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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偷钱事件
桑志胡乱地翻着自己的书包,但是没有结果,他的眼睛溜了一圈,走到附近的课桌上,翻起了同学的书包。终于找到了,这个书包是谢博林的。
桑志尾随着谢博林进入厕所,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男同学,这两个男同学是外班的学生。桑志揪住谢博霖的衣领问:“谢博林,你为什么偷我钱?”
谢博林的身体哆嗦成一团:“桑志,不……不是我偷的。”
桑志伸开拳头,砸在谢博林的胸脯上,跟随他的两个男同学中的一个人对准他的胸脯补了一拳。
“不是你偷的怎么钱在你书包里?”
“是……是潘毅军还给我的钱。”
“潘毅军偷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不知道他偷啊。”
桑志挥手:“走,我们找潘毅军。”
又是在厕所,“剧本”再一次上演,这一次的受害人是潘毅军。
“潘毅军,你为什么偷我钱?”
“什么钱啊,我没有偷。”
“你还嘴硬!”
话音刚落,桑志等三人的拳头砸在潘毅军身上,潘毅军的嘴毕竟不如桑志的拳头硬。这一次,潘毅军的嘴巴和鼻子流出了血。
潘毅军向姜劲告状。在学校里,老师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姜劲的第一反应也是不错,马上通知双方家长到学校,再将潘毅军送到医院检查。
医院检查结果是无大碍。
姜劲向桑志问明了情况,又单独找潘毅军谈话:“潘毅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犯错在先,你必须向桑志道歉。”
潘毅军大哭:“姜老师,什么钱的事,我不知道,我没有偷。”
“潘毅军,为人要诚实。”
潘毅军的哭声更响:“姜老师,我真没有偷桑志的钱。”
潘毅军和桑志在厕所碰面,潘毅军瘦小的脑袋上又挨了桑志一记左勾拳。
潘毅军的爸爸潘定之坐不住了。他找到姜劲。
“潘毅军爸爸。桑志丢的钱是在潘毅军书包里发现的。”
“桑志打人怎么办?”
“打人肯定不对,偷钱还不是主要错误,主要是潘毅军还不承认错误。打人的事情,我也批评桑志了,但是,这事不是有前因后果嘛!”
姜劲也是一脸无辜。他相信了桑志的话,却不知道桑志只是说出来一部分,而且桑志说出来的这部分还有错误。
潘定之找到了派出所,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家长,偷100块钱不够刑事立案标准。都是孩子,丢的钱在同学书包里找到了。连个治安案件都够不上,这案件我们不能管。”
“可是我孩子挨打了。”
“打坏了没有?”
“那倒没有。”
“还是嘛!我小时候在学校也打架。”
“那归谁管?”
“学校啊。别说没打坏,就算打坏了,我们也管不了,都不满十四岁吧?
“对。”
“不够年龄。”
“那我教训一顿那个孩子。”
“诶,诶,这可不行啊,你打人我们就可以管了,毕竟你是成年人。打成轻伤你就构成犯罪,你自己琢磨你挥拳的速度能不能控制得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就算你控制得好,我们也是要处理的哟。成年人打架,终究还是犯法的嘛。”
“那你说,你们不管,学校也不管,怎么办?”
“派出所不是学校的上级,你还是得找学校。”
潘定之和派出所警察的对话,除了让自己更气愤之外,还有失望。
潘毅军告诉潘定之,自己不想上学,晚上总是做恶梦。
“你孩子这病叫创伤后应激障碍。”
“需要怎么治?”
“改变一下环境就可以了。”
在医院精神科,潘定之拿到了一个诊断报告。潘定之根据诊断结论将潘毅军转学。
4.校长的决定
廖东星是越西区第三小学校长的校长,他接待了一位学生家长,是姜劲所在的学生家长,名叫叶攀。
“校长,这事我找过班主任姜老师,但姜老师根本不管。”
“家长同志,这件事我过问一下,你先回去,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廖东星只想尽快把叶攀打发走,叶攀反映的问题在他的学校普通得就像是喝口水被呛。他对学生家长拿鸡毛当令箭也是十二分不痛快。他用一箩筐的好话换来了叶攀的离去。
门卫禀报,又有一位学生家长求见。
“校长,我叫樊雪飞,我想说我女儿班的问题……”
樊雪飞从章若芊的性格谈起,廖东兴耐着性子听。廖东星感兴趣的情节虽然不多,但毕竟还是有的,他插话问:“是哪个同学放的簸箕?”
