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感叹似的,捏了捏林逾白的耳朵:“怎么这么乖。”
林逾白:“……”
其实池野真的很想睡地板吧?
他强忍着一脚把池野踹下床的冲动,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自己冷冰冰的小腿贴在池野的腿上。
池野闭着眼,把手伸进被子,准确无误地捞住林逾白的腿。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用自己灼热的手心捂着林逾白的小腿。
一意孤行关掉暖气的后果是,第二天睡醒的时候,池野头昏脑胀,是要感冒的前兆。
池野的爸爸要去开会,早早离开了,临走前没有去吵醒他们,但是给客房打了电话,让他们准备好早餐,八点半送过来。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林逾白已经醒了,正在洗手间洗漱。
他听到有人敲门,打开可视门铃看了一眼。
客房服务员穿着酒店的工作服,推着小推车,微笑着说:“客人您好,我过来送早餐。”
林逾白猜到可能是池野的爸爸给他们叫了早餐,他打开门,走廊上的气温比房间里低,开门后,一股夹杂着薄荷牙膏味道的温暖气息涌入走廊里。
池野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问林逾白外面发生了什么。
林逾白走过去把他推回房间,关好门。
等服务员离开后,池野已经穿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
客厅的桌子上留着他爸写的便条,池野走过去拿起来,很快看完。
便条上写着一个电话号码,池野的爸爸说,用车的话可以打这个号码。
池野把便条放回原来的位置,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吃早餐的林逾白。
池野的爸爸虽然常年在海外工作,却有着一颗坚定的中国心。以及中国胃。
他让酒店给孩子们准备的是中式早餐,有热气腾腾的青菜粥和包子油条。
林逾白端着一碗粥吃得津津有味。
池野看着他慢悠悠地吃东西,心里有些痒,很想过去亲一亲他的脸。
但后果很可能是林逾白会把手里的粥盖到他的脸上。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到处找他的眼镜:“奇怪,我把眼镜放到哪儿了。”
林逾白喝着粥看他到处找不到眼镜,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大发慈悲地提醒他:“洗手间的镜子旁边。”
池野去洗手间洗漱,果然在镜子旁边发现了他的眼镜。
刷完牙后,他打开水龙头捧了把凉水浇到脸上,脑袋突然一阵眩晕,需要用手扶在洗手池上才能保持身体平衡。
林逾白吃好了早餐,走到洗手间外面敲敲门,问他:“今天去哪里?”
池野用凉水洗了脸,打起精神,拉开洗手间的门,微笑着问:“你想去哪儿?”
林逾白打量着他,觉得池野的精神不太好。
可是除此之外又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以为池野刚才被敲门声吵醒,还没缓过来。想了想,说:“想滑雪。”
“好,”池野用手兜着他的后颈,把他的脸压过来,亲了亲他的鼻尖,“听你的。”
林逾白不太习惯这样亲昵的举动,尤其是在白天。他有些不自在地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池野立刻去亲他摸在鼻子上的指尖。
林逾白推了他一把,池野险些被他推到地上,连忙抓住洗手间的门框。
林逾白转身走向房间,“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回到房间后,林逾白坐在床边发呆,脸上渐渐染上一层薄红。
池野的眼镜片上沾了水珠,正在找纸巾擦眼镜,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动静格外清晰。
林逾白偏头看向门外,过了一会儿,忽然将自己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床上,抬起一条胳膊捂住眼睛。
池野戴好眼镜进门,看到的就是林逾白挡着脸躺在床上,因为动作的缘故,衣服的下摆微微向上撩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
池野走过去把他的衣摆拉下来。
他坐在林逾白旁边,伸手在林逾白肚子上轻轻揉了揉,说:“宝宝,我们得聊聊。”
“……”
林逾白放下手臂瞪他:“不要叫我宝宝!”
池野也倒在床垫上,侧过身面向他,林逾白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池野的手转移到他的屁股上,十分不礼貌地拍了拍。
“聊聊。”
林逾白戴上卫衣上面的帽子,用帽子盖住整个脑袋,拒绝交流,整个人宛如一只鸵鸟。
池野贴上去,用手掰着他的肩膀,轻而易举地将人掰了过来。
林逾白闭上眼睛。
一副“随便你怎么样好了反正我什么都不说”的消极抵抗模样。
池野哭笑不得,知道他暂时不想聊这些,于是捏了捏他的脸:“等我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林逾白睁开眼,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林逾白从来没有滑过雪,池野倒是去过几次。
每一次,都是他爸提前答应好会和他一起,然后因为各种原因爽约,导致池野一个人在景区滑雪,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到政府给他爸安排的公寓。
池宇身体不好不能去滑雪,等池野回去,她会追着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池柏青那时候还小,在旁边举着手,口齿不清地说:“等我长大了也要和哥哥一起去滑雪。”
荀丽在不远处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池野只能打起精神,笑着说:“好玩。”
其实一个人去滑雪,一点儿都不好玩。
所以这两年池野已经不去滑雪了。
池宇问过他几次,他说自己已经玩腻了。池宇叹了口气,说:“好吧。”
她挺喜欢池野出去转转的,毕竟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像普通人那样出去玩了。
所以池野每次滑雪回来,她都忍不住追着他问东问西。
池野也总是不厌其烦地跟她描述景区里的景色,以及学习滑雪的时候遇到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池宇一脸向往,心想,要是她也可以去看看就好了。
出门前,池野给他爸爸留下的那个电话号码打了一通电话,请司机载他们到景区。
林逾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台阶上面看地面上融化的雪。
首都的冬天不像江州那般明媚,阴冷,潮湿,寒风刺骨。
池野被风吹了一会儿就觉得头很痛。
他觉得自己要感冒了,怕传染林逾白,去找酒店的前台要了两个口罩,给自己和林逾白分别戴上。
林逾白的脸被口罩遮住一半,问他:“干嘛。”
池野揉揉他的头发,笑着说:“风大,防风。”
“哦。”
林逾白不疑有他,伸手整理了一下口罩的带子。
他穿着长到小腿的黑色棉服,脸上挂着口罩,在黑色衣领的衬托下,脖颈的皮肤显得白皙且柔软。
池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里对他喜欢的不得了。
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用做,池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