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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然后,他慢慢地扬起唇角,也是,有什么困难能打倒白默呢。
他正准备上前搭讪,明早开庭的客户给他打电话,和他再一次确认需要做什么准备,封惟语速稍快、言简意赅,边说边推搡着人群,朝白默的方向走去。
他的视线紧紧追随白默的身影,生怕跟丢了,可能是他的目光过于灼烈,被注视的人终于意识到什么,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封律师?喂,你在听吗?”客户在电话那头问道。
封惟陡然回过神来,“嗯,刚刚信号不好,明天开庭需要注意的事情就这些了,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您可以发微信问我。”
话音刚落,蓦然间被人推了一下,封惟整个人连带行李箱往前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等他再仰起头时——
白默已经不在了。
封惟追着原来的方向,一直走到尽头,都没有再找到白默的身影。
他们竟然就这样错过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对方,现在叫什么名字。
封惟觉得可惜,但他又想,桦沣市的法院,明早的庭,他可以让他的律师朋友们帮忙打听一下。
既然白默现在已经一脚踏入律师行业,那他一定要把白默挖到自己的律所,按照年龄算,白默今年只能是实习律师,思及此,他打电话给唐律师,“你帮我挂一个招聘,就说我们律所要招一位实习律师,薪资待遇我等会儿微信发你。”
“好的封律。”唐律师又想起什么,好奇地问道,“可是我记得,我们所不是上个月刚招完吗?也没人走啊,怎么又缺实习律师了?招来了谁带?”
“我带。”
封惟一直寄希望于,他的哪位朋友打听到了明早开庭的律师都叫什么名字,谁想翌日,他和白默在法庭外重逢了。
……原来和他是一个庭。
封惟觉得自己终于幸运了一回,他低下头,无声地笑了。
很想前去搭讪,但是原告就站在他的身边,作为原告的代理律师,倘若他当着原告的面去搭讪,原告指不定要以为,他早就和被告的代理律师串通好了,两个人打算一起在法庭上坑原告一把。
得等法庭结束。
不过,书记员会核对应到庭的其他诉讼参与人,到时候,他就能知道白默的名字,而且他有对方律师的联系方式,不用担心再和白默断联。
法庭上,封惟记住了白默的新名字,时敛。
等到庭审结束,他迅速送走当事人,终于能和时敛说话了,他争分夺秒地折回头,却不见对方踪影,怎么跑得这么快?
身旁和他一起开庭的律师问他在找谁,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催他回所里补充书面质证意见。
封惟确实不想当着同事的面,给时敛的带教律师打电话,而且书面质证意见不写完,等于这个案子还没办完,他也不想为了自己的私事,拖慢同事的进度,打电话的事情就暂时搁置下来。
等封惟忙完手里的活再打电话时,对面却道,“哦,你说小时啊,他已经辞职了。”
“辞职了?”封惟追问道,“他为什么辞职?”
“他和我说的是,他想转行了。”
实习律师确实很难,他也是从那个阶段熬过来的,所以……这是辞职的借口,还是发自内心的选择?封惟想,如果是后者,他不想强迫时敛去做任何本就不喜欢的事情。
“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这我怎么知道?”
封惟忍不住道:“请问您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不好意思,封律师,虽然你说,你和他是幼时的玩伴,关系很好,但我未经他的允许,就把他的联系方式泄露给你,这好像不太好吧。”主任婉拒道。
封惟哑然片刻,“……好的,没关系的,今天谢谢您。”
他还是太着急了。
可是时敛离开律所后会去哪呢?
封惟还来不及思考,又有客户亲自跑到律所和他面谈。
谈完案子,回到办公室,隔着窗玻璃,封惟发现小型会议室的门是关闭状态,就随口问唐律师,里面都有谁。
“你不是说要再招一个实习律师亲自带嘛,所以本来应该是你来面的,江律看你在和客户谈案子抽不出身,就帮你去面试了,所以里面是江律和应聘禾来的实习律师。”
“叫什么名字?”
唐律师递给他一张纸,“喏,刚打印出来的简历,你看看。”
封惟随手接过,瞥了眼——
时敛。
他面色一凝,立刻起身冲向小型会议室。
却在门前陡然止住步伐。
封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时敛,已经不记得四年前的春天,所以他要表现得,像是他们第一次遇见,他整理西装、领带,还有微乱的心跳。
他要见的人,就在这扇门之后。
姓时名敛,千万不能叫错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平静,不露波澜,然后封惟推开了这扇门——
“面试呢,怎么不喊我一起。”
命运的人潮无数次汹涌,失散的爱人再一次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终于写完了!
第三卷2024-未来
第59章前因后果
他好像在做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和封惟共同生活在那个,已经被大火烧毁的、狭隘也陈旧的家,虽落魄却快乐,那时的禾来律师事务所还没成立,正如封惟所说,刚独立时特别缺案源,所以他绞尽脑汁地,用尽一切办法开拓案源,却总是弄巧成拙,可封惟并没有怪他,而是说——
谢谢你——
忽然所有的声音从梦境中消失了。
谢谢你,什么?
最后两个字是什么?
时敛盯着封惟的唇形,企图辨认出封惟口中的,他无法听见的声音,陡然间,剧烈的敲门声响起,梦境被迫终止,他猛地惊醒,呼之欲出的答案又沉入深渊。
无谓地盯着空白的天花板,他在赌气、不告而别,离开封惟后的第一个晚上,久梦初醒,却发现梦里所有的内容都与封惟有关,时敛不得不承认,在他内心深处,还是遗憾的,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如果他能早一点找到封惟就好了。
“咚咚咚——”
“咚咚咚——!!!”
愈演愈烈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再次打断,紧接着,卧室的门缝里,钻出了特别熟悉的嗓音,“陈让,是我!快给我开门!”
陈让的右手立刻握上门把,却陡然间想起什么似的,慢慢地又松开了,他语气平静地说:“师父,你怎么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韶焦急万分,“你别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