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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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晴雯才一拍荆裙，鹅颈一抬，明眸如波的喊道：“三爷……”

“好了，应该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中午买些好酒，到四海楼要几个好菜，我谢谢几位兄长。胡三哥，你去把柳二哥请过来。”

贾琮一边微笑着说着，一边往屋子里走去。

按照现实的情景与《红楼梦》里的剧情，他敢肯定，秦可卿的信肯定会上达天听，隆庆帝也一定会发怒，使下帝王手段。按照《红楼梦》里的剧情分析，隆庆帝应该是一个冷静而又有些阴险的人，他的反应可能不会太大，但一定够用。

只是贾琮倒有些怕隆庆帝的火发大了，连累自己，毕竟谁的女儿遭灾，谁都沉不住气！而贾珍所做的生铁生意里贾赦还参着一股！

不过纵然如此，只要不杀头，贾琮也认了！如若要杀头，贾琮觉得自己应赶快开溜，所以现在贾琮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关注宁荣二府的动向！

因为知道以前的事情，晴雯、画屏与白芷也隐约感到昨晚的贼人应该与贾珍有很大的关系！贾珍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因此对于贾琮所说的一切都过去了，她们几个是十分疑惑的！

有心想问，却突然想起了贾琮昨晚说的话——有些事知道比不知道好。

……

“柳二哥，我想请你去荣宁街那里观察一下动静，若有事，你速速告诉我，如何？”

吃过饭后，贾琮对己等在院中的柳变熊说道。之所以选中柳变熊，是因为贾琮感觉柳变熊在六人中最为机智！

“听公子吩咐！”柳变熊拱手道。

“晴雯姐，你拿三十两银子与柳二哥买马！再拿些碎银与他喝茶。”贾琮回头说道。

待晴雯应了一声，贾琮转首对胡三说道：“胡三哥，你备马与我去京兆尹府一趟！”

其实贾琮可以自己骑马去的！但经此一事，他认为外出还是多个人照应比较好！

……

贾琮去京兆尹府只是走个流程，到捕房按个手印就了事了，而当他回到宅子时，宅子里却是一番热闹的景象，董进正在剥着一只小羊，木向通、刘德全、石庐正在清洗羊的内脏，小黑狗在黑陶瓷旁溜着圈子，摇着尾巴。

见贾琮进来，四人急忙抱拳行礼，随后董进笑道：“晴雯姑娘说要置些酒菜，我说哪有自己做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来的爽快！我建议买只羊，哈哈，晴雯姑娘就给我银子，让我买了一只，晴雯姑娘也真是爽快！”

“如此有劳董大哥了！”

“哈哈，劳累什么！亏着公子能想着我们。”

……

大约一个时辰，羊肉煮好……酒肉飘香之际，酒过三巡，一块大肉吞下，董进端起酒碗敬道：“公子不吝钱财，豪爽仗义，我等深为佩服，以后若还能用的着我们，还请尽管开口。”

“怎么你们要走吗？”酒杯一停，贾琮愕然道。

“早上公子旧时不是说大事己了，想来用不到我们了！”木向通笑道，也端起了酒杯。

其实他心里倒是有些不舍，眼前这少年虽然只是庶子，但身有武艺，胸有诗书，淡淡然有大家之气，前途实不可限量！而且理财有方，出手阔绰，实乃一可以托身之主。

只是早上贾琮既然说事情已经了了，分明有暗中驱赶之意，他木四郎与几个兄弟也不是死乞白赖之人！

贾琮闻言知道他们是有些误会了。而且从这件事里他也真切的感到身边需要几个可用之人，而且现在也有几两银子。

并且从他们六人的言谈举止中，贾琮不敢说是看到了他们有些铮铮风骨，但是他们的傲骨他还是看到了几根，从董进的行事做派里他也感觉到这六人实际是豪爽之人，于是笑道：“几位兄长误会了！我这里一直缺人指使，几位兄长若不嫌弃留在我这里就是。只是小弟直言，我观几位兄长非常人，以前怕唐突没问，现在倒要斗胆问一句，几位兄长是做什么的？”

董进闻言“哈哈”一笑道：“我们也知公子有此问，我等的名声却是不太好，不过公子豪爽，我就直说了，我们六人确实是京师一代人氏，祖上巨是蓟州军户，高祖立虞后，改军为民……”

大虞军制也承袭明制，但也做了些改动，明前期为军户制，但军官私扣军饷、私役军士，侵占军户财物等现象屡禁不止，逃军日多，因此在明中末期募兵制逐渐兴起，高祖卫虞立虞后，索性废了军户，改为募兵。

这是大虞军制的一大改变。

另一个改变则是在九边实行节度使制。并把辽东镇改为辽州、蓟州镇为蓟州、宣府镇为宣州、大同镇为朔州、太原镇为云州、延绥镇为延州、宁夏镇为夏州、固原镇为原州、甘肃镇为甘州。

给予节度使一部分地方治权，以集中人力、物力，机变有效的御北。

董进侃侃而谈……原来他既然世代为军户，有武艺傍身，自然不甘于埋没于蒿草间，募兵制既兴，他自然是哪里给的薪水高去哪里，于是与胡三、刘德全去了辽州，困武艺高强三人被辽州节度使吴勇之子吴兴收为亲兵，负责护卫吴兴安全，谁知在与后金的一场遭遇战中，三人杀的兴起，再回聚时，吴兴居然被砍了！

于是三人被逐出，转而投了蓟州节度使张节，被张节的副将周越，谁知在一场战事中，周越又被金兵砍了！

三人再被逐出，名声大臭，被视为不祥，九边无人收留，只得重回蓟州，又不想做农，又无生存之技，日子日艰，自觉有一身力气，于是到京师外什刹海码头讨饭吃！

而柳变熊、木向通、石庐三人则是在云州节度使云光那里做在营兵土，也就是《红楼梦》里托戴权给儿子买官那位！

而此时的募兵制大多是将帅家丁式与在营兵式的混合招募方式，家丁待遇丰厚，且欺压在营兵士，柳变熊、木向通、石庐受不了这个，把顶头上司云川打了一顿，然后跑了回来！最后在码头与董进等人惺惺相惜。

而云光祖上为荣国公贾演家将！柳变熊、木向通、石庐又舍不得贾琮那几两白银，所以纠结的来了。这其实也是他们要去的原因之一。

闻言贾琮明白了这六人缩头藏尾的原因了。犯上作乱，不顾主家生死！在这个时代乃是实实在在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