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的时光,让人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李定国等十几位武者少年,与小豆芽她们在土地庙门口,依依惜别。
“小豆芽,红梅!”
李定国对站在人群最前方,带领那些孤儿乞丐,前来送别的小豆芽与另一位身材比较高挑的少女交代说道,“这些小伙伴们,就暂时交给你们两人来进行管理!”
“任何人有什么意见,你们就给我记下来!”
“记住,今后这里的环境卫生管理,包括你们大家的个人卫生,都要给我遵守先前刚刚定下的条例,严格的执行下去!”
李定国抬头,眼光凛冽的看向前方的几十名少男少女,冷声喝道,“你们都要给我记住,今后这里的后勤工作,由小豆芽与红梅两人进行全面管理!”
“谁不服气的,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我们今后的这支队伍,不需要任何不遵守规矩之人!”
“千万不要给我发现有人阳奉阴违,否则,后果你们承受不起!”
说到这里,他又朝着这些噤若寒蝉的少男少女,环视了一圈,见到他们都没有异议,才放缓了声音,对身前的小豆芽与红梅两人说道,“如果这段时间内,你们遇上了任何的难事,都可以去那王家大院,让人通知我一声。”
“从明天开始,我们这支武者小队,就会经常去城外进行战斗历练。”
“以后这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我会不时的过来,顺便交代你们一些事情。”
小豆芽与红梅两人,是今天下午李定国亲自任命的这个小团体管理者,主要是管理这些孤儿乞丐的后勤工作,让他们从现在开始,慢慢的形成纪律性与团结性。
至于红梅这名少女,则是李定国在这些孤儿乞丐之中,发现的唯一有大局观,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的天才。
为了让小豆芽他们这些孤儿乞丐,今后的生活不再是一塌糊涂,任命两名管理者,很有必要。
他心中的一些谋划,不可明言,但现在就开始做一些准备,算是未雨先绸,总归是没有坏处。
不然的话,等事到临头,就会变得毫无头绪,乱得一团糟。
“是!老大!”……
现场数十位少年,连忙在纷纷的应承道。
李定国与众人挥手作别,带领着手下的这支武者少年队伍,转身大步往回走。
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间,他们还要急着赶回王家大院,免得错过了一顿灵食,对修为正在突飞猛进的他们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
义军面临的严峻局势,越来越紧迫,任何一丝能够提升自己修为与战斗力的机会,大家都不想错过。
……
夜幕深深,县城衙门,大堂中,灯火通明。
张献忠端坐在大木椅子上,看着身前刚刚被人叫来的张可望,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可望,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他是真心的在称赞对方,没有敷衍。
事实证明,有过丰富从军经历的孙可望,不!张可望,是有真本事的。
自从他加入义军,拜张献忠为义父以来,不但把张献忠交给他指挥的手下一百老营将士,整治得服服帖帖,而且对张献忠交代的一些杂务,也尽心尽力的完成得很好。
而且,这个家伙,乘机在军中立威了几次,在进行义军的后勤杂务巡查中,亲手斩杀了几名在屡屡违背军令的义军小头目,已经在义军中初步站稳了脚跟。
原本混乱不堪的义军,在张献忠与张可望这两名武者四重的强者管理下,现在的转变性不小,与以前的乌合之众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
尽管还不能够与那些精锐官兵相提并论,但也是今非昔比。
“义父,这是孩儿的本分,应该做的,孩儿不敢居功!”
张可望听得心中一喜,连忙起身,朝着张献忠躬身一礼,毕恭毕敬的抱拳一礼,肃然说道,“义军现在有今天,多亏义父的统筹安排,孩儿不过是尽到自己的绵薄之力罢了。”
“对了。”
说到这里,他又想到了一件事,连忙问道,“义父,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朝着延绥镇方向,派出了老营的两支精锐斥候小队,严密的监视来往我们定边城的要道。”
“一旦官府的大军到来,我们会先于敌人到来之前,至少提前一两个时辰得到消息。”
“不过……”
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之处,“我现在有些担心,毕竟我们定边城,属于延绥镇东路副总兵的管辖区域。”
“听说那延绥镇东路副总兵曹文诏,从辽东边军参将,今年升任延绥镇副总兵以来,动作连连。”
“有传闻说,那曹文诏甚至带领手下的三千精锐骑兵,擅自出了外长城,灭掉了边境靠近外长城的几个鞑子中小型部落,已经震慑住了那些屡屡前来延绥镇东路犯边的鞑子!”
“连鞑子都不惧怕的曹文诏,一旦亲率手下精锐大军前来围剿我们,那……”
说真的,即使是张可望自视甚高,心里面也不敢有半点正面对上曹文诏的信心。
这就是他近期以来,一直在担心的地方。
天知道自己在赫赫有名的曹文诏手下,能不能走过十招?
更别提曹文诏的手下,还有一名超级武将曹变蛟。
一旦对上那种存在,他可没有信心能够逃出生天。
而且,凭借着现在手下的这些义军将士,估计在对上了曹文诏手下的三千精锐骑军之时,恐怕连一个照面都撑不住!
他敢打赌,不说八大王现在这支刚刚举事的草创义军,即使是那号称“紫金梁”的秦地众多义军名义上共同盟主:王自用,手下的义军将士近十万,也绝对不会是曹文诏这支精锐骑军的对手!
“可望,你担心的这个问题,我早就在准备应付方案。”
张献忠闻言,淡然说道,“面对如此的强军,我们提前及时的转移,撤离这定边城,才是唯一的方法。”
“为此,我已经下令,让后勤营将士,开始将各种钱粮、物资打包入库,让工匠营全力打造、维修马车。”
“我甚至已经规划好了撤军的路线,那就是带领将士们,向东南方向的内长城关内撤退。”
“从我们定边城,通往关内米脂县的关口,已经彻底的荒废,只要我们沿着无定河边的官道,一路向东南方向撤离就行。”
“等我们抵达米脂后,再向西转道至安定城,就可以离开曹文诏管辖的地盘,不用再担心他来追击。”
“现在朝廷的余威犹在,在没有得到兵部的调兵令或是圣旨的情况下,谅那曹文诏,也不敢私自越界,带兵踏入别的辖区。”
不用张可望提起这个问题,老谋深算的张献忠,早就考虑好了。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自家派出的斥候小队,能不能及时的发现朝廷大军来袭,提前进行预警。
至于为什么不带着义军将士,提前离开这定边城范围?
张献忠也很是为难。
现在可是自己手下的义军,一次难得的发育良机,也是一次务实根基的绝好机会,提前离开这定边城,对义军的这次重整,有着很大的影响。
不仅仅是这三百老营将士,现在需要安定的环境来修生养息,也急需时间、资源来快速成长。
至于那支刚刚组建完成、寄予厚望的孤儿少年营,更是如此。
所以,他不得不冒上一些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