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以没把那台词念完。
在你意识到区别后,你看着面前和宿傩大人容貌相似但性格气质完全不同的男生,很快没有了那种恍如隔世的悸动感。
你是一个忠诚不二的舔狗,从来不找代餐。
虽然你很想代。
但是宿傩大人就在这个人的身体里,不能代。
于是你忍痛将视线从虎杖悠仁的脸上挪开了。
你说完这句话就想离开。
但在你转身的这一刻,你感受到了一道注视。
熟悉的,陌生的,和一千年前庭院里月光下对着伏在他肩头的你投下的目光一模一样的注视。
此时的你背对着‘他’,尽管这非常无礼冒犯,但你没法回头。
因为宿傩大人没有叫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说明他不想你回头。
他肯定也知道这不是叫你的时候,所以他只是注视你的后背,用那熟悉的,带着一点冰冷,不屑,将万事万物都不放在眼中的视线注视你。
在这一瞬间,即便你背对着他,却又好像确确实实看见了这道目光。
你的心砰砰作响。
跳动的频率远超见到虎杖悠仁时的那一点点悸动。
你恍惚回到了千年前。
千年前的宿傩大人总会用这样的视线注视你。
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发怒。
因为你不值得他发怒。
他只会用这样的视线注视你,伴以嗤笑,皱眉,或者面无表情,或者似笑非笑。
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他偶尔会问你问题,问你又想要什么,问你又为什么总是烦人地尖叫,问你为什么又生气,在这样的视线下,你也曾胆大包天地提出过很多冒犯的要求。
你和他说你想学琵琶,你和他说你也想要里梅时时刻刻给你做饭吃,你和他说你想学反转术式,你和他说你觉得你自己的术式不好,你想要用他的术式——
你提过很多要求,有些要求在下意识地说出后你自己也惊慌失措过,宿傩大人在听过你的要求后也做出过很多反应,他有时会直接答应,告诉你这种小事不必问他,有时候又会嗤笑,会掐你的脸,会捏你的下巴说你胆大包天,说你找死——
你说被宿傩大人杀死是你的荣幸,是给你的奖励。
于是他也不奖励你了。
但既然是宿傩大人先问的,你既然答了,他也都会给你。
即便有些要求只是你随口一提的痴想。
但宿傩大人是无所不能的。
21
你曾在这样的视线里为两面宿傩弹过很多次琵琶。
你曾为他从天黑弹到天亮也不停息。
反转术式将你被琵琶弦磨破的指尖愈合,为宿傩大人受伤你感到快乐。
你无怨无悔。
你愿意为他从天亮再弹到天黑,弹到这个世界终结。
但在你第三次使用反转术式后,他斩断了你的琵琶。
后面他给了你一把新的。
但一千年过去,至今为止,你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斩断你的琵琶。
在那之后直到你死,他都没再听你弹过琵琶。
你知道你做错了,但不知道错在哪里。
但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你非常无比地想要尖叫,你想要立刻转过身抱着宿傩大人的腿痛哭流涕。
因为在这一刻你突然感到委屈。
在这一刻,你意识到其实你一直都很委屈。
你一点也不想当普通人,你一点也不想变得这么脆弱,你一点也不想死,你虽然为了宿傩大人无怨无悔地死去了,但你其实知道那种死亡对宿傩大人一点用也没有,你其实就是意气用事,但等你冷静下来的时候你已经无法逃跑了,你又不愿意变成诅咒让宿傩大人丢脸,所以才‘无怨无悔’地死亡了。
你其实根本不想死,你想陪在宿傩大人身边,你想他,你好想他,虽然你才恢复记忆一个月,但你却觉得一千年的思念在这一刻都涌上来了。
你好悲伤。
你好委屈。
你想要立刻冲过去抱着他的大腿怒骂贺茂忠行的无耻,想要撒泼打滚地让宿傩大人把死了一千年的贺茂忠行的尸体拿出来碾碎,想要让宿傩大人灭他九族,或者找到这个人的转世灭掉他的轮回——
但你不能。
因为宿傩虽然注视着你,但他其实不在你面前。
他在那个即将离开,离你越来越远的虎杖悠仁的身体中。
他无法挣脱这个受肉//体,自然也无法真正地回应你。
你的激动,痛苦和委屈的哭泣即便被他看见,他也不能给你回应。
你不能扑到他的怀中,你不能把眼泪抹到他身上,他也不能看心情好坏来给你不轻不重的一下,或者推开你,或者不动不理你,或者抹去你的眼泪——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能给你。
因为他只能待在这肉身中看你,而无法给你任何回应。
这一刻,一股怨恨席卷了你。
但虎杖悠仁不会因为身为普通人的你的怨恨驻足。
他一无所知地离开了。
但直到他彻底消失在你的视野里之前,你能感觉到宿傩大人一直在注视着你。
像一千年前的每一次那样。
身为智障的你,突然像一个真正的人那样感到痛苦。
22
在那之后,你像每一个臆想自己蒸煮过的多么悲惨多么被排挤多么被公司恶毒对待的粉丝那样,在愤怒之后,痛彻心扉地捂着脸哭了。
你知道,被囚禁在人类躯体里的宿傩大人太惨了!
宿傩大人只有你了!
第8章23-25
23
自从你见了虎杖悠仁回到家之后,你就一直缩在你的卧室里,真人叫你出去玩你也不去,他很担心你,但他的玩具故事即将进展到高//潮,所以他只能让羂索来看你。
羂索是你的好闺蜜,不过他也好像很忙,你问过他几次,他都说他在忙着收集宿傩大人的手指,所以你大发慈悲地原谅他了。
但无论之前如何,他现在来看你了。
他进来的时候你正躺在床上玩手机,不过你的表情非常痛苦,他从来没看见过你露出那样的表情,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摸你的头。
“啊!!!!!!”
你被他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猛地往旁边一窜,差点撞到床头的床板,还是羂索眼疾手快挡住了你。
你重重地撞到他的掌心,不怎么痛。
“干嘛啊!吓死我了!!!!”
你回过神,暂时放下手机,对他怒目而视。
“抱歉抱歉——”他收回手,拖长音调一点也不诚恳地道歉,然后掸掸他的袈裟,坐到了你的床边,说,“我看抚子你很痛苦,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不,我没病,但我痛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