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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已经穿上了新的龙袍。
原本真正的龙袍已经被毁去，这一件只有形，单纯只是一件衣服。
陈青平静看着排成山海的军队。
这里面既有巨灵神、富贵、移山，这样的庞然大物，又有罗罗红、年兽军团这样奇异存在，还有形成了规模的燕云十八骑、虎步军、白袍军、八石游骑。
也有从最初就开始追随自己的那些熟悉面孔。
“好……”
“阿答阿答，阿答，阿答。”多宝童子拿着金如意，挤到了陈青怀里。
陈青没有任何表示，一手搂住了多宝童子，一边问道：“摄政王，弓兵的晋阶怎样了？”
钗头凤送了陈青从游魂直至阳神的灵引，从游魂到恶鬼、邪灵，都需要军功，但有区别。
共四个方向：
射术方向，靠勤奋苦练。
洞察方向，更考验神魂。
装备方向，得制造出相应装备。
协作方向，更考验团队协作能力。
弓兵灵引陈青掌握共四种：霹雳炮、诸葛弩、流星箭、鸣镝箭。
霹雳炮相当于范围轰炸，灵引是：制造出霹雳炮，同时要协助所在军团打赢九场战场，并发挥重要作用。
诸葛弩是远程支援，灵引是：一，制造出诸葛弩。二，百米外九箭同时射中一点。
流星箭是超远程狙杀，看得是洞察，更考验神魂。灵引是：在大型战役里狙杀关键人物。
而最后的鸣镝箭，是最特殊、目前看来最神秘的一个。
与骷髅一脉一样，鸣镝箭目前看来有起码十个以上的晋阶分支，包括破甲、神魂干扰、神魂攻击、元素攻击、甚至锁空等等。
甚至似乎还能加持“意”。
摄政王上前一步：“主公！目前八石游骑已有一千两百，穿云箭七百，霹雳炮有三个，诸葛弩有十一个，流星箭与鸣镝箭都还没有产生。”
私下里他与陈青相处很像陈宽与白帝，但在大军前，他亦叫陈青主公。
陈青缓缓点头，看向众人。
“最后冲刺一月，大家努力提升，最快提升至道尸级的十人，都能成为我的鬼宠！”
嗡！
这一下，百万大军振奋起来！
这是……这是主人的许诺！
我们终于也有机会成为主人真正的鬼宠了！
那是主人啊！
那是界主！
那是至强者！
那是最高领袖！
平日里远远见上一眼，都能令他们亢奋好几日，而现在……竟然，竟然有机会成为主人真正的鬼宠了？！
而一旁的小千、小诸葛、罗罗红，心都已经提了起来。
金不换晋阶多宝童子，陈青不可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他这么若无其事安排，最令他们担心！
哪怕他大哭一场，哪怕他惩罚众人，哪怕他杀一些修罗泄愤。
但是……
没有。
这最让他们担心。
陈青不断安排着。
甚至连空土的探查也作了许多安排。
他一反常态，不再做甩手掌柜。兢兢业业，事无巨细处理着塔里的事情。
并平静地抱着多宝童子。
渐渐地，众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千悄然道：“主人，您……您还好吧？”
“好啊。”陈青平静道：“这肉身比之前的肉身强了几十倍，离金刚不坏只差一线，等回了鬼府，跟钟馗重新血契，肯定就是完整的金刚不坏了。”
陈青说着，平静一翻手，手上金线密布，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仿佛一只金手套。
“不是，您……”小千嗫嚅着，不知怎么开口。
“陈青，”摄政王上前一步，“夏叔……夏叔去了，你，还是节哀。”
“是啊，夏叔去了……”陈青的手微不可见的一抖，“是的，没了。”
说着，陈青抱起多宝童子，看向众人：“我没事，我去看看空土。”
一步，就已消失在眼前。
一片广阔无垠的大地。
整片大地似乎处于冬天，白茫茫一片，仿佛才从雪堆里捞出来。
陈青却没看，只是将多宝童子轻轻放下，看着他发呆。
“阿答，阿答阿答！”
多宝童子轻轻说着，金如意凭空敲击几下，哗啦啦掉出一堆金银珠宝，樱桃小嘴带着笑，藕节似的胖手臂捧起几个大金锭，便往陈青怀里塞。
“没了呀……”
“已经没了一点夏叔的样子了……”
陈青眼圈红了，恭恭敬敬跪下来，砰砰磕了三个头。
他想哭。
但他现在是领袖，数百万人的希望。
是这镇魔塔里的顶梁柱。
顶梁柱总是顶天立地的。
陈青嘴唇一颤，双手拢回一大堆雪，埋住自己的脸，埋住自己的声音。
“阿答，阿答阿答。”
多宝童子蹲在他面前，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拍着陈青的脑袋：“阿答阿答。”
……
后方，小千心乱如麻。
她既担心陈青，又觉得该给陈青自己的空间。
几番忐忑，担心终究占了上风，跟着陈青来到了空土。
她远远看着陈青，心头绞一般疼。
正要离去，她的眉头却是一皱。
那是……什么？
不远处，天空中出现了许多……镜子么？
镜子悬浮于地上两三米处，大小不一，像一堆镜子碎片，每一个镜子中都是不同的画面。
有寻常的山川湖海，偶尔有动物，偶尔还有狂风暴雨。
这些镜子在慢慢变化，当中播放着的画面也在变化，在某一瞬间，小千只觉寒毛炸起！
鼠道人！
竟有一瞬间，闪过了鼠道人的画面。
小千顾不得她会打扰陈青，悄然过去，分出混沌包裹住了这堆镜子。
画面依然是变化，杂乱的镜子杂乱的各放各的。
某一瞬间，里面闪过了峰会的画面。
但不可思议地是，那竟然是第一次峰会！
所有人都在，包括已经死去的鼠道人、韩渊、烛蛇。
还想再看，镜面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小千怔怔出神。
第一时间问：“小猪，方才这里出现了一堆镜子……”
将事情一说，小诸葛沉吟了起来。
片刻后道：“时间塔、空间塔……难道时空合一，带来的变化？”
正在这时，摄政王道：“诸位，秽土上也出现变化了！”
但小千已来不及去看秽土。
因为在半里外，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仿佛是一道门，能看清裂缝内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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