本暗暗翻了个白眼，决定不东扯西扯，一秒正色，“叫我来这里是计划有变吗？”

“你，计划很好，你完成得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你。”

“……”

波本揣测着朗姆的意思，最后做出了无奈的表情，“能得到您的认可令我受宠若惊…不过，这次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怎么搞了这么大的动静，我还云里雾里的。”

朗姆清楚波本话里的试探，却并不愤怒，也不会跟琴酒似的有应激行为，所以回答不是警告，而是稍微透露了点实情，“你搞不清楚很正常，那些既不是我，也不是琴酒的人。”

波本想了想，有些不相信，“你是说……”

“很简单，就是排除异己。”朗姆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和琴酒挑起了组织内讧，“高层不是只有我和琴酒，那位最近不怎么管事，偶尔会出现利益分配不均匀的情况，为了得到更多，把阻碍弄掉不是很正常吗？”

波本并没有完全相信，尤其是涉及到了琴酒，他尽量委婉，“琴酒应该没那种心思…”

Topkiller只会享受危险带来的快乐，哪里还会去管什么利益权利。

朗姆觉得自己被讽刺了，但无可否认，他确实很难不在意。

“那是你对他不了解。悄悄告诉你，他比我还要在意那些。”

“……”波本很无语，合理怀疑这才是在污蔑琴酒。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能看到的名单，里面可不仅仅是组织的人啊。

因为担心无法解释情报的来源，他没有说破这点，而是奇怪，“那你是想要庆祝了？”

朗姆摇了摇头，拖延的意图非常明显，“放轻松，也许我只是想请你吃顿寿司。”

波本：“……”

绝对有事！

可是把他拖住，会有什么原因呢？

……

琴酒没有等太久，听到别人谈论案情，结果与自己猜测的总有些相似。

没有丝毫疑问，这是一起谋/杀/案，死者是一个男人。

经过了警方的询问，结合他那天听到的内容，铺成了大概的故事情节：凶/手是在父母被欺骗后，损失钱财的愤怒，以及同伴故意的挑拨，冲动又有蓄谋的犯/罪。

他看到那个凶/手被铐起来带走时，垂头丧气的表情，怂恿她的同伴也一副担忧及后悔的样子跟在一边，欲言又止。

就算警方知道凶/手是被挑拨的，在凶/手本人认罪，并为之开解时，估计很难判定对方是不是存在教唆/犯罪。

琴酒多看了那女人几眼，之前没有仔细看，这会儿倒是多了点同类人的感觉了。可惜，他现在的注意力在伊达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