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想亲近……啧,这殷先生看着文质彬彬,竟然也是个看着美人就走不动道的。
不行,他想。
他得替颜珩舟护着些。
这么想,他便道:“殷先生说得倒也是。珩舟这弟弟啊,在应锦也是出了名的。不仅长得好,性格也好。这不,前些日子刚千挑万选地订了门亲,家里头宝贝着呢。珩舟,是不是?”
颜珩舟:“……”
“……啊。”他说,“是有这么回事。”
但这是因为问的人太多了,他对外的搪塞说辞。温朝鸣你小子正事不干,八卦消息灵通是吧?
他已经不敢看对面云殷的脸色了,就听云殷道:“原是如此。”
他温和地笑了笑:“定了哪家姑娘?”
温朝鸣:“……”
问这么细?
他用眼神求助一旁的颜珩舟,颜珩舟瘫着张脸,只当没看见。
李昭漪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身:“……你们先聊。”
他去如个厕冷静一下。
推开门,一路往外走。
一直到了僻静的后院,他才松了口气。
他正打算吹吹风,等一会儿再回去,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李昭漪眼睫一颤。
他刚准备回头,腰上就突然一紧。
有人搂住他的腰,带着他轻巧地换了个朝向,然后,将他困在了手臂和廊柱之间。
第56章
李昭漪的后背贴在廊柱上,紧紧的。
云殷离他也很近,他又试图往后贴了贴,听到了廊柱后有人走动的声音。
这是一个视线的死角。
廊柱前,隔着一扇花窗,是人来人往的大堂和有说有笑的食客。廊柱后,刚刚在宴席内还彼此装作不认识的人此时此刻姿态亲密,像是下一秒就要亲吻。
云殷的视线也确实落在了李昭漪嫣红的唇上。
李昭漪酒量很差。
他喝不了很多酒,果酒也会有反应。脸红彤彤,嘴唇也鲜妍。这些日子他跟着颜珩舟,看上去吃得不错睡得也不错,这会儿看着唇红齿白眼神清澈。
什么都好,就是看上去没怎么想过他。
云殷的眼神意味不明。
他这么不客气,李昭漪脸上慌乱了一瞬。但到底有心理准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用气音说:“你不怕被人看见?”
云殷没回答,反问:“定亲?”
李昭漪就不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在瞎操心。
既然云殷不在乎被人看见,那么他在乎显得很傻。
云殷的语气堪称逼问,他原先的心虚消失,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于是反骨又冒出来,继续用气音小声说:“跟你有关系?”
云殷:“……”
很好。
几天不见学坏了。
他被气笑了,想说些什么,却看见李昭漪抿着唇偷偷抬眼看他,眼角眉梢透着一点克制又灵动的狡黠,一时之间想说的话又卡在了喉头。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
“那届时,婚宴要请臣么。”他道,“臣也好带一份厚礼。”
李昭漪瞪圆了眼睛。
“臣想想。”云殷数,“就带……栗子糕,山楂糖,杏仁酥,每样称一斤怎么样?”
李昭漪:“……”
他说:“是不是有点寒酸。”
一边说,一边咽了下口水。云殷说的每一样都是他爱吃的。
云殷垂眸看他,片刻后还是笑了:“小吃货。”
“把我气死算了。”他淡淡地说。
李昭漪好端端地又被骂了,这几日原本就不多的想念被消耗得一干二净。他板着脸:“你完了。”
“我完了。”云殷道。
语气漫不经心。
李昭漪瞪他,觉得这人又开始变得讨厌又可恶。他推开云殷就要走,云殷也没拦他,慢慢悠悠地跟在了他后头。就见李昭漪走了没两步,又气势汹汹地转回来。
“那人是谁?”他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倒是没忘了正事。
云殷眸光流转:“陛下这是关心臣,还是关心朝事?”
李昭漪:“……”
“都不是很关心。”他说。
云殷看着他板着的脸,忍了一下,才忍住了在这里不管不顾亲他的冲动。他拽住马上要走的李昭漪,不再逗他,他道:“我还有点事,过两天回来。”
“一会儿不会发生什么事,吃就行。”他道,“但是记得回去跟颜珩舟说,跟温朝鸣相处的时候留个心眼。”
李昭漪愣了愣。
很快,他反应了过来。
意识到这是正事,他很认真地应声:“好。”
语气还有点紧张。
脸颊被捏了一下,他听到了一声自言自语般的“怎么这么可爱”。
只是不等他生气,云殷已经先他一步回了席间。盯着对方的背影愤怒了一会儿,他还是默默地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等确认了这会儿回去不会引起怀疑之后,他才悄无声息地回了席间。
*
正如云殷所说,剩下的宴席十分无聊。
李昭漪不懂商贾之事,听颜珩舟和温朝鸣他们闲聊听得昏昏欲睡,只好默默低头吃东西。等吃过饭回去,肚子撑得都有些难受。
回去的马车上,他跟颜珩舟说了云殷的话,颜珩舟若有所思:“这样啊。”
“奇怪……不应该啊。”他自言自语。
他想说什么,看了李昭漪一眼,却又停顿了几秒。
“算了。”他道,“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和温家的生意我往后推一推,他说几天后就回来了是吧?”
李昭漪点头。
颜珩舟做了决定,又看了他一眼,幽幽的。
“小琅。”他道。
李昭漪:“……”
他一个激灵,挺直背脊,就听颜珩舟道:“我们的乖乖小琅,学会背着哥哥跟情夫约会了。”
李昭漪:“……”
虽然,但是。
他有些艰难地说:“不是情夫……”
颜珩舟拍案而起:“你还想给他转正!”
李昭漪:。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李昭漪被迫听了好几遍“谈恋爱要多长几个心眼,有些男的最会骗人千万不能相信他们那张嘴”的、来自兄长的爱的教育。
两天后,云殷果然如约来到了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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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殷来的时间很吊诡。
子时,李昭漪已经在床上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了外头似乎传来了动静。
他这两日一直睡不踏实,一睁眼就醒了,云殷看见他还愣了一下,随即道:“你那便宜哥哥现在住哪间房?”
他一身黑衣,显然不是走正门进来的。
李昭漪一边引他往颜珩舟的房间走,一边想到了颜珩舟的那句“情夫”。
他有些沉默,云殷倒是浑然未觉。夜里冷,他逼着李昭漪披了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