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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边角还是有明亮的光渗进来。
躺了一会儿也没酝酿出睡意,苏晨阳转过身,想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来看,却瞥到了玻璃墙外面立着的身影。
不知沈珈叶来了多久,他就那样安静地站在走廊上,脸上戴着一只口罩,遮住了大部分的五官。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沈珈叶扶着玻璃墙的手指顿时收拢了,他似乎在判断苏晨阳视力恢复的程度,站了许久都没动。
那天下机苏晨阳就发病了,一直不知道沈珈叶已经赶过来的事。拿起床头柜的眼镜戴上,苏晨阳下了床,拄着手杖过去开门:“什么时候来的?”
沈珈叶转过身,右边肩膀靠在了玻璃窗上,整个人歪歪地站着,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晨阳。
他不肯走向自己,苏晨阳便走向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寸寸地缩短,沈珈叶的眼睛始终盯着苏晨阳的脸。
微微晃动的视线里,他看见苏晨阳来到了面前,对着他笑了,还握住他的右手。
连日来悬着的心随着这人的靠近一点点落回了原处,就连堵在胸口的闷气也不似先前梗得那么难受了。
低头亲了一下他被握住的手,指尖的温度不像过去那样冰凉,掌心还出了不少汗。“很热吗?”苏晨阳问道,目光随之往上看到他的脸,离得近了才察觉到他呼吸声有些重,眼神好像很疲倦,眼白爬满了红血丝。
从刚才开始,沈珈叶的耳朵里就断断续续地在耳鸣。没听清苏晨阳说的话,他扶着墙想站直,靠近一点再听。
苏晨阳则想摘掉他的口罩,刚碰到面料就见他身体晃了晃,毫无征兆地倒向了自己。
两人的胸膛撞到一起,沈珈叶感觉到苏晨阳用双臂抱住了自己。他担心苏晨阳会被撞倒下去,好在苏晨阳只是踉跄两步便稳住了。
困意排山倒海一般涌来,在昏过去之前,一个念头掠过了脑海。
真好,他终于又回到这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了。-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
第84章想继续做你的老公
“没什么大碍,”赶来的医生对苏晨阳说,“就是太累了,免疫力低下导致的发烧,还有点贫血和轻度营养不良。”
“怎么会贫血和营养不良?”苏晨阳问。
给沈珈叶检查的医生正是Marius的学生,姓潘,他道:“应该是那天给您输血以后没有及时补充上营养。”
“输血又是怎么回事?”
苏晨阳动手术那日,潘医生正好在三楼值班,他把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便要安排沈珈叶去楼下治疗。
“别那么麻烦了,”苏晨阳说,“在我这里多加一张病床。”
护士很快就在苏晨阳的病床隔壁推来一张移动病床,潘医生给沈珈叶开了输液的方子,待他们忙完出去后,苏晨阳打了个电话给苏晨昼。
“那天是他跟我一起抽血,”苏晨昼回忆道,“本来应该爸的,但是爸的年纪大了,沈珈叶的血型刚好可以用。”
苏晨昼在参加会议,他推开门出来,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输血的事?”
“他来医院了,正在发烧,”苏晨阳看着病床上昏睡的人,“医生说他贫血,还有点营养不良。”
“那应该是没休息好吧,你做完手术以后他每天都待在医院里,跟个望夫石似的。”苏晨昼靠在墙壁上,想起沈珈叶那样也觉得于心不忍,“哥,你既然没事了就好好地跟他在一起吧,别再折腾下去了。”
挂了电话,苏晨阳在沈珈叶的床边坐下。
先前就是为了不让沈珈叶担心,他才选择了隐瞒,却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更想不到的是沈珈叶当天就追了过来。
即便苏晨昼不说,他也能想象到这些天沈珈叶是怎么熬过来的。手指轻抚过那张滚烫的面颊,苏晨阳俯下身,在沈珈叶的眉心处吻了一下。
被亲的人似有所感,放在腹部的手指动了动,抓住了薄被,嘴唇也微微张合。
苏晨阳靠近了些,可惜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不过他应该是做梦了,眉宇蹙起,神色并不安宁。
在手机的播放器里找了一首模拟下雨声的白噪音,苏晨阳放在沈珈叶枕头边上循环播放。
雨声淅淅沥沥,轻轻地拍打在屋檐和地面上,也抚平了睡梦中人不安稳的情绪。傍晚时分田鸳来了,为了不吵到沈珈叶休息,两人去医院的餐厅坐着。
“你的状态好多了。”田鸳打量着对面的男人,经过半个月的修养,苏晨阳气色红润,人也比上次见面看着强健了些。
“这段时间一直躺着,想不好也难。”苏晨阳笑了下,随即表情淡了下来。
田鸳问道:“在担心他?”
苏晨阳并不清楚田鸳已经知晓了自己和沈珈叶真正的关系,言语间有顾虑,便只点头当回答。
喝了一口热咖啡,田鸳说:“珈叶跟我姐挺像的。”
苏晨阳说:“您指他的容貌吗?”
“不是,”田鸳抱着手臂靠到了椅背上,目光直视着对面的男人,“我指的是他对待喜欢的人的态度。”
苏晨阳安静地与田鸳对视。
“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世,也应该知道我姐和沈闻达的故事吧?”
苏晨阳说:“他和我提过。”
“其实我以前怀疑过,我姐是不是被骗到那种地方去结婚的。”
田鸳望向了窗外,医院的前庭草木葱郁,夜晚风涛拂过,时不时会有沙沙的回响,偶尔能看见一两道身影从通幽的小径穿过,只需一眨眼,便会消失在浓密的树影间。
“一个从小接触现代文明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留在那种孤僻落后的地方结婚生子?不过后来看到了珈叶和珈南,再听他们说了小时候的事,我才打消了疑虑。”
田鸳仿佛陷入了回忆里,始终凝视着那片植被茂密的庭园。她与田莺是同卵双胞胎,沈珈叶曾说过见到她就像见到了田莺,苏晨阳也专注地看着她,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和我姐是两个极端,我不相信感情,但我姐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感情。”
“珈叶的性格也遗传了她,”田鸳转动脖子,看向了苏晨阳,“也许这话由我来问不太合适,但他已经没有父母了,我作为长辈,不可能看着他受欺负。”
田鸳没有道破,但苏晨阳已然听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认真的,”苏晨阳神色肃穆地回答,“您不用怀疑我的诚意。”
打开随身的提包,田鸳拿出了一只牛皮纸袋,推到了苏晨阳面前:“这个你怎么解释?”
文件袋里只有一页纸,苏晨阳看完以后放了回去,解释道:“当时找他签这份协议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那时候我确诊了恶性肿瘤,怕他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