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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特想拍着我们部长的肩膀安慰他两句:“老大,咱们爹妈能把咱们弄进来就不错了,咱们一代人的奋斗怎么去能跟人家几代人的奋斗相比呢,局里的老家伙个个都是千年的狐狸”
文件宣读完了,会议精神也宣传到位了,而且部长对我们的要求不高,亚军就行,接着就是摆在眼前的棘手问题,十三个人谁去。
我们单位的人是不少,大概有七十多人,办公室占了十几个,地方长期值守的也有十几个,还有一些女同志,除去班队长以后只有我们三十多人了。
我一直没提过我们队长的事,其实我们队长跟我们部长是战友,听说他们一起扛过枪还一起嫖过娼,但是队长从来不上班,每天在镇子上的棋牌室打麻将,我们很少见到他,当然他也不管事都是部长在罩着他。谁让人家一起嫖过娼呢!关系杠杠滴!
谁去?待会散会可以商量,但是十三个人被送去党校以后,谁来上班成了最棘手的问题。
一个同事问:“老大,你总不能把我们劈成两半用吧?”
部长清了清嗓子,说:“十三个人走后,剩下的人上36小时,休息12小时,就这么办”
硕大的会议室顿时一阵骚动:“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当我们议论的时候,部长拿着文件离开,走到门口部长停住脚步回头说:“下晚班的同事随便来两个,陪我去法院听审”
我“蹭”的一声下了起来,然后拉住沈军喊道:“我们俩去”
我跟沈军还有部长下楼,司机把警车开了过来,我们俩屁颠屁颠了坐在了后排。
部长掏出一盒软中华往后排一丢:“抽烟的自己拿”
部长就是部长,真给力,上来就是一包。
打开一看,妈的,就两根。
车子开动,部长侧了侧身子对我说:“小苏啊!听说你老婆要生了”
“嗯,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会为我们单位拿个冠军回来,局里的人天天坐办公室吹空调,我们风吹日晒的凭什么打不过他们”
话音刚落,沈军在我腿上掐了一把:“你给我闭嘴”
前排副驾驶的部长则是干咳两声:“咳……咳,小苏啊,你还太年轻,有些事你不太明白,这都是局里安排好的”
我不服愤愤然道:“大比武,用拳头说话,怕个毛啊!把他们的腿都打断,我们天高皇帝远没人管没人问,他们在局里拍马屁,我不服,比功夫我不怕他们”
部长淡淡道:“你这样说,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去了,再说了,你老婆不是怀孕了吗,你到时候三天两头请假往家跑可不行”
我还要说,沈军一把拉住我:“别说了”
“……”
车子来到镇法院,我们跟着部长下车,然后一一跟法院的人员握手,接着就是去听审大厅听课。
没劲,又是打架斗殴的案子。
部长带着政委一边做记录一边沉思。我跟沈军则是浑身发痒。
沈军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走,出去抽烟”
“得嘞!”
来到法院抽烟区。我掏出五元小黄山分给他,沈军笑了笑:“你箱子里存了这么多货也不知道你想干啥,来抽我的”
一包中华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我们各自点燃。
沈军说:“苏俊,你傻不傻啊!千万不要参加那个什么狗屁大比武,没好事”
我说:“可是在单位上班可是要上36小时哎!累都累死了”
沈军说:“你猪啊!连做36小时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
我一拍脑袋:“对啊!你小子太聪明了”
沈军笑了笑说:“我要在这一个月赚一辆轿车的钱,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买车?”
我摇摇头:“没?”
然后我问了一个我一直想问,但从来不敢问的问题,我说:“沈军!我们有一天会不会带着手铐站在法庭上”
沈军起身:“不聊这个,进去听审免得老大要发火了”
沈军起身离开了,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就这样,我因为年轻耿直,没有参加六年一次的那场大比武。
……
回到单位,各小组都在紧张的商量让谁去参加比武,我跟沈军没戏,就坐在一边听着,也不发表意见。
我们这群人其中的十三个人准备了行李,大家气氛高昂准备赢个亚军回来,荣耀让他们一时糊涂,殊不知留下来的人完全可以无法无天……
晚上,部长请我们一群人吃饭,三十多人,摆了四桌饭,想吃什么大家随便点。单位的小金库还有部长的小金库加起来至少也有几百万,不用怕。
“老板,给我拿两条中华我带回去”
“我也要,我也要”
部长好脾气。啥也不说,羊毛出在羊身上呗!
吃饭间,部长定了调子,说:“这次我们是奔着亚军去的,目标放在袁电跟涡北上面,给我打,狠狠的打,特别是涡北,他们部长跟我是死对头,妈的!”
我们大家点点头,谁也没搭理他,参赛的那可都是我们的战友啊,大家一起在党校训练,我们才不会下死手呢!要打也要打局里的那群王八蛋,虽然也是一起训练的兄弟,但他们让我们眼红,呵呵……
第二天清晨上午九点,两辆淮北来的白色旅游大巴车停在国旗广场,十三人背着行李陆续下楼。
部长站在二楼挥挥手:“去吧孩子们!记住我教你们的话”
车子离开了,那群人高兴坏了,因为他们都是淮北的,党校离他们家特别近。
回到宿舍,几乎所有房间都空了,一部分去了淮北,一部分在岗位上值班。
沈军坐在床上一边看汽车杂志。一边偷偷笑:“苏俊。你说我是买一辆马自达呢?还是买一辆别克呢?愁啊!”
我说:“你可拉倒吧!小心点免得进去”
沈军在宿舍看杂志,我则是打开柜子把成条成条的好烟全拿出来放进了袋子里,然后借了李阳阳的摩托车去了镇子上。
把烟卖给了超市,一叠钞票到手,我立马存进了卡里,然后拨通了敏敏的电话。
“敏敏,你身上钱够不够花。我刚才给你汇过去了一些,你先花着”
“老公啊!我刚才收到短信了,我这就存起来,我这边有妈照顾着你不用担心,你在外面好好工作,做事小心一点”
我说:“敏敏,我这一个月可能没时间回去了,上次跟你聊过的那个大比武尽然在今年”
“你参加了吗?”
“没!我受不了那个苦”
“就是,太累了,记得我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要不是我你都放弃了”
我呵呵笑:“是是是,同事都去了淮北党校,我这边要上36小时休息12小时,没时间回家陪你了”
“没事,你忙你的就是,只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放心吧,我会的”
敏敏又说:“老公!我们这大半年下来一直没同房,你要是寂寞,你去花钱好了”
我一愣:“真的?”
“假的!你敢去,我立马下药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