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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挺斗胆的,可能我向来比较松弛吧?”师父慢悠悠的拿起花洒,给吊兰浇水,“我都说了是因为酒心巧克力,看样子你还是不信。”
陈让哑然良久,神色逐渐变得凝重,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直说。
“我又想起,四年前的初春,师父您让我独自一人前往芜山,寻找千年灵芝,说我命中注定有此行,必须要去,我一去就是半年,深山里面信号不好,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联系不上小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夏末,我说灵芝没找到,您说没关系。”
“嗯?所以呢?”
“所以我能再斗胆猜测,您是想找个借口支开我吗?我想知道,我不在小时身边的半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能发生什么,他读他的法律,我修我的法术。”
“那段时间,小时夜里总是在做噩梦,每次醒来都泪流满面,我问他梦里做了什么,他说他不记得。”
“可能是心理压力大吧,听说学法律的都不好过啊,要背的书比山高,小时,你知道的,他对自己要求比较高嘛。”
“师父!”陈让蹙眉,“您明知道我在问什么!”
师父放下手中花洒,盯着陈让,微微眯起眼睛,“你如果不信,就算我有事瞒着你,现在我一字一句如实相告,你照样不信,你又何必再问呢?”
“陈让。”他慢慢敛去笑容,很少见到他不笑的样子,竟是把最开始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有些事情本就与你无关,难道我还要特意和你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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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让有些颓废地走出阳台,坐到时敛对面。
只见时敛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正美滋滋地享用师父的大餐,见到陈让,随口问道:“你刚刚和师父聊了啥?聊这么久?”
“就是一些……修行有关的问题。”
“哦。”
时敛不感兴趣,专心致志吃大餐去了。
陈让看他看了半晌,“小时,问你个事。”
“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四年前的春天,发生了什么吗?”
“四年前,”时敛放下手中筷子,“我算算啊,我现在毕业一年不到,去年我大四毕业,那四年前的春天,我读大一啊,那时我才化人形一年,你也知道,我们学法律的很惨的,还能发生什么,我在学校努力学习,天天背书呗,不然期末周简直痛不欲生,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陈让笑笑,“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天哪,”时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让,“你一个活了快一百年的妖,才四年过去,你就感慨时间过得好快,不应该是好慢吗?”
陈让又是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对了,陈让,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打给谁?”
“打给我自己,”时敛叹气,“咱俩也真是的,竟然谁也没想起来拿手机,我的手机还在封惟家里呢。”
“不要了吧,我给你买个新的。”
“说什么呢,又不是不能用了,浪费可耻,你不借我就去找师父借了啊。”
陈让这才磨磨蹭蹭地、有些不情不愿地把手机递过去。
时敛拨完号码,发现身后有人鬼鬼祟祟的,转头对陈让使了个眼色——别跟过来,偷听别人打电话可耻啊。
于是陈让没有继续往前。
时敛找了个空房间钻进去。
电话通了。
“喂,您好。”时敛说。
“你好。”
“封律师好,我是时敛,那个,你不小心捡到我的手机了。”
“是的,我知道。”封惟说,“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你打过来,丢了手机你不着急的吗?”
“啊……我也是才发现。”这借口可能比家里有事还要拙劣,但时敛一时大脑宕机,想不出更好更圆满的理由,总不能说,其实我昨晚变成猫被你捡回家了,还不如才发现呢!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封惟留下粗心大意的印象,毕竟律师是一个需要细心的工作……时敛大脑空空、含糊着把话题转移开了,“对了,您,您怎么知道是我?”
“不是说了,不需要对我尊称‘您’吗。”封惟的语气有些无奈,他解释道,“你的简历上有手机号码,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通知面试结果的,没想到打一次,手机就响一次,我打了好几次,终于确定,你的手机被你不小心丢在停车场,然后被我捡到了。”
“哦,原来是这样。”
“所以,时敛。”
封惟忽然话锋一转。
“你怎么知道是我?”
对哦!
昨天看到封惟捡手机是小猫时敛,而不是人形时敛,按理说,他不应该那么快确认对面拿手机接电话的人身份的。
时敛心里一跳,他不该上来打招呼就说封律师的,可能做律师的都这么敏锐吧,更别说做到合伙人级别的大律师,他急忙找补,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是认出了您——啊不对,是你,我是认出了你的声音。”
“是么。”
“……嗯。”
“仅凭两个字就能认出来,那我还挺意外的。”好像听到封惟很轻的一声笑,“难道我的声音很有特点吗?”
“嗯。”不管有没有特点,先点头再说。
第13章他值得的
“最近律所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我可能没有时间亲自把手机送给你,你如果着急,来律所,或者来我家找我都行。”
“我来律所找你吧。”时敛几乎不假思索,可能他潜意识里不想去封惟的家,更不想面对那只叫白默的猫。
“至于面试结果,”封惟说,“很高兴,你能加入禾来律师事务所,请问你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入职?”
最快什么时候……时敛懵了,他又开始觉得自己太倒霉了,明明一天前,他还在想破了脑袋挤进禾来律师事务所,还在祝愿一切顺利,现在,他却成为了退缩的那个,“抱歉……封律师……”
竟是一时哑然。
封惟不用听完整句话,都能猜到后面会是什么,“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我,我自己的身体出了些问题。”他可能真的不会撒谎。
“你是生病了吗?”封惟关切地问。
其实也不算生病,师父说,妖力失控的症状可能会持续半年之久,他不方便出现在人多的公共场合,律所能等他半年吗,时敛想都不敢想,更别说提出来,太不礼貌了,主要他也没想到封惟会刨根问底,这要是放在他的前老板身上,什么,不来,不来就不来,实习律师还不好招?刚毕业的法学生一抓一大把,不来别后悔。
“对不起,封律师,总之,因为我的个人原因,可能没有办法立即入职。”
所以时敛回避了这个问题,封惟也品了些什么,“晚一些入职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