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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父做了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他跑去警局举报自己儿子拿钱指使司机犯罪撞人。
事情到这里就彻底乱了。
靳礼被喊过去做笔录,他一脸懵地问怎么了,警察将事情全部告诉他。
靳礼压抑那么久的怒火彻底爆发,心态也崩了,在警局里大骂靳父,所有难听的词儿都蹦了出来。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靳礼被当做犯罪嫌疑人关押起来,不过只在里面待了一天。
警察很快查出这件事跟靳礼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一起普通的酒驾撞人事件。
靳礼完全是冤枉的,指认他的人就是自己亲爹,不崩溃才怪了。
事情过了一晚上,圈里人都知道了,喜欢落井下石的那几个人都不免唏嘘。
靳礼是靳家的人,身上流着靳家的血,被靳家当成唯一继承人培养了那么多年,他再自大再犯混,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可靳父不信啊,竟然举报自己的儿子犯罪,这真是前所未有,足以见得靳父有多么看重这个私生子。
谢钧闻听完语音,头都大了。
他出国不过十天,回来乱成了一锅粥。
靳礼这两个月来的经历称得上狗血,而且是突然变成这样,所有的坏事在靳礼恳求蔺锌原谅的时间里全部涌了上来。
程尧燃早上接靳礼回去,他们在路上遇到车祸,靳礼进了icu,程尧燃却一点事没有。倒霉跟狗血可不一样,靳礼人生的狗血程度到放电视剧里都离谱。
谢钧闻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个世界不可违抗的规则。
来接的车停在机场外,司机下来帮忙拿行李。
谢钧闻坐进车里,郑帆紧跟而上。
郑帆在国外待了那么久,嘴里淡出鸟了,想让司机直接把他送去川菜馆,抬头看到神色凝重的谢钧闻,不敢开口了,乖乖坐着等安排。
司机开车去了医院,谢钧闻下了车,叮嘱司机把郑帆送到公寓。
郑帆都做好了一会儿打车回公寓的打算,听到这话感动的想哭。
有这么贴心的上司,这辈子值了!
医院。
谢钧闻来到重症监护室,看到了坐在外面椅子上的程尧燃,走了过去,低声问:“你去做检查了吗?”
程尧燃手指颤得厉害,说话的声音发抖:“没有,回来的路上是我在开车,过红绿灯的时候,旁边冲出来一辆货车撞了过来,我的车在地上翻了两圈,我身上好好的一点事没有,靳礼却成了这样。”
谢钧闻看到了他滴落在手背上的泪水,垂下眼,道:“别想了,你先去做个全身检查。”
“靳礼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倒霉!!”程尧燃抬起头,脸上布满泪痕,“我以后再也不骂他贱人了,他可千万别死啊。”
“不会的,你去做检查吧,我在这儿守着。”谢钧闻拍了拍他的肩膀。
【贱人贱人死贱人你这么贱怎么能死呢!别死啊,千万别死啊,我还想再跟你打一架呢!】
程尧燃抬起胳膊抹掉眼泪,“我知道靳礼想见蔺锌,我刚才给蔺锌打了电话,但是接电话的人是言鹤,他让我少管闲事儿。”
谢钧闻转头看着病房里的靳礼,没有说话。
“我还打给了伯母,她在赶来的路上了,老爷子那边也通知了,伯父的电话打不通。”程尧燃揉了揉鼻子,站起来,“我去做个检查,说不定我哪里有内伤呢,那么严重的车祸,我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如果只是靳礼被冤枉坐牢的事,程尧燃并不会联系靳母,但现在的靳礼危在旦夕,这种事瞒不下去,谁知道接着瞒下去等到的是一个活人还是一具尸体。
程尧燃特别自责,他认为是开车时没好好看路才发生了这种事,导致靳礼躺在里面醒不过来,罪恶感缠绕在心头不散,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谢钧闻独自坐在椅子上,眉宇间透着几分烦躁,他想喝酒想抽烟,想用工作接着麻痹自己,腿脚却像僵住了似的动不了。
手机响个不停,他拿起接听。
“喂。”
“谢哥,言鹤说靳礼出事了。”是蔺锌的声音。
谢钧闻‘嗯’了声,语气疲惫:“车祸,icu躺着还没醒。”
蔺锌没有吭声。
谢钧闻安静等着他的后话。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蔺锌说:“我要进组了,抽不出时间去看他,如果他醒来了,麻烦谢哥告诉我一声。”
谢钧闻:“好。”
又过了很久。
程尧燃做完体检回来了,坐在旁边,“明天出结果。”
谢钧闻:“罗祈怎么样了?”
“我去看过他,两条腿打了石膏,其他的伤养一阵子就好了。”程尧燃苦笑道:“去看他的人可多了,病房差点站不下。”
程尧燃想起了什么,说:“你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休息,先回去吧,这边有情况了我会通知你。”
“我晚上再来。”
谢钧闻起身离开。
司机早在外面等着了,他拉开车门上车,“回去吧。”
晚上七点多。
谢钧闻带了饭来医院,在病房外看到了哭得眼红的靳母,走过去安慰了两句,又道:“我带了饭,您坐下吃点吧。”
“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实在吃不下去。”靳母捂着嘴巴,鼻音很重。
谢钧闻打开饭盒,劝道:“您这么不吃不喝,靳礼醒来知道了会自责的。”
靳母听劝坐下吃饭。
这是给程尧燃带的饭,但是没看到他的身影。
谢钧闻:“程尧燃回去了吗?”
“没有,在楼梯间配合警察做笔录呢。”谢母拧着眉,忧心道:“小谢,我刚才好像听到警察说那辆车消失了,你过去看看情况,肯定是我听错了。”
不知为何,谢钧闻竟没感到惊讶。
可能是他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对这种事有了一定的接受程度,但其他人不同。
谢钧闻起身往前走,在这层楼的楼梯间外面听到了程尧燃的声音。
“怎么可能?!”
他走近几步,透过缝隙看到程尧燃面露茫然,连警察的表情也不正常。
“我们早几年确实接过这种灵异案件,有个案子到现在都没结果,我知道这么说太匪夷所思,可是那辆没有车牌号的货车确实凭空消失了。”警察叹了声气。
这么离谱的事,警方也不愿意承认,他们到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只剩程尧燃那辆被撞废的车,那里又是监控死角,根据其他路口拍下的监控,问了路过的几个车主,都表示有亲眼看到那一幕,可那辆货车就是凭空消失了!
谢钧闻:“……”
他竟分不出这件事和天上掉鳄鱼的事,哪件更离谱。
程尧燃:“我的行车记录仪你们都看了,那辆车就是从旁边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