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你有毛病啊,踹我干什么?”
他嘴巴上还带着韭菜盒子上面的油,看起来油汪汪的令人反胃,后桌差点看吐了。
“你说我踹你干什么,”后桌说:“难闻死了,再吃就滚出去。”
金鑫从桌洞里拿出韭菜盒子,用力咬了一大口,“我就吃,我就吃,怎么了!”
说话的时候,有一块渣子从嘴里喷出来,落到了后桌课本上。
“我日你大爷的!”
后桌猛地跳起来,把手里的课本扔到金鑫头上。
金鑫被书脊砍中了脑袋,怪叫着站了起来。
两人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全班人的注意,纪律委员郑家桦满脸惊恐,将目光投向了教室最后一排的池野。
郑家桦虽然是纪律委员,但是脾气很好,管不住人,每次班里遇到什么事只会躲在池野身后哭唧唧。
金鑫和他后桌之间爆发的战争影响了很多人,周一的早自习,大家心情都不好,随便一点小事都能引爆。
后桌和金鑫刚扭打起来,金鑫的同桌也加入了混战。
周围的人纷纷起来拉架,看似是拉架,其实是扯住了金鑫的两只胳膊,让他没办法还手。
这场混战吵醒了林逾白,林逾白挣扎着地睁开双眼,只觉得自己头很痛,眼皮沉沉的,整个身体无力地靠在桌子上。
池野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教室中间和哭丧着脸的郑家桦一起维持秩序。
林逾白虽然睁着眼,但眼前一片模糊。天花板上的吊灯晃悠悠的,像是要飞起来,也像是下一秒就要砸下来。
周围很吵,有人尖叫,有人起哄,好像还有人在哭。
耳边的声音很近又很远,最后全部变成了“嗡嗡”声。
“天仙,天仙。”
“林逾白,林逾白?喂!”
“——”
声音彻底消失的前几秒,他似乎听到了冯雅军和胡晓焦急的呼喊。
医务室的男医生伸手扶了扶眼镜,拿起电子体温计看了一眼。
39.1摄氏度。
他看一眼体温计,再看一眼坐在床上的林逾白。
林逾白双目半阖,唇色苍白,脸颊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十几分钟前,他晕倒在教室里,由池野背着,在一群学生的拥簇下送来了医务室。
在来医务室的路上他就醒过来了,无精打采地将下巴垫在池野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池野察觉到他的举动,收紧了扶在他大腿上的手,轻声说:“快到医务室了。”
林逾白嗯了一声,用手环住他的脖子,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到了医务室后,有个瘦猴一样的男生围着医生大呼小叫,一直说林逾白身上很烫。
医生收好体温计,恼火道:“烧到39.1了,能不烫吗。”
瘦猴不说话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紧张地看着医生。
医生不理他,走到床边拉起帘子,避免开门时带起的风吹到林逾白。
“挂个点滴吧,”他弯腰,平视着坐在床上的林逾白:“吃过早饭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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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他得到了一个拥抱。
林逾白又冷又困,整个人晕晕的,蜷缩成一团,拒绝吃东西,也不想挂点滴。
医务室的医生拿他没办法,打电话叫来了高主任:“实在不行就开张假条,让家长过来把他接走吧,带到医院看看。”
“他不吃东西,也不让我碰他。”医生伸手推了一下眼镜框,半是无奈半是调侃道:“我以为只有在儿科工作才会遇到这样的患者。”
早在高主任接到电话赶过来之前,池野他们已经被医生撵回去继续上课了,此时医务室内只剩下林逾白一个学生。
高主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林逾白抱着膝盖靠在墙角,嘴唇干裂起皮,眼底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瞧着怪可怜的。
医生叹了口气,“不吃饭也不打针,就这么干挨着,身体可不会自己好起来。”
高主任放下帘子,“稍等,我先给他班主任打个电话。”
林逾白快要睡着了。
发烧的人原本就嗜睡,池野离开后,他一直强撑着,清瘦的脊背靠在墙壁上,做出一副抵御外界接近的姿态。
他不让医生碰他,也不让高主任碰,就连余老师来了也不行。
床帘外,高主任急得原地走了两步,“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小余,你赶紧给孩子家长打电话吧。”
余老师亮出自己的手机界面,苦笑道:“来的路上就打了,但是没人接。”
学校预留的家长联系手册上只有林逾白妈妈的号码,除了这个,她也联系不上林逾白的其他家人。
三个大人被一个学生搞得束手无策,最后还是余老师想了个主意,“他和池野走得近,我让池野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高主任批评她:“小余,你这种转移矛盾的行为是不可取的,你不能因为解决不了问题,就把问题丢给自己的学生……”
余老师才不理会他的长篇大论,她直接打电话给今天的值班老师,让值班老师去十二班把池野叫来。……
林逾白身体素质不错,从小到大很少生病。
升到高中之后,加上今天这次,他一共只发过两次烧。
这次发烧勾起了一段很不堪的记忆。
那是高一上学期的某个傍晚,那天天气闷热,空气中抓不到一丝流动的风。
偏偏在今天,高一要去操场进行体测。
天气热,外加高强度的运动,让每个人都叫苦不迭。就在男生的1000米测试快要结束时,天上突然下起了暴雨。
这场暴雨来得毫无预兆,甚至连天气预报都没能预测到。
操场上的众人被淋成了落汤鸡,大家抱着头四处逃窜,林逾白当时已经快到终点了,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愣在原地。
负责记录成绩的老师拿着秒表守在终点,隔着雨帘冲他大喊:“跑完吧,我给你记成绩!”
有不少学生选择了放弃,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跑道,老师站在雨里大吼:“都愣着干什么啊,跑起来,只要你们跑,就给你们算成绩。”
暴雨砸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林逾白稍作迟疑之后,用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闷头冲向了终点。
在他身后,同样有几个已经快到终点,不愿意放弃成绩的同学选择继续跑完这一千米。
那个老师站在雨里,一下又一下的按着秒表,记下了大家的成绩。
林逾白已经忘记自己当时跑了几分几秒,也忘记了自己是第几名,他只记得当天晚上的晚自习他就打起了喷嚏。
那些跑得早的同学,虽然也淋了雨,但至少没有像林逾白这样,从里到外都被浇透了。
林逾白拿干衣服擦了很久,也只能将头发擦到半干,哆哆嗦嗦地坐在教室里做作业。
赵致远来了趟教室,关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