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无端的感到一丝怜悯。
他拿着荆棘冠走到老人床边,按照之前别西卜教的方法关闭针对人类的限制后,将荆棘冠空悬于老人头顶。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竟显得这幅画面有种宗教般的美感。
然后,月崎转动了荆棘冠。
一阵几不可闻的、齿轮转动的轻响,然而轻响过后,无事发生。
月崎:?
等等。
他不着痕迹的检查了一下荆棘冠,然后发现了一件不太妙的事——
这个荆棘冠……好像没电了。
**
中原中也捡起了月崎遗落的雨伞。
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
阳光破开层云灿烂的洒下,周遭的行人抖了抖雨伞上的水,露出了笑颜。
然而中原中也笑不出来。
月崎从来不是个会食言的人,约好了一起吃饭,就一定会准时到,因此到了时间却联系不上人后,中原中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
他迅速调查了月崎的行动轨迹,最终在这条小巷中捡到了遗落的这把伞。
黑色的,不像是月崎会用的款式。
只能解释为月崎在拿伞的时候处于一种比较慌乱的情况下,因此并没有顾及到伞的款式,随手拿了一把。
再观察周遭的痕迹,干干净净没有什么打斗的迹象,但是在伞的附近有一道很明显的车痕。
结合看到的种种,中原中也对发生在这里的事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好消息是对方似乎并不想取月崎的性命。
坏消息是对方是个老手,行动非常缜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中原中也的嘴角抿成了一条冷峻的直线。
但这个时候,他还算冷静。
因为月崎应该没什么仇家,会绑架月崎的,只有那些视中原中也为眼中钉、想要用月崎牵制他的人。
然而当情报部门按照中原中也给的方向查了一圈,却一无所获的时候,中原中也冷静不下来了。
“会不会是哪里疏忽了?”中原中也问。
情报部门的成员摇头:“我们查了你明面上的仇人、潜在的仇人以及未来可能的仇人,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选。”他顿了顿,抬头看向中原中也,“您再仔细想想,月崎先生真的没有仇家吗?”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回答不出来,直觉告诉他自己遗漏了什么,但具体的答案,却是一片空白。
傍晚的时候,中原中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心里装着月崎的事,连文件都看不进去,文件上的小字密密麻麻,落到眼中,却又扭曲成了线条,最终组成了月崎失踪的那条小巷。
一筹莫展之际,办公室的窗户忽然被敲了一下。
中原中也一惊,从思绪中抽离,循声转头,却看见灰黑的天穹之下,一朵小白花在窗外迎风招展。
他的办公室楼层不低,没有植物能长到这种高度。
而且森鸥外向来注重对港/黑大楼的清洁工作,因此藤蔓也绝无可能攀援其上。
中原中也缓缓走了过去,心中提起了一丝警惕。
大概是发现他过来了,那朵花一弯,竟是为中原中也指明了一个方向。
第104章爱(四)
沉默,无尽的沉默在这间放满了医疗仪器的房间中蔓延。
乌丸莲耶盯着月崎,眼神逐渐从渴求,到怀疑,再到毫不掩饰的愤怒,忽然他的胸膛重重起伏了几下,哑着嗓子,阴沉沉的开口:“你想反悔?”
“倒也不是反悔……”
月崎不保持那个宗教一般的姿势了,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手上的荆棘冠,抬起头露出一个稍显尴尬的笑容,沉默片刻后,小声回答:“就是……这个东西没电了。”
乌丸莲耶:“……”
怕乌丸莲耶不信,月崎还把荆棘冠放到他眼皮底下,把荆棘冠左扭三圈,又扭三圈,最后复归原位。
乌丸莲耶:“…………”
乌丸莲耶的胸膛起伏的更厉害了。
他伸出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月崎,一双眼睛瞪到极大,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因为过于愤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月崎犹豫自己要不要道个歉,以免眼前这个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老人返老还童不成,反而把自己气到见阎王爷时,周遭的各种医疗仪器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
而乌丸莲耶一手捂着胸口,开始呼哧呼哧的喘气了。
月崎瞪大眼睛:坏了!这下真的要把人气死了!
他匆匆上前几步,但毕竟没学过医,正不知该怎么办时,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了。
发觉维系着乌丸莲耶性命的机器有了异常,琴酒也不顾及乌丸莲耶之前下的命令了,直接带人赶了过来,但他带的偏偏是之前那三个作为试验用的小白鼠、而被月崎用荆棘冠变回青壮年的人。
三张青春洋溢的脸上是满满的对乌丸莲耶的担忧。
但乌丸莲耶一想到但凡当初做实验的时候少算一个人,那么荆棘冠也不至于耗到没电,第三个返老还童的会是他后,顿时觉得全身血液逆流而上,直直朝着大脑冲去,整张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偏生这三人里面还有个特别忠诚的,虽然惊讶于自家boss的真实身份,但见乌丸莲耶气的快要厥过去了,立刻把枪口对准了月崎,拍着胸脯凶神恶煞的表示:boss我现在变年轻了,有的是力气为组织效力,您说要杀谁,我现在就帮您杀了他!
乌丸莲耶:你再说?你再说?!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最终白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
嘀——
墙上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平平的直线,又在琴酒胆战心惊的注视下,有了个小小的起伏。
房间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穿着白衣的护士医生乌泱泱涌了进来,直接把月崎连带着另外几个组织成员挤到了一边。
这些组织成员能拿枪能打拳,但对医疗之类的事情完全是抓瞎,只觉得医生护士的表情出奇的严肃,再看看乌丸莲耶那几近于无的心跳,顿时陷入了一种“啊?boss要挂了?”的茫然,和“啊!boss要挂了!”的恐慌中。
两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搞得他们心中鼓噪非常,最后猛地一转头,满腔心绪化作熊熊怒火,冲向了身侧的罪魁祸首。
于是时隔半天,月崎再度享受到了枪口指头的待遇。
只是这次不是隔空指了,而是直直顶住头颅。
原本住着的虽然没有自由、但硬件条件还算舒适的套房,也变成了黑黢黢的牢房。
不得不说,各组织间的牢房还是有相似性的,毕竟牢房一般是给叛徒或者敌人提供的,其中很重要的一个作用就是要给这些人施加心理压力,方便后续的审讯,所以要黑、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