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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痛得咬牙切齿的伤。
但那个该死的丹尼尔,他非要叫魂一样喊他站起来,什么肩负着虫术士的尊严。
狗屁,都是狗屁,他从小都没怎么好好练习过虫术,虫术士的荣耀凭什么要让他一个半罐水来守卫,就因为他跨越了无数人的竞争站在了这里?
他只需要优雅的当自己的贵族就好,而不是这样让他漂亮的华服上落满灰尘和鲜血。
但艾文抬起了头,还是启动了这件炼金宝具,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哪怕是挣扎,他也不想让这场战斗就这么轻易地,耻辱的结束。
至少,作为维吉亚贵族,他不能就这么屈辱的倒下,肮脏的华服,凌乱的头发,痛得扭曲的面孔,让他属于贵族的优雅全没了,那么……那么至少让维吉亚人的体面再坚持坚持。
“当!”
无声风枪击打在金色的大钟上,钟声回响,鸟鸣水溅。
艾文·史蒂夫退了一步,但他依旧站立在赛场上。
观众席:“……”
对手尼尔·科尔索:“……”
这是什么?
一口金色的大钟?
看上去好奇怪。
尼尔·科尔索短暂的失去神后,嘴里高亢的咒语响起。
两只巨大的风穴出现在了赛场,它们撕裂着狂风,然后碰撞在一起,如同两辆碰撞在一起的大卡车,又如同两巨大飞速旋转的风扇的扇叶切割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鸣响彻赛场。
被两只风穴猛烈撞击夹在中间的金色大钟,水纹激荡,就像要被切割断的流淌的河流。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艾文·史蒂夫的身体外就像多了一个坚固的罩子,能隔绝巨大的撕裂,但撞击的惯性还是让他根本站不稳。
他原本都抽出了腰间漂亮的佩剑,可是都没有等他挥出一剑,就东倒西歪得手上的剑都弄丢了。
怎么形容呢,艾文就像一颗装在盒子里面的弹珠,此时盒子正在被剧烈的摇晃,所以艾文现在的情况可想而知。
剑不知道被撞击到哪里去了,身体根本站不稳,像一块石头被摇晃得砸来砸去。
艾文的肩膀上有伤,鲜血在剧烈的摇晃中被洒了出来。
身体被撞在地面上,滑动,翻滚,尖锐的石头,与地面的摩擦等划破了他的皮肤,手臂,身躯,脸上,全是划痕。
战斗从来都不是表演。
风穴撕裂是一门持续性的术式,随着的持续,赛场上升起了淡淡的血雾。
艾文流的那些血被周围卷动的风如同灰尘一样扬得到处都是,从观众席上看,就像阳光都透露出了血色。
这样的一幕发生得很快,原本维吉亚人前一刻还在沉痛地接受他们的代表被轻易的击败了,后一刻那个名叫艾文·史蒂夫的代表凭借一口奇怪的金钟又站了起来。
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似乎……又开始被虐待抽打了。
是的,画面有些凄惨和残忍。
让松了一口气的维吉亚人都来不及欢呼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艾文在那口金钟中被撞击的惯性拉扯得如同浮萍,玻璃珠都没他“弹”得这么让人眼花缭乱。
是在被虐待抽打啊。
维吉亚人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呼吸都不流畅地观看着。
甚至很多维吉亚人都忘记了深呼吸,一口气憋得脸都紧绷了。
那口金钟的运行需要咒力进行提供,也就是说这种单边被虐打,只有等艾文身体内的咒力被全部抽空或者艾文主动认输才会结束。
这一刻,看着被“抽打”得全身是血的艾文,观看的维吉亚人竟然心生出一股不忍,其实认输也没什么的,这个贵族已经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做得不错了。
这个想法,甚至艾文此时都是这么想的,应该够了吧,做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吧,没有人变态到喜欢被人一直虐待,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试。
这时,撕裂的风中传来高声的呐喊:“虫术士,用不言弃!”
那个丹尼尔的声音还真是尖锐啊,尖锐得精神都恍惚了还能听到这该死的混蛋的声音。
艾文心道,喊得那么好听,有本事你上来试试现在是什么感受。
皮肤已经被尖锐的石子划得稀烂了吧,整个身体都火辣辣的痛。
差不多该晕过去了吧,但奇怪得很,他居然还能保持清晰,就像那次维吉亚山脉的反伏击战斗中一样,他被丝傀儡操纵着杀人,杀了很多人,鲜血在眼前飞舞,按理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贵族少爷见到那一幕直接就已经晕倒了,但艾文却意外地从杀戮开始坚持到最后都没有晕。
难道这也算是一种天赋?艾文内心苦涩地想着,就像现在,一般人估计都恨不得晕过去了,他居然还能想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丹尼尔:“虫术士,永不言弃!”
维吉亚人的呐喊也再次响起:“虫术士,永不言弃!”
实力的差距依旧存在,这是大家看得十分明白的东西。
但这一刻是否胜负都不那么重要了,对维吉亚很重要的胜利,在维吉亚人看来,此刻似乎也可以被其他值得赞同的东西取代一点点份量。
心底的那些复杂的情绪,此时全部汇聚成了这句呐喊,就像他们这千年来,在所有人都放弃虫术士的传承而转成其他职业时,唯有他们维吉亚还在坚持着。
艾文·史蒂夫:“……”
其实他都有一点幻听了,难受得作呕。
他只需放开握在手上的铜钟,就能解脱,这毕竟是大赛,绝不允许在比赛中故意致死。
他只需要松开手,就能结束了。
但是啊,他剩下的,只有坚持了。
都怪那个丹尼尔,非得呐喊什么虫术士永不言弃,弄得那么热血激动,让他都变得愚蠢了起来。
金钟抽取着艾文身体内的咒力,艾文的咒力其实坚持不了多久。
当金钟的光芒暗淡,那两道气势庞大的风穴也差不多停了下来。
被风撕得粉碎的血将阳光折射成了红色,艾文全身流淌的鲜血甚至在卷动的风中都洒了一些在尼尔·科尔索的脸上。
尼尔·科尔索用手抚掉脸上的血痕,这场比试虽然出了点意外但并不困难,和他从风之都的全省大赛脱颖而出的那些战斗来说,真算不得什么。
以对面这小子的实力来说,倒是难得的居然能坚持到“风穴撕裂”这门术式结束。
不过那怪钟虽然奇怪,但对面那小子的咒力应该被抽空了。
实力永远是根本。
对面,艾文如今像是一块破布,一块染满自己鲜血的破抹布。
尼尔·科尔索脸上都抽动了一下,这场战斗虽然不是他参与过的什么高难度比试,但对方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惨的之一。
艾文躺在血泊中,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