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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视的对象。
借了大火角色的热度,就要承相应热度的讨论。
关于束之是谁、束之有过什么作品、束之的模样、束之的能否将角色演好等等话题的讨论热度,一时之间竟然比主演还高。
起初话题内容都还比较理智,但浑水摸鱼、挑起争端、别有用心之辈向来不少,很快束之的评论区就在刻意引导之下变了味。
翻来覆去,主题无疑只有一个——束之不配。
第17章合欢
如果要真的去细究束之在娱乐圈的地位如何,应该也不至于沦落到查无此人的地步。
四年前选秀节目还在国内盛行的时候,失业的他因为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签了前任娱乐公司,故而得到了一次选秀的入场券。
刚开始并未有太多关于成名成角的想法,只是听说参与者包吃包住,淘汰之后还可以得到一笔安慰奖金,所以才莽着头参加了。
起初他以为自己只是简单一轮游,但没想到因为还算看得过去的长相,让他在节目刚开始的路透就吸引了一波粉丝。
这个时候的粉丝是非常朴素、单纯又可爱的,没有人引导也愿意自发地为他进行宣传,如此又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后来竟然也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选秀的决赛。
但束之总是不受到眷顾,每当他心生斗志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各种困难阻碍就会接踵而至。
网络上有关于他的舆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堪入耳,捏造的谣言满天飞,他的一言一行都被无限放大,而成团夜他又用一种非常狼狈的姿态输了比赛。
束之将此称之为狼狈,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当天晚上周庭光也在。
那是他们第一次跨越荧幕、跨越山海的面对面相见,但记得的也只有束之一个人而已。
这些暂且不提,奇怪的就是:节目结束之后有关于他的黑料就立马没了水花,曾一度被顶到热搜前排的词条也变得无人问津。
好的坏的其实都是名声,做艺人最怕的就是无人讨论。
没火过的束之就这样很快地过了气,又经过几年影视的蹉跎,当时的秀粉也所剩无几。
选择这条路他也谈不上后悔,只是再回想时难免会恍惚。
发生过的所有都久远的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有关于选秀的一切记忆,包括当时的情绪都已经变得很淡了。
仍然记忆深刻的,或许就只有满屏幕的恶评。
实际上束之是很不愿意主动地去咀嚼这些,他希望狼狈失败的过去和其他所有一样都被人们淡忘,但此刻的评论区强行帮他回忆了起来。
甚至还编造了很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过去。
【呃呃呃,我怎么记得这位当年当年选秀出道,黑料满天飞,现在秽土重生了?】
【+1,不过重来也很正常吧,毕竟……懂自懂】
【有瓜?放个屁股】
【sz被by这件事情不是还闹得挺大?现在也能找出来当时的词条吧,节目里就很明显的皇族,不过最后被弃了,因为他在节目里gy其他的成员……】
【小哥哥长得就不像是什么安分的人捏(扶额苦笑】
【可以不要什么妖魔鬼怪都来蹭我们二哥的热度吗?】
【给资本当牛做马一整天,下班回来还要看资本捧出来的花瓶,我这当牛做马的一生】
【苦了累了一天发现《施恩》要被影视化,二哥还是这样的货色演,天终于塌了】
【滚啊!似人一个,线虫别来沾边!】……
束之在为数不多的经验当中,总结出了看到这样评价时身体给出的反应:刚开始的时候心脏会猛地一跳,而后脑袋一片空白,身体莫名地开始发热、手心地沁出冷汗来,过了最无措的那几秒,心脏就会生出一些钝痛,进而眼睛泛疼泛酸,到最后呼吸会变得艰难沉重,心理会变得麻木迟钝。
但他不会流眼泪,四年前也没有过。
他才不要示弱。
即使遭受到再多的非议,他都要表现得云淡风轻才行。
他的心里攒着一口气,恶狠狠地想自己一定要在这样的声音里越走越远,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亲眼见证他的成功。
而且其实他也根本没有那么难过。
刚一退出软件,手机就收到了讯息。
消息提示音震得他的心停了一拍,他赶忙将浮了层薄汗的手在衣摆处擦拭几下,接着才打开聊天列表。是李施曼。
卡在喉口的那口气不太快活地吐出来,挺直的背脊也微微下塌放松了些许。
【曼姐:你应该看到网上的消息了,怎样?要不我帮你管理账号?】
【曼姐:don'tcare,以前我带过很多名声很差的艺人】
【曼姐:拿出作品来就ok,我会帮你运营】
束之一一回复了她的话,看到这些心情确实好了些,但他其实不是很想跟人聊天。
他也没有太难受,只是有点累了。
这样漫无目的地聊了一会儿,最后直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束之才用非常无所谓的语气单方面道了别下线。
关上屏幕后他长舒一口气,将手机随意地丢进被褥里,兀自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接着自己也有些搞不懂地跑到客厅把鱼缸抱回到床上来。
金鱼什么也不知道,金鱼还在水中漫无目的地游着。
束之侧躺下,将鱼缸放在枕边。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看了一会儿鱼,他慢慢地凑过去将额头抵在玻璃缸上。
半凉的水透过玻璃染在他的额上,让他产生了很轻微的头晕目眩。
鱼缸还未温热,窗外就突然涌进一阵凉风。
裹着湿气绵绵地扑在人的身上,他抬头看去,发现原先万里无云的天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昏暗起来。又要下雨了。
怎么港湾这么多雨?
好像永远也不会有恒久的天晴。
他变换了个姿势,双臂很用力地把鱼缸抱入怀中,侧躺着把身体蜷缩成一团。
模模糊糊之间,束之有些分不清屋内的潮湿到底是暴雨前夕的预告,还是他的信息素在肆无忌惮地飘逸。
他只是觉得自己即将要溺毙在其中。
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埋在被褥中的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铃声,伴随着要命的震动。
束之猛地被惊醒,伸手去捞那个小方块。
看也没看点下接通的那一霎那,蓄谋已久的暴雨落下,而电话那头的周庭光也是在这个瞬间开的口。
他说:“束之,在哭吗?”
束之的眼泪很突然地流了出来,一滴接着一滴止不住地坠入到床单中,洇湿深色的布料。
“没有。”可他这样说,“我才不会哭,我也不在乎,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情难过。”
“是嘛,”周庭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