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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侃道。
差不多吧,陈让想,那位上能飞天,下能入海的黑龙大人,正在穷追不舍,强取豪夺,对司韶来说,怎么不是一场入室抢劫般的爱情?
想到这,陈让又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太温和了,他对时敛,是不是或许也可以强硬一点?手段下流一点?
“师兄。”忽然听到时敛说,“有个事我还没想明白。”
陈让回过神来,“什么事?”
“苍溟说,师父曾经为我逆天改命过,我怎么没印象了呀,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
而且就在刚刚知道的。
陈让默了默,却说:“又不是为我逆天改命,我怎么会知道?”
“好吧,那我只能问师父了。”时敛蹙了下眉,“每次师父闭关修炼或者忙着躲人就会和我失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和他联系上?”
下一秒,司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最最亲爱的小徒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个护心龙鳞,苍溟会那么生气,但我有预感,这次如果再被他抓到,我可能生生世世都要被他囚禁在东海水牢里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司韶不知道是躲在犄角旮旯里,说话用的都是气声,“他这次出现的很突然,就像平地一声惊雷,从我家门口蹦了出来,我逃的仓促,什么符咒啊,法器啊,宝物啊,全部都落在家里了,但我现在不敢回去取,我怕他在家门口堵我,你俩现在,立刻,马上出发,回一趟我家,帮我把这些东西取出来。”
“额,师父,你有好多个家,是哪个家呀?”
“你们最后一次去的那个,我马上列一个清单,把要带的东西全部写上,你们就照着这个清单收拾行李,速去速回。”
“好的,师父,”时敛点头,但是很快,他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不对啊,师父,万一我们回去的时候,苍溟已经在家门口堵我们了,甚至拿我们的性命来要挟你,那该怎么办啊?我们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嘛!”
“你说的这种情况,为师早有考虑,”司韶说,“你们只管拿东西,拿到了就跑,我负责引开苍溟,所以他暂时不会回去的,但我撑不了多久,所以你们一定不能在那逗留。”
“师父,你确定你的方法能引开苍溟吗?”听到这,陈让有些担心,“别忘了你的障眼结界,可是被苍溟一眼识破。”
他怕他和时敛回去就是送死,神想杀两只妖怪,尤其像他们这种,修炼不过百年的妖怪,就是动根手指的事情。
“咳咳,上次是失误嘛,”司韶保证,“这次一定会成功的,你不用担心,你和时敛绝无性命之忧。”
“师父,你说这么多,不如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引?”
“以身做饵。”
司韶哼笑了声,“他不是想要抓我吗,也只能这样了,毕竟那些符纸法器宝物,都是我的身家性命,我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
这个弯弯绕绕堪比人类小心眼的古村落,时敛是第二次来了,但他还是路痴属性大爆发地,没走两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跟着陈让在六尺宽的小巷钻来钻去,最后用师父留给他的备用钥匙开门。
陈让把清单一截为二,“我负责上半部分,你负责下半部分,我们找齐了就走,最好赶在天黑前回到桦沣。”
可问题就是……找不齐。
不知道司韶把东西放哪了,发消息给对方吧,直接不回,打电话更是干脆拒接,陈让知道,司韶这会儿正在用分身勾引黑龙,因为深陷险境所以无心电话,他屡次联系无果,想想算了,他自己闷着头找吧,把家里翻个底朝天,总能找出来了吧。
时敛也觉得有理,便不再等待司韶的消息,开始翻箱倒柜。
有些东西还好找,时敛找到了就往麻袋里一扔,有些东西实在不好找,找得时敛头疼。
比如《此为禁书》?
这是什么?
“……”
不是,这书的名字就叫此为禁书啊?
时敛找遍了书房,都没找到这本书,只好发消息让陈让帮着一起找,他绞尽脑汁地想,还有哪里,可能会藏着书籍呢,他的视线落到乌木柜子上,会不会在夹层里?
想到这,他立刻将抽屉卸下来,果然,抽屉最深处藏着东西,时敛用指尖勾了出来——
不是书啊。
他有些失望。
正要原封不动地塞回去,余光忽然瞥到了什么残影——
申请人:时敛
他怎么不记得他申请过什么东西?
时敛疑惑地收回手,视线上移,然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在这一行上方,写着黑体加粗的五个大字。
休学申请书
时间是2020年3月1日。
第61章被篡改的记忆
时敛将这封休学申请书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上面写着,他因为突发疾病,申请休学一学期,左下角还有监护人的签名,也就是帮他上户口的,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师父的老情人之一。
他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申请书的日期上,2020年的春天,他算了算,那时他正在读大一下学期,可是他记得他大学四年满勤,别说因病休学了,他甚至连病假都没请过。
怎么会……?
时敛很确定,他没有在这封休学申请书上签过自己的名字。
师父向来神通广大,模仿他的字迹简直轻而易举,所以有很大概率,是师父替他签的,申请书上还有政法大学的院级章和校级章,以及各级领导的签字,这几乎不可能是伪造的,这就是他休学过的强有力的证据,可是,他确确实实有过一段,2020年春天,他在埋头准备期中考试、期末考试的记忆,难道他的记忆出了差错?
刹那间,有什么被忽视的细枝末节争相浮出水面。
——“小时,问你个事。你还记得,四年前的春天,发生了什么吗?”
——“四年前,我算算啊,我现在毕业一年不到,去年我大四毕业,那四年前,我读大一啊,那时我才化人形一年,你也知道,我们学法律的很惨的,还能发生什么,我在学校努力学习,天天背书呗,不然期末周简直痛不欲生,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时敛神色微变。
“《此为禁书》我找到了!”身后陡然响起陈让的催促声,“小时,你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我们赶快走吧!”
“好了,好了。”时敛犹豫了两秒,然后迅速地,把这张休学申请书折叠好揣进口袋里,以往他遇到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都会去问他的师兄陈让,可是这一次却没有。
他们一人一手拎着一个乾坤袋,里面都是师父口中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