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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谈判
董祥又收到了“自怜”的信息，要求见面。这一次，二人换了一处剧本杀的密室，尽管灯光昏暗，董祥还是看出“自怜”有一些憔悴。
“自怜”责问：“为什么把人弄死了？”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我只是让你把他废了，没让你把他打死。”
“大姐，你让我干10万元的活，现在我给你干了20万的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钱我不能多给，这是1万元，你赶紧逃走。”
“大姐，你答应给我10万的，你总得遵守约定吧？”
“现在是你没有遵守约定。”
“你要是不给，我就去报案。”
“自怜”冷冷地说：“你报案吧，别忘了你才是杀人犯。”
“大姐，我也是花了好多钱的。”
“我再给你1万，咱们就两清了。记住，你赶紧消失，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
董祥直跺脚，但又无计可施，他知道报案的后果，他也会坐牢。
6.戴雄的决定
戴雄给董祥发信息：“兄弟，该你付钱了。”
“没钱。”
董祥的回复很干脆。
戴雄火了：“我不能白死。”
“大哥，你也没死呀，再说，我自己也没有拿到钱。”
“你是个骗子。”
“大哥你别生气，我再给你转200元。”
200元钱压不住戴雄的心头之火，他发那条“死讯”消息，光是屏蔽他的亲朋好友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
戴雄的情绪发生了奇妙的转折，胸中升腾的不再是怒火，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自己配合杀手“作案”，没收到钱是小事，万一那个幕后凶手知道自己还活着，再雇其他人“恢复出厂设置”，自己说不定就被“格式化”了。
戴雄果断走进了派出所。
7.侦破
负责侦查本案的警察是廖兴宝和阎栋。廖兴宝是警长，阎栋是廖兴宝的助手。戴雄不知道董祥的名字，他向警方提供的线索是董祥的网名“废柴”和董祥向他转账200元的记录。
廖兴宝和阎栋从社交媒体平台调取了“废柴”的资料，根据付款记录，很快锁定了董祥。
“董祥，雇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网名。”
廖兴宝、阎栋二人与董祥的第一回合，得到的信息是一盘“开胃小菜”。二人的侦破方案变成“标准模式”：从外围着手。
外围就是董祥和“自怜”进行对话的网络平台。
“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的《警察证》，这是《调取证据通知书》。”
“二位要调查什么？”
“这个叫‘自怜’的账号，她的注册信息。”
“这个账号还没有实名。”
“你们违反规定了哦。这样吧，我需要这个账号全部的网络地址。”
廖兴宝和阎栋在网络平台法务部工作人员的配合下碰了壁，但也不是一无所获，二人得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串IP地址。
“师傅，这个手机号是网络虚拟电话卡，没有实名。”
又是一个“幽灵号码”！廖兴宝差点儿飚出脏话：“那就攻克IP。”
几番查访，已是两天之后，阎栋告诉廖兴宝整理的网络地址的结果:“师傅，确定了两个可疑的网络地址，一个在胜景大厦，另一个在灰度咖啡馆。”
廖兴宝吩咐阎栋；“把董祥手机里二人聊天的时间统计出来。”
根据聊天时间调取了灰度咖啡馆的监控视频，发现一位带着墨镜的女子非常可疑，女子从外表看是瓜子脸、长头发，与董祥和戴雄的描述很像。
“灰度咖啡馆距离胜景大厦只有600多米。对，阎栋，准备东西，现在出发。”
“师傅，我们去哪？”
“胜景大厦。嫌疑人很可能就在胜景大厦上班。”
接待二位警察的是胜景大厦保安队长丁旺奇。
“认识这个女子吗？”
“好像见过。”
“丁队长，如果发现了此人，请摸清她在哪个房间办公。再迅速报告给我。”
廖兴宝请丁旺奇辨认的照片是从灰度咖啡厅的监控视频中截取的嫌疑女子的照片。
第二天，丁旺奇报告，嫌疑人在605房间办公。廖兴宝和阎栋迅速出动。来到公司前台，拿出照片问：“这个人在不在？”
“在。”
“给她打电话，说前台有人找。”
一位长发女子走来，廖兴宝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影。”
廖兴宝依照侦查程序作了自我介绍，并亮出《警察证》。
顾影看见警察丝毫不惊慌。廖兴宝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
“你跟戴雄什么关系？”
“前男友，不过早就分手了。”
“你有没有雇佣凶手杀他？”
“没有。我不恨戴雄。”
碰了一个软钉子！廖兴宝的思维行程单中没有这一站，他意识到必须采取迂回的策略：“你认识董祥吗？”
“不认识。”
“你是不是有一个网友，名叫‘废柴’？”
“没有。”
廖兴宝拿出一份聊天记录的截屏照片问：“这个聊天记录里的‘自怜’是你吗？”
顾影摇摇头：“不是。”
“把手机拿出来。”
顾影不动弹，廖兴宝上“紧箍咒”：“我们现在是依法执行公务，如果你不配合，我会打电话叫女警，依法对你进行搜查。你听懂了吗？”
顾影交出了手机。
“把手机解锁。”
顾影摁了几下手机，廖兴宝交给阎栋检查。十多分钟后，阎栋告诉廖兴宝：“师傅，发现了‘自怜’这个账号，但没有发现聊天记录。”
顾影主动张口：“警官，是有人在诬陷我。”
“你有权辩解，但我们不会诬陷你。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如果不配合，我们将采取拘传措施。拘传懂吗？要带上手铐。”
顾影上了警车。
警车停在派出所，又两名警察把董祥押过来。顾影和董祥对视了一眼。廖兴宝问董祥：“你认识这位女子吗？”
“认识。”
“怎么认识的？”
董祥的上下嘴唇巴拉巴拉几句便被带了下去。这是诉讼程序的规定，讯问必须单独进行。刚才叫指认。
顾影怔怔地坐着，面如死灰，双眼无神，廖兴宝知道火候到了，必须趁热打铁：“你认识刚才这个人吗？”
顾影终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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