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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给我印象特别深刻,我想,你得有多喜欢才敢这么说,如今你事业有成,按理说,只要肯找,肯定能找到门当户对的,而且你条件那么好,简直不要太轻松,现在你口中那位特别难追的,该不会是她吧,所以才迟迟没有成家?”
时敛忽然间没了胃口,放下筷子,垂眸,绞着衣角想: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已经是那位不告而别的初恋了,那特别难追的人,难道也是初恋吗?
反正总不可能是他,在封惟眼里,他们才认识多久,几天而已。
眼前这位王总,可是封惟的老客户,多少沾点人情世故,总不能直接甩脸色或者装没听见吧,和甲方的关系还是要维护的,封惟会怎么回答呢?
时敛的心忽然吊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圆桌之上,竟然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封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扭头看了时敛一眼。
时敛不明白,这种时候,封惟为什么要看他,但他还来不及细究,对方已经收回视线。
“我哪里算得上事业有成,和王总您比,差的远了。”封惟语气恳切,“我也就是在桦沣这一亩三分地接点案子,偶尔跨省,飞来飞去都是在国内混,您做的,可是国际上的生意,您才是真正的事业有成。”
“我当年真的是,太不识好歹了,辜负了王总的好意,”封惟举起酒杯,“这杯酒给王总陪个不是。”
“哪有,人之常情,都能理解的。”
“王总真是善解人意。”
悬在半空的心狠狠摔了下来,时敛将指甲盖掐得泛白,他想,话题又被封惟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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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公司的大股东们纷纷登场,封惟上一次和王总聚过餐,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但他连这些大股东们姓什么、叫什么都记得清楚。
人来齐了,反倒不适合聊些儿女情长的私事,至少王总是这么认为的。
他开始大谈特谈当年创业不易,在外漂泊,走南闯北,千难万苦,差一点就放弃了,又吹嘘自己眼光毒辣、雷厉风行,办事又稳又准又狠,遥想那年经济危机,公司债务累累,为了一线生机,他甚至签过对赌协议,最后感谢各位兄弟们的支持,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说起白手起家,他想到了封惟,于是转头问道:“你也是创业大军中的一员吧?”
封惟说是,“和王总您一样,都是自己攒钱创业。”
王总顺势提议,“不如说说你创业的故事?”
时敛也很感兴趣,他悄悄竖起耳朵。
然而封惟却说:“我创业的故事,那可太平淡了,律所生产的商品是知识和服务,成本几近于无,和您相比,经营风险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而且我口才不行,王总您才说完您创业的故事,我跟在后面说,会显得特别寡淡无味。”
王总哈哈大笑,“封律别谦虚了,还口才不行,那今天下午法庭辩论大杀四方的是谁?”
封惟陪笑道:“也就只会打打官司,说故事,我是真不行。”
王总本就是随口一问,不是真的想听封惟创业的故事,也不想被封惟抢了风头,便不再追问。
他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大家尽情吃啊,千万别客气!”
该吹的牛也吹完了,接下来是必不可少的喝酒环节。
“来,干一杯!”
王总开始说起了敬酒词。
大股东们纷纷响应,争先恐后地举起手中酒杯。
封惟也不例外。
时敛见状,心里已然明了,王总这句干杯,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他不禁犹疑,这杯白酒……他一定要喝吗?
酒心巧克力里,那一星半点的酒精,威力已经强到让他在十分钟之内变回原形,现在眼前可是正儿八经的白酒,他一口喝下去,会不会立刻变成小猫?
他不知道,但他不敢赌。
可是……时敛张了张唇,屡次欲言又止,这种氛围下,他突然找借口说酒精过敏、不能喝酒,会不会特别扫兴,会不会影响王总对禾来的态度,会不会让封惟失去王总这个大客户?
竟是进退两难。
对面,王总还在慷慨激昂地发表感言:“感谢在座的每一位大股东,你们是乾安集团的骨干,少了你们,公司就无法运转,感谢禾来合伙人封律,以及封律带领的团队,这些年来,一直在尽心尽力地为乾安维权——”
时敛蹙眉盯着酒水表面,隐约看见自己的倒影,双眉是微微皱起的。
如果不得不做个样子,那他假装抿一下杯口可以吗?
耳边,王总的嗓音又高了好几分贝,“最后,我祝禾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也祝我们乾安蒸蒸日上,再创辉煌——!”
随着抑扬顿挫的敬酒词落下尾音,时敛心如死灰地想,好像也只能这么做了,他是人微言轻的实习律师,希望可以蒙混过关,不会被王总和其他股东注意到他一口没喝的事实,时敛的十指才贴上白酒杯壁,正要捧起——
却被封惟攥住了手腕。
粗砺的掌心覆盖在他的腕骨上,微微的痒在瞬间变成滚烫,时敛猛地扭头看向封惟,视线相接,后者对他无声地摇了摇头,紧接着,他的手指被封惟一根根拨开,酒杯被封惟不动声色地抽走,只见封惟平静的眉眼,面对王总,竟然不卑不亢,“小时酒精过敏,他那杯我来喝吧。”
“真的假的?”王总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怎么我每次聚餐,都能遇到谁酒精过敏。”
顿了顿,又转头和大股东们说,语气似是打趣,“你说我这体质也怪神奇的,是专招酒精过敏人的体质。”
说完还笑了两声。
时敛闻言心头一跳。
封惟却面不改色,语气笃定,“其他人我不清楚,但小时是真的酒精过敏,他不能喝。”
王总盯着封惟的眼睛,视线里含着凌厉的光。
封惟坦然回视。
默了两秒,王总松口道:“行,那他就不用喝。”
第21章料事如神
时敛闻言,终于松了口气。
酒桌之上,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氛围,仿佛方才似有若无的对峙,只是一瞬即逝的错觉,大家有说有笑,觥筹交错,杯壁相撞,发出丁零当啷的响。
托封惟的福,时敛不用喝酒,没人给他准备什么果汁,他也不用敬酒。
实际上,时敛巴不得被乾安全体股东遗忘,他专心致志地闷头干饭,蒜蓉扇贝、清蒸鳜鱼、红烧龙虾……都太好吃了,不亏是有钱的大老板选的菜品,离开之前,可千万要记得留意这家酒店叫什么名字。
可是人的胃容量毕竟有限,吃到后来,时敛心有余而食不足,这种聚餐,老总们要的就是以铺张浪费为前提的,所谓的“不拘小节”、“慷慨大方”,打包是绝不可能打包的,想到这,时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