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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四溅的画面,忍不住惨叫起来。
“护驾,护驾!”大太监手中拂尘一扬,外面立刻冲进了两批带刀侍卫。
“快叫太医!瑾王殿下遇刺了!”
好好的宴席瞬间变得鸡飞狗跳。
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将那剑奴扣在了地上,剑奴没有反抗。他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远远地望着脸色惨白的贺裕,似乎惊愕于对方的身份。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阖上了眼睛。
贺裕的右胸口还在汩汩往外冒血,他咬着牙,额间渗出冷汗。
大太监愁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他怕太医来得太晚,瑾王殿下撑不到那会儿,于是又拨了两批人去太医院里请人。
此时当初提出献人的鸿胪寺卿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想起皇帝往日里对瑾王的宠爱有加,他顿时两眼一黑,差点昏倒。
而且这剑奴方才喊的是什么?
“狗皇帝,纳命来——”
那也就是说,这人一开始是冲着陛下去的,瑾王遇刺不过是误伤!
行刺当今天子,这是多大的罪名!
这回怕是要连累整个鸿胪寺了。
皇帝回席之后,看到自己的七弟生命垂危、奄奄一息的样子,立即问了大太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得知真相后,当即就冷脸下令将这剑奴仗杀于此,以儆效尤。
“陛下……”席间有人来劝,“与其让贼人死得如此痛快,倒不如严刑拷打之后,问出幕后真凶。”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是啊陛下,这贼人可是……西域进贡来的。”
“西域。”皇帝躁郁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细细揣摩着,忽地打翻了案间的点心,脸上戾气未散,“朕瞧着这些人真是好日子过够了!”
剑奴很快就被带进了大狱之中。
这次陛下盛怒难消,这西域来的美人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瑾王殿下被送进了陛下的晨阳殿,几个老太医轮番伺候着,彻夜未眠。
一直忙活到晨光熹微,才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贺裕僵直着身子躺在床上,哪怕抬个手都会牵扯到右胸的伤口。
早膳是清粥,还是宫女一口一口喂的。
干燥的唇角翘起白皮,吞咽的动作都不敢太大。
贺裕怒火中烧,若不是这贼人行刺,他至于跟个废人一样躺在这吗?
“那剑奴……何在?”开口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身边跟着伺候的是一个小太监:“回禀王爷,陛下派侍卫将行刺之人押入大狱了。”大狱?
这是要严刑逼问了?
贺裕猛然间想起这贼人行刺前的最后一句话,对方大概是把自己当成皇帝了。
也怪他穿得一身黄袍,还绣着蟒纹,这西域来的不识亲王礼服,认错也难免。
不过……想起自己是为皇兄挡了一刀,他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
皇兄登基不过数月,根基未稳,若是受了重伤耽误上朝,怕是又要被那些老奸巨猾的“重臣”钻空子了。
“皇上驾到——”
正当贺裕神游之际,外面响起了一道嘹亮的通传声。
“皇兄……”贺裕作势要起身。
皇帝朝他摆了摆手:“你且躺着便是。”
“臣弟给皇兄添麻烦了。”贺裕虚弱地咳了两声。
“有人要害朕,你替朕受了这一剑,何来添麻烦之说?”皇帝看见他苍白的脸,声音沉了下来,“现在可好些了?”
贺裕阖上眼睛:“好些了,不过怕是要养些时日。”
“朕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皇帝坐在他身侧,安抚道,“大狱那边传来了消息,昨夜的剑奴是西域乌夜国人。上个月乌夜国大败于郢水,割了两座城,又赔了几十车金银珠翠,这贼人是来复仇了。”
这个说法倒是在贺裕意料之中。
紧接着,皇帝又道:“狱使给那贼人留了一口气,你若是难消气,便将人带回王府吧。”
贺裕想起那双美丽的眸子,又想到了大狱中那些狱卒的手段,感到有些可惜。
其实他对美人还是很怜惜的。
不知道那些狱卒给人折腾得手脚还齐全吗……
若是残了四肢,便不美了。
贺裕没有拒绝:“多谢……皇兄。”
【作者有话说】
齐国篇只有七八章的样子,马上就会进入乌夜国滴~
第2章砧板鱼肉
贺裕在皇宫修养了七日,估摸着能勉强承受马车一路的颠簸了,才动身离开皇宫。
富贵繁复的亲王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辘辘滚动的囚车,里面躺着的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剑奴。
贺裕本想着这贼人若是在牢房中被折腾死了,就丢去乱葬岗埋了,但没想到这人如此命大,在大狱中关了七天也未断气,于是便将人带走了。
马车晃悠悠的,行进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地方。
瑾王府围了一堆人,都是一群莺莺燕燕,见到囚车里满身是血的异邦之人,吓得小脸都白了。
再看见从马车颤颤巍巍下来的瑾王殿下,几个小丫头一下哭出了声。
贺裕重伤未愈、脸色苍白,却还有闲心去哄自己的贴身丫鬟。他伸出手,用指腹抹去她们的眼泪:“哭什么,本王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王爷此行未带上白晞和云缃,也不知皇宫中的人伺候得可好?王爷这几日受苦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几乎要贴进贺裕胸膛里。
白晞和云缃是贺裕的贴身婢女,再加上模样俏丽,深得贺裕喜爱。
她们伺候得最好,而且机灵聪颖。
平日里贺裕同这两个丫鬟形影不离,也就这次宫宴没带上,没成想就出了意外。
“皇兄的人自然是好的,”贺裕把她俩当亲妹妹哄,“行了行了,回去洗把脸,让膳房准备些桃酥和桂花酒来,白晞的点心做得最好,本王这几日可是想得紧了。”
白晞刚想开口应下,便被云缃制止了:“王爷伤口未愈,怎能饮酒,还是换成乌鸡汤来。”
白晞明了:“那桃酥也不必做了,不如做些软和的糕点。”
贺裕哭笑不得:“你们倒成本王的主子了。”
主仆相聚,正是热闹的时候,身后却兀然传来一声轻哧。
“淫乱之徒。”
贺裕挑了挑眉,不算轻松地转过身去,看那囚车里锁着的人。
原本鲜亮的红色纱衣已经破败不堪,匀称的小腿和胳膊上都是刀痕,紫红色的血迹已然干涸,一头微微蜷曲的黑发脏乱不堪,那双蓝绿色的眸子也浑浊了许多。
他躺在囚车里,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仅仅七日,便将一个好好的美人折磨成这副模样。
“本王竟不知……原本打算以色诱人的胡人也敢大言不惭,说别人淫乱。”贺裕看见他,便觉得自己右胸的伤口隐隐作痛。
那美人脸上浮过一抹恼羞成怒:“吾从未想过……”
他是打算杀了齐国的皇帝,但是他可没打算献身。
“剑奴……这不是你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