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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出三天过来,错过想要再请她就没这么容易了。”
窗外的一阵风送来了桂花香气,盯着那片摇摆的树冠,沈珈叶走神了片刻才问道:“你现在能不能联系上他?或者说他晚上有回来吗?”
“苏总今天有点忙,现在还不能确定晚上能不能回来,我稍后再试试联系。”
下午沈月揉回去了,沈珈叶在ICU的病区待到都要走了,秦璨才告诉他今晚苏晨阳回不来了,要等到明天。
用房卡打开酒店房门,偌大的套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今日打扫的服务员又在那张两米大床上换了新鲜的玫瑰花瓣,看着这种很有情调的布置,沈珈叶心里却没有多余的情绪和想法。
在床单上洒花瓣,是他和苏晨阳第一次住酒店时就遇到过的。
那次他用打工的钱请苏晨阳去迪士尼玩,晚上看完烟花,苏晨阳没往出口走,而是拉着他往酒店方向去。
那晚苏晨阳也定了一间套房,房间的床单上面就被洒了一圈红玫瑰花瓣。后半夜他精疲力尽地被苏晨阳抱下床去清洗,汗湿的肌肤上沾了好些被蹭得残破的花瓣。那以后苏晨阳就跟上瘾了似的,每次开房,床单上都要有新鲜的玫瑰花。
将文件袋丢在茶几上,他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听到沙沙声响,是外面下起了雨。
抖开沙发上叠好的毯子睡下,半夜时分,他迷糊间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还有一阵熟悉的古龙水香气。
察觉到他醒来了,苏晨阳放开他的唇,问道:“怎么我不在也不上床睡?”
沈珈叶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不是今晚回不来了?”
“晚上应付完那几个厂商,他们居然还给我安排了女人,把我给吓回来了。”苏晨阳语气轻松地说着,将沈珈叶抱回床上,“我洗完澡就来,你先睡。”
沈珈叶裹紧了身上冰凉的被子,苏晨阳冲澡的速度很快,上床后抱住了他。
他盯着昏暗的天花板,听到身旁的人说:“睡不着了?”
他的确是没有了睡意,苏晨阳打开床头灯,他在光线的刺激下闭上眼睛,感觉到身旁的人坐了起来,打客房服务要了一杯热红酒,再回到床上时,隐约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他转脸看去,苏晨阳正在看那两份协议。
“为什么不签?”苏晨阳问。
沈珈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晨阳俯下身,左手肘撑在枕头上,神情专注地看着他:“是对条款不满意,还是觉得签了丢脸?”
他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这段时间苏晨阳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总是能轻易叫他想起了从前还没分手时的模样。可他又清楚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他们的感情早在十年前就结束了,无论是他还是苏晨阳,后来的人生轨迹都是天差地别的。
如果学生时代还妄想着靠努力,靠学历成绩就可以向上并肩,那么现如今的他早已狼狈得两手空空,什么都不剩下了。
喉咙有点痒,是苏晨阳趁他愣神的功夫在抚摸他的喉结。沈珈叶拉开那只手,嗓音微哑地问道:“为什么是两年?”
“你想陪我更久?”
苏晨阳反问道,见沈珈叶盯着自己不语,他笑起来:“两年以后我要结婚了,家里催得不行。”
沈珈叶平静地移开了视线,苏晨阳接着说:“其实签这个协议也是方便秦璨做事,你跟我的关系现在只有他知道,以后的事情安排也都要交给他来处理。”
“如果你实在不想签也没关系,我再单独跟他交代吧。”
坐直上身,苏晨阳将那两页合约收好,刚要放回床头就听到他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我家里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没问题,”苏晨阳说,“我让秦璨明天补充在条款里。”
“不用这么麻烦了。”
旁边伸来的胳膊拿走了纸袋,沈珈叶倒出里面的白色钢笔。这支笔是他曾经送给苏晨阳的生日礼物,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用它来签这样的文件。
拔开钢笔冰凉的笔帽,沈珈叶在乙方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答应了苏晨阳的条件,沈珈叶就没有再浪费时间,他请沈月揉帮忙,以沈闻达暂时无法出院为由将沈珈南带出来。
沈月揉明白他这么安排的目的,为了不被沈珈南看穿,沈月揉也是做好了心理建设才去开这个口的。
沈珈南有十年都没离开过家门了,刚听到的时候下意识拒绝,不过在沈月揉和沈秀庄的共同劝说下还是答应了。
当天晚上,趁着村民们都睡下了,沈珈叶回来了一趟,将沈珈南绑在自己的背上离开寨子。
兄妹俩的关系早不复当年,沈珈南趴在沈珈叶的背上,全程不吭一声,沈珈叶也只是闷头赶路。沈月揉跟在后面,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才来到山脚的公路旁,这里有一辆SUV停靠着。
未免沈珈南起疑,今晚除了司机没有安排其他人。
去医院的路上,沈珈南望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逐渐热闹起来的风景。
沈月揉坐在她身边,看着这一幕心里只觉得难受。曾经沈珈南成绩也不输给沈珈叶,自小的心愿就是能跟哥哥一样去县里读书,再到更远的地方去上大学。可偏偏在十三岁那年遭逢了那种意外,花一般美好的年纪就此长困深山。
她握着沈珈南的手,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沈珈南转头看她一眼,又看向前面位置的人。
沈珈叶坐在前排,上车以后就没有再回过身。
这段时间沈珈叶都没有在家,尽管她早已习惯了沈珈叶不在,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沈月揉说沈闻达的病情比较复杂,短时间内可能都回不来。她不与外界接触,不过沈珈叶一直都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书籍,给她买的平板和手机也都是市面上功能最好的。她上网搜索过,大概猜到了沈闻达的病情是哪方面的,可她却感觉不到伤感。
车子驶入市区,喧闹的夜色透过车窗映入瞳孔里。高楼大厦间闪烁着数不清的霓虹灯牌,五彩流光璀璨明亮,是偏僻的山村永远不可能见到的繁华景象。沈珈南目不转睛地看着,到了医院大楼前面才收回注意力。
沈珈叶背着她先去了ICU病区,到了这地步,没必要再隐瞒沈闻达的病情了,何况沈珈南亲眼见到以后也不会再信他说的不严重。
不过沈珈南的反应仍是如同来时一样平静,就算隔着玻璃窗看到了昏迷不醒的父亲也没有动容的表情,更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沈月揉担心地看了一眼沈珈叶,沈珈叶则在妹妹面前蹲下,抬起脸仰视着她。
自从沈珈南再也站不起来后,沈珈叶都记不清有多久没这样看过妹妹了。沈珈南总在刻意地逃避他,不愿与他说话,甚至不肯看他一眼。他知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