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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白默是演的。
因为迁怒,对着封铭的语气都冷了几分,“那就不劳烦你了,这餐饭钱,我会付给爸妈,再让爸妈转交给你,我很担心默默的身体,所以先走一步,再见。”
他扶着白默走远了。
封铭大概是被他们两人夫唱夫随给气的不轻,都没跟着出来送一送,封惟挺满意这个结果的,等车的路上,在白默耳边说悄悄话,“你今天真的太厉害了,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我宣布,你是这个世界上演技最好的小猫。”
小猫没理他,可能是入戏太深,也可能是怕封铭突然从西餐厅里冲出来,既然演了,那不得演到底?
这次叫的出租车效率很高,半分钟后就停在了他们身边,封惟将白默扶上车,后者仍旧窝在他的怀里,一言不发。
说实话,封惟心里还挺受用的,不过头疼是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好了默默,封铭不会再出现了,可以把你痛苦的表情收一收了。”
白默只是嗯了一声,依然靠着封惟,双眸紧闭,整个人处于轻微地颤栗中,双唇意外的泛起苍白。
封惟陡然反应过来,心脏被吊上了半空,“你是真的头疼?!”
白默轻轻地点了点头,又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看着白默痛苦的表情,封惟莫名感觉到了一丝慌乱。
他让司机立即掉头前往医院,途中,白默疼到不想说话,所以封惟也配合的保持安静,不再多问。
他本来寄希望于医生会给出一个解决方案,结果医生拿着报告单说没什么大问题,开了点治头疼的药,就叫下一位病号进来。
封惟只好让白默变回小猫,又带着小猫去宠物医院检查,还是查不出什么。
正当他在纠结要不要多跑几个医院时,小猫吃力地扒上他的左肩,凑到他耳边,用两个人只能听见的声音说,好想回家。
好,那就先回家。
封惟把白默抱进卧室,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小猫脑袋沾上枕头,盘着尾巴睡觉,五官却还是皱在一起的,因为潜意识里还在忍受疼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带去检查的两个医院,医生恰巧都误诊了,但那两个医院好歹是市里权威的医院,封惟挂的是专家号,误诊的可能性还真不大。
难道因为白默是猫妖——既不是人,也不是猫,所以人类医院查不出来,宠物医院也查不出来?
所以他应该带白默去妖怪医院,问题是,妖怪医院,有么?
封惟忽然有些心烦意乱。
他静静地坐在白默枕边,看着白默的睡颜。
自打他们重逢以来,白默都很健康,于是他理所当然的,把人形白默当成了彻头彻尾的人类,确实,白默表现的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不同,直到此时此刻,妖和人的差别才鲜明地体现出来,如果以后,白默再生了什么病,世界上的医院,能治好白默的病吗?
此事无解。
他又想起,因为白默突发头疼,他们还没来得及吃午餐。
封惟忍不住轻叹一声,先去厨房里,准备点什么吧,白默头疼的事情,总还会有办法的。
他下厨捣鼓着算不上午餐的午餐,没过多久,陡然,卧室里传来什么动静,封惟的心脏都跳漏了一拍,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冲进卧室。
只见白默正低着头坐在床上。
“你——变回人了?”
“嗯。”
封惟看不清白默的神情,他走近了一些,“默默?”
白默闻声仰起头。
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心脏处顿时传来一阵刺痛,封惟坐到白默的身边,用指腹抹去脸颊上的眼泪,结果却越抹越多。
恍惚间,封惟意识到,他从来没见过白默哭,哪怕被城管追着跑,被警察抓进派出所,这还是第一次,他开始有些不安,“怎么了?”
白默没有回答,而是啜泣着,用两只手圈住封惟的腰,将头埋进对方的胸膛,依然在颤栗着。
“封惟……”带着哭腔的。
封惟听了心都纠成了一团乱麻,他再次追问怎么了,白默却没吱声。
“是头疼的太厉害了吗?”他左手轻轻拍着白默的脊背,右手拖住白默的后脑勺,按在自己的胸前,眼泪洇湿了他的胸口,封惟的尾音都有些发颤,“……你别吓我。”
片刻的沉默过后。
白默才表现的,像是终于缓过来了一点,他断断续续地说,“……还好……只是……梦。”
“你做噩梦了吗?”封惟问。
“嗯……”啜泣的声音将白默完整的话语断得支离破碎,“梦里我……没有找到你……我的妖术……不知道为什么……失灵了……我变回了……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猫,我被卖到了有……虐猫癖的人手里,他……”
“他对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说到这,白默又开始止不住地、剧烈地颤抖,“我看到……我躺在……血泊里,差点就要死——”
被封惟捂住了嘴巴,“不要说那个字。”
封惟掌心的温度,比噩梦中冰冷的金属刑具要真实得多,白默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心安,他含着泪,破涕为笑,“你好……迷信啊,封大……律师。”
“所以我……一醒来,就尝试……变回人类,好在我……成功了……我的妖力……还在,你也还在,我才确定,那只是个……噩梦。”
封惟抱紧了白默,“对,梦都是假的。”
他能很清楚的感知到,他怀里的小猫很疲惫,“你需不需要再睡一会儿?”
“但我害怕……又做那样的……噩梦。”
“梦都是假的,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如果我陪在你身边,你会好一些吗?”
“……会好一些吧。”
“那我就不走了。”封惟闭上眼睛,收紧双臂,“我一直都在,你不用害怕。”
他们毫无保留地拥抱着,不知过了多久,白默在他怀里睡着了,这次,封惟没有离开,哪怕他是去是留,熟睡的白默都不会知晓,但他还是沉默地,躺在对方枕边,方才一瞬即逝的不安,此刻又以寂静为养料,死灰复燃。
第51章“你好迷信啊。”
这一觉,白默睡到了第二天清晨,他从来没有起这么早过,然后他发现,“……我的头不疼了。”
几乎是枕边一有动静,封惟就醒了,他看向白默,后者很兴奋地对他说:“封惟!我已经痊愈了!我的头不疼了!”
相比于白默的兴奋,封惟要淡定的多,他的眉间还是略带担忧之色,再三追问白默,除了头部,还有没有其他部位感到难受。
白默摇着头说没有,回答得很是干脆。
封惟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真的完全放下了吗?
好像没有,隐约间,他不知道在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