“桑志。”
又是这个桑志!廖东星做了一个深呼吸。姜劲一再向他保证,桑志这个“钉子户”在变好,现在看来不是。
廖东星不愧是情绪管理的高手。他根本不露声色,但他已经觉察到了异样。面对樊雪飞,十箩筐的好话都不起作用。廖东星扮演起了心理咨询师的角色,察言观色,纵横捭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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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同志放心,这件事我会严厉查处。给你一个交代。”
这是他对樊雪飞的最后交待。
行政助理敲门,递给廖东星一叠材料。
“廖校长,这是法院的传票和起诉状。”
原告是潘毅军,代理他起诉的是潘定之。案件的另一名被告是桑普照。桑普照是桑志的爸爸。
潘毅军的诉讼请求是要求第三小学和桑普照赔礼道歉,并承担连带赔偿责任,赔偿潘毅军医药费560元,并赔偿精神损失10万元。
廖东星回忆了和潘定之交涉的过程,坚信自己没有问题。
“家长同志,这个事情我也了解一些,双方都有错误。”
“校长,潘毅军没有偷钱。”
每个人都会袒护自己的孩子,但潘定之的辩解在廖东星眼里根本不是袒护,而是包庇。他对潘定之说:“谁都会犯错。尤其是未成年人。人犯错没有关系,但是认识不到错误才是真正的问题。”
这是他和潘定之两个人之间不愉快的对话。潘毅军被打之后,潘定之找过廖东星反映问题。虽然“潘毅军被打事件”震惊了全校,但事件升级却出乎他的预料。
廖东星知道潘毅军转学,也知道潘毅军最终也没有承认偷钱。时至今日,对于引发“潘毅军被打事件”的“偷钱事件”的真相,双方各执一词,学校和老师也都搞不清。
如果说叶攀和樊雪飞的造访只是让廖东星稍微有些不舒服,潘毅军的起诉就像当头一棒。廖东星终于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他对这件事一贯的坚信有些动摇。他约桑普照来谈话,告诉桑普照:“家长同志,这件事需要学校和家长共同负责,我希望你能勇敢一些,把责任担起来。”
“校长,事情我了解过。我们孩子是正当防卫。他潘毅军品行有问题,是他的家长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桑志毕竟打人了。”
“桑志是正当防卫,班主任姜老师也是支持的,法院也要讲理不是?”
廖东星对姜劲的不满情绪在上升。姜劲是一位年轻的老师,今年才二十四岁,在大学是一名高材生,虽然学校将姜劲作为人才招聘进来,但他这样的教育方式着实惹出了不少麻烦。
五年级的学生,多数在十一岁至十二岁的年龄,好动,而且具备一定的破坏力和伤害力,但自我约束能力又太差。
廖东星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叫来了杜克坚。
杜克坚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是语文老师,是这个班之前的班主任。他对学生要求严,因为临近退休,目前“退居二线”。
关键时刻,需要老同志收拾残局。
“克坚,现在看来,这个姜劲也许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孩子,所以以一个孩子的心态看待班里发生的事情。另外,姜劲对桑志有一种袒护心理。”
“校长,我有一种预感,就是潘毅军偷钱的问题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你有什么根据?”
“没有。我只是直觉。教育学生不能和稀泥,首先要分清是非。缺乏是非观的处理方式会伤害孩子的心理。”
“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姜劲从五年级二班调离,你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潘毅军的爸爸在起诉状里说过一句话‘学校对学生的教育和管理不到位’,因此应当承担连带责任。你结合工作实际,考虑怎么对学生进行教育,并把教育活动作为试点向全校推广。”
这是杜克坚就任班主任的前一天,廖东星与杜克坚的一次长谈。廖东星从叶攀、樊雪飞的投诉一直谈到了“潘毅军被打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