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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乱葬岗上随便找的新鲜尸体,真正放火的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前一阵子王府侍卫巡守太严,他们难以有机会下手,今天瑾王不在王府,王府被调走了一批士兵,他们才抓准了时机。
只是他们没想到,待他们找到剑奴住所的时候,人早就被带出王府了。
他们一路追过来,还好来得及时。
“走水?”剑奴冷笑道,“便宜他了。”
若是还能再见面……贺裕。
他闭上了眼睛:“叫他们处理干净,即日启程回洛城。”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府一直没查出来那晚到底是谁放的火。
就连仵作来检查那两具焦尸,说的也是看不出什么,只能从火源看出是人为的。
至于那两个死去的小厮身份更是平平无奇,如果这身份不是伪造的,那就是没有任何问题。
这让贺裕在府中发了好大一通火。
这日,叶皇贵太妃亲自下诏,召贺裕进宫。
这才让贺裕想起,贺琰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去皇宫的路上,白晞一路抱怨:“叶氏倒是神气,说是要赔罪,也不体恤王爷重伤未愈,还要受这车马颠簸之苦。”
贺裕苦笑:“你这小丫头嘴上没把门的,小心等会儿进了皇宫说错话,本王可保不了你。再怎么说叶氏也是本王的长辈,也该是本王去见她。”
这时,一阵风飘过,云缃钻进了马车里,快得让人看不见。
其实云缃的轻功乃是一绝,最擅长收集情报。不过她是个年纪小的丫头,平日里看不得血腥杀戮之事,贺裕便留她在身边伺候。
这事儿鲜少有人知道,就算是白晞也一知半解,只知道云缃会得比自己多多了。
“王爷,奴婢查到了。”云缃的手掌摊开,里面是一块破布碎片,上面锈了一个特殊的花纹,“这是暗刃的阁纹,当晚暗刃五人,全部死了。”
贺裕的脸上难得涌动着不安的神色:“那剑奴呢?”
云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请王爷赐罪。剑奴……大抵是跑了。”
她联系暗刃,不过是想拿钱消灾。
剑奴继续留在王府上绝对是个祸端,他一身武功莫测,就算是身受重伤也有反抗的能力。
她也是下了血本才请动了暗刃的顶级高手。
暗刃办事一向可靠,不知这次怎么会……
贺裕这下彻底不言语了。
云缃的头扣在了地上:“请王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去查剑奴的去向。”
“不必了。”贺裕想说被人抽干了力气,摆手道,“这几日,人家怕是都回到乌夜国了。”
云缃:“王爷……”
“行了,对方是有备而来,就是为了救出剑奴。这件事不必再查,再查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这件事证实了贺裕之前的猜想。
这个剑奴,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突然有点期待和剑奴再见面的时候了。
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的真名叫什么?
这件事先不谈,日后得叫皇兄在宫中行走的时候多带上几个护卫。
——他自己也得学几招功夫防身。
叶氏的寝殿在后山上,走上去要小半个时辰。贺裕的身子不便亲自爬上去,只能让人撑一个轿撵抬自己上去。
可就算是如此,他也依旧不舒服。
受伤的地方如火烧一般疼,山路崎岖,布料摩擦着他的伤口,一上一下,他难受得差点昏过去。
很难不怀疑,这是叶氏授意他们这么做的。
停在半山腰歇息的时候,暴躁的白晞上前给了四个轿夫一人一个巴掌,警告他们再作妖就上报给陛下,说他们苛待亲王。
这上山的后半段路才好受了些。
叶氏坐在正殿,看着面色惨白的贺裕,掩面惊讶:“王爷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看。”
贺裕心想,你个妖妇还挺会惺惺作态。
面上端的却是一副和善的笑:“旧伤再添新伤,叶娘娘的寝宫可真是不好找。”
叶氏这才面露歉意,恍然大悟道:“是哀家疏忽了,这段路确实不好走。”
“叶娘娘常伴青灯古佛旁,不问世事,兴许是不知儿臣身上有伤,不碍事。”
这句话便是讽刺了。
若真的不问世事,又怎么可能为给自己的儿子赔罪而召见贺裕呢?
也不知道她在装什么,搬去后山的寺庙旁边,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在贺裕看来,叶氏这么多年沐浴的佛光都白瞎了,吃斋念佛那么久,修来的不是静性,而是她的狼子野心。
叶氏轻笑:“许久未见,没想到再见是这副光景。哀家为那不成器的儿子向你赔个不是,之前多有冒犯了。左右也不过是个贱奴,哀家让琰儿给王爷赔礼。”
赔礼?难不成再赔几个“贱奴”来?
贺裕可吃不消。
“一个贱奴罢了,儿臣还不放在眼中。十三弟若是想要,儿臣让给他便是。”贺裕知道对方想要避重就轻,可他偏偏不答应,“本来儿臣是想事后将这贱奴送给十三弟,但谁知十三弟忽然咒骂儿臣,儿臣实在委屈。先前儿臣与十三弟交好,如今却要为一个贱奴离心。”
没用的,在这儿颠倒黑白是没有用的。
早在事情发生的那一日,他就让人散了消息,说豫王贺琰为了一个贱奴咒骂自己的七皇兄是“贱人”,下人都来不及堵上他的嘴。
瑾王先前替圣上挡剑,如今又被跋扈的十三王爷辱骂,京中的人倒是开始怜爱他了。
他这“风流浪子”的名声也淡去一些。
【作者有话说】
很快就要到乌夜国的部分了,这一段占全文百分之六十左右~
第8章流放西疆
叶氏微微一笑,面露歉意:“那确实是琰儿的不对,是哀家太宠他了。先帝驾崩之时琰儿还没过十一周岁的生辰,哀家被迫和他分开,这几个月交给王府的人看管,竟惯得越发口无遮掩了。他这般刁蛮的性子,哀家倒是有点担心他日后该怎么办呢。”
贺琰深受先帝宠爱,十岁便封王了。
亲王要迁府宫外,所以贺琰和叶氏在数月前便分开了。
贺裕弹了弹袖口,淡然一笑:“叶娘娘言重了。十三弟是儿臣的亲弟弟,小孩子顽皮胡闹,儿臣不会计较。”
还没等叶氏回话,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先前见过皇兄,皇兄对此事也略有耳闻,不过只是当个笑话提一嘴就过了。毕竟……十三弟也只是个孩子。叶娘娘也不必担心十三弟日后如何,毕竟十三弟身份尊贵,豫王府的人将他当作王爷好好照顾一辈子就是了。”
安安分分地当个王爷就是了,但若是叶氏或者叶家有别的心思……
他有意无意地侧重最后一句话。
叶氏神色从容,满头的珠翠都没有晃动一下,她伸出手抚摸头上的金钗:“孩子也会长大的。”
“是啊,孩子也会长大的,”贺裕接道,“十三弟还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