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主露出贪婪的眼神,恶狠狠地道:“好你个李丰,知道捕鱼的密法,也不和大家分享,捕到这么多鱼也不挨家挨户分,你家穷酸秀才死后你欠我的账今天就用这些鱼抵债,抵不了就把你童生的名额让出来!”
李丰笑了笑说:“钱财主,鱼可以分,账要还,但不是用这些鱼抵债,更别说让出童生的名额。”
“是不是我的鱼分给了大家,你的五百多亩的地也该家家户户均分,那些欠的账也分你一些,也不必用这些鱼抵债。”
“当初埋葬我爹欠你的四贯钱,大荒村的村民都可以作证,以一年为期,如今期限还未到,难不成,钱财主你想出尔反尔。”
“你这是明抢啊?”
“强词夺理,孺子不可教也!”
钱财主气的满是横肉的脸上黑如锅底,拂袖而去。
“李丰,等着瞧!”
“我让你还账,区区几条鱼还想谋我家业,大荒村谁家的地有我家的多!”
“钱财主,别走啊,有话好好说,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气着您,气急伤身啊!”
李丰边喊边打趣。
这么多鱼,若是村民想吃,要上一两条,李丰都会给。
扛着为别人着想的大旗,实则想独吞这些鱼,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落井下石,绝对不允许。
钱财主头也不回,气呼呼的走了。
不少好事的村民,看到这,也看清了“钱眼开”的不安好心,哄堂大笑。
这个“钱眼开”就是自讨没趣,这次算是“鱼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
人心都是相互的,没人是傻子,只允许你对我道德绑架,站在制高点,还不准我还击了。
只准你明抢,窃不是偷。
是人都有气性,何况今天这事摆明就是冲着李丰来的。
李丰抱拳:“各位父老乡亲,今天对不住了,若真有乡亲们想吃鱼,站出来,多的没有,送上一条打打牙祭还是可以的,大家也都了解我的情况,今天这些鱼不仅要卖钱还债,家里新媳妇还等着买米下锅。等过了这个难关,大家伙想吃李丰自当送上。”
人要脸,树要皮,其中纵使有想吃鱼的村民,也不敢向李丰讨要,村民们再不济也不会为了一条鱼连脸面也不要。
村民们不会趁这个时候讨要,嘻笑着逐渐散去。
李丰想到家里已经没有玉米面,趁村民没完全散去,放声道:“哪个婶婶家还能匀出十斤玉米面的,我拿四条二斤来重的鱼换。”
村民中早有人愿意拿玉米面换李丰的鱼,拼命的冲着李丰喊。
大牛叔连忙打断李丰:“丰子,叔家还有些玉米面,不用去换,叔让二武回去拿些来,鱼留着卖钱,不用去换。”
大牛叔朝着村民道:“大伙且先回去,玉米面有了,今天不换。”
想用玉米面换李丰鱼的村民心里难免失落。
村民们虽然过得不富裕,勉强能混个温饱,不像李丰不仅欠“钱眼开”四贯钱,还得准备来年应试的钱。
能有四贯钱,在大荒村的村民中,都是富户。
家有富劳力,若是收成好攒个两三年或许能攒下一贯钱,若是收成不好,能勉强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大牛叔对李丰不禁另眼相看。
李丰在这种情况下,能做到既不分鱼给大家,还能不得罪大家,让大家对他心生同情的同时,也对他高看一眼。
随后几人挑着鱼往李丰家而去。
小武放下鱼,就回自家拿玉米面。
“这么多鱼!”
林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鱼,小青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小青,我不是做梦吧,夫君真的捕回这么多鱼。”
“小姐,是真的,我数了数,满满装了十二桶的鱼,还有六扁担。”
林婉喜极而泣:“夫君你真的做到了,靠捕鱼秘法捕了这么多的鱼!”
“傻姑娘,不哭,笑一个,李丰拭去林婉眼角的泪水。”
安慰道:“以后夫君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先烧火,今晚上我们还吃鱼,等小武玉米面拿来再烙饼。”
林婉破涕而笑,扭身跑进厨房。
要说李丰也是好命,林婉就是个美人胚子,若不是传言说她“克夫”,整个平和县,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好看的俏媳妇。
大武,小武和铁柱三人,羡慕不已。
大牛叔将鱼倒入水缸,装满李丰家三大水缸。
“丰子,我们晚上就不在你家吃了,早上已经吃过,我和大武先回去,小武玉米面拿来,你好好吃一顿,今天的活不轻松,明天要早起,吃完早些休息。”
说完,朝大武招招手。
铁柱,你还不走。
铁柱吞咽着口水,心想,忙乎了一整天,就为了吃餐鱼,现在鱼没吃到,心里万般不舍,也不得不跟着大牛叔父子走,也不好意思留下。
“丰哥,玉米面拿来了”,小武兴奋的道。
小武还想着再美美的吃上一顿香喷喷的鱼,看父亲和大武,铁柱三人朝门口走去,知道晚上是得回家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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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叔,今晚除了吃饭,还有活呢?”
四人停下脚步,惊异不已,还有啥活?
李丰指着扁担上的鱼,这些鱼刚才我们才绑了一遍,现在还得再重新按之前的方法绑一次,这鱼就算到了明天早上还是活蹦乱跳的,这就是之前说的“弓鱼术”。
几人不懂李丰说的什么“弓鱼术”,也是今天第一次知道鱼还能那样绑,不仅可以离了水而活,还能使鱼肉吃起来更鲜美。
李丰知道若按前世的说法,四人肯定理解不了为什么。
鱼就像人一样需要呼吸,把鱼尾巴先绑起来,再穿过鱼头,鱼鳃的氧气多了,鱼不会缺氧而死,就算离了水也能存活,而且鱼会更加鲜美。
四人听李丰说得如此神奇,扁担上绑好的鱼,大武上前解开一条鱼,放入水缸中,此时药根的药效已过,放入水里的鱼倾刻间活蹦乱跳。
小武露出崇拜的眼神:“丰哥,你真是太神了,不仅懂得捕鱼的秘法,还知道绑鱼的秘法,你咋懂得这么多!”
铁柱看白痴般的看向小武,对李丰已是绝对的信任,道:“丰哥是什么人,他可是咱们村第一个考中童生的人,肯定是丰哥从书上学来的,我们这些土老冒又怎么会懂,丰哥,是不是这样?”
李丰拍向铁柱的肩膀:“你真优秀!”
“大武,小武,你们听到没有,丰哥夸我了!”
几人经过一天的相处,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有说有笑,干活不累。
鱼绑好,饭也好了。
晚上林婉儿也不心疼猪油煎鱼了,她和小青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
热乎乎的玉米饼,猪油煎的鲜鱼,浓稠的鱼汤,鱼香味飘满整个屋子。
桌子太小,晚上又多了铁柱,林婉和小青依旧在厨房吃着鱼和玉米饼子。
忙活一天的五人,狼吞虎咽。桌上的玉米和鱼被风卷残云般吃得所剩无几。
馋了两天的铁柱,一手抓着玉米饼子,一手夹着一条鱼,嘴巴恨不得别停,边吃边抽泣,眼泪遏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李丰知道铁柱眼着张屠户也不容易,忙道:“铁柱,你怎么了,不够吃还有,哭什么?”
“丰哥,我是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