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熠星:“所以,他的灵魂真的被困在了摩天轮上?”
“不然呢,不然你们怎么可能会在在摩天轮上听见哭声呢?”全乡信看着他,“贾望寄他有没有和你们的朋友说起,他的大儿子在死前,一直在念叨着一个词?”
“小丑吗?”文韬想起之前的那些故事,“是小丑吗?”
“是的,小丑。”全乡信心情有些沉重,“是那个小丑……杀死了他啊。那个小丑在摩天轮上施下诅咒,贾望寄的大儿子在摩天轮上看见了小丑,男孩带着善意和他挥手。谁料,这一举动反而惹恼了小丑,他变幻出了一个无比丑陋的面孔,把男孩吓哭了。下了摩天轮之后,诅咒也开始了,然后……就……”
齐思钧:“小丑?不会是我们在医院里看见的那个吧?”
齐思钧回忆着他们在医院里遇见的小丑,那个小丑……
曹恩齐:“对了,大师,你可不可以帮我们算一下啊?算一下这个局是谁布的啊?是不是还是那个小丑啊?”
“如果真是那个小丑,那小丑也太强了吧?”蒲熠星小声嘀咕。
“这个啊……老朽……办不到啊。”全乡信缓缓摇头,“你们现在身处局中,能量驳杂,难办……难办哪……并且,这局中的能量,很可能正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操纵。这一来,我掣出来的签不仅会判断失误,而且还可能会对你们产生误导,反而正中那人的下怀。”
文韬:“这样……那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不是要打破这个局,回到现实世界里?”
全乡信:“是。”
“那我们要如何打破呢?如果按您之前所说的,找到生成这个局的关键事件,然后改变这个事件的发展轨迹来的话,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生成这个局的关键事件了。”齐思钧分析着。
全乡信:“反正我是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你们猜到了没有?”
蒲熠星:“贾望寄杀了郝玫莉?关键事件是这个吗?”
全乡信点点头,“是。”
曹恩齐:“那我们是要回溯吗?让时间倒流,回到那个时候,然后阻止他杀郝玫莉,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破局了?”
全乡信:“是。”
曹恩齐:“这样……大师,您可以让时间倒流吗?”
全乡信:“……”
“恩齐。”蒲熠星唤了他一声。
曹恩齐:“啊?”
蒲熠星:“你眼里的大师,真是无所不能啊……”
“很抱歉,我只是个弄风水的,时间倒流这种事……我可办不到。”全乡信摇摇头。
齐思钧:“那怎么办?”
蒲熠星脑海里闪过了他们刚才去过的所有地方,“时间倒流……时间……”
他看向四周的时候,撞上了文韬的视线。
两人对视着。
“摩天轮!”两人同时说出了这三个字。
“哦哦,是,摩天轮,它的名字就叫‘回溯之眼’!”齐思钧反应过来,“我们去摩天轮那里,回溯时间!”
文韬:“那我们快点过去吧?”
曹恩齐:“好。”
“等等。”全乡信叫住了他们。
蒲熠星停住了,“怎么了?”
文韬走在最前面,也站定了,回头看着。
全乡信:“要下筹码。”
曹恩齐:“什么?”
“我刚刚……听见他的声音了。”全乡信手里的火柴即将燃尽。
“是只有你能听见吗?”文韬疑惑。
全乡信点头,“当我点燃火柴的时候,我便可以听见灵魂的低语,但是不是全部的灵魂,而是那些带着执念的,说得通俗点,就是死不安宁吧。”
“啊……”蒲熠星愣了。
空气沉默了。
片刻,齐思钧才缓缓开口,他小心翼翼地道了一句,“那个小丑……不会已经……”
曹恩齐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画面,那是他和何运晨在医院里,一个病人想和他俩确认一件事——确认她相片里的那个人,是否还活着。
他还模糊地记得,相片里,有一个人,在舞台上,应该是在唱歌。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不会……
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答案,那似乎是一个血淋淋的真相、冷冰冰的现实。
“不会……她真的……不是、不是……”曹恩齐想否定这个猜测,可是……这……好像……就是真的啊!
他是没有陶小雨那么好运?还是……他和里世界做的交易和陶小雨的不同,所以付出的代价也和陶小雨的不同吗?
“怎么了吗,恩齐?”齐思钧突然发现曹恩齐的行为有些反常,“你怎么了?”
“对啊,恩齐,怎么了?”蒲熠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以为曹恩齐是害怕了。
毕竟,外面的天,是越来越暗了。
“小丑……小丑已经死了啊……”曹恩齐的目光穿过三人,落在了全乡信身上,“照你这么说,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全乡信沉默着,他没有回答他。
但曹恩齐从他那略显无奈的眼神里,读到了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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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垂着头,“这样……”他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了。
蒲熠星:“恩齐,什么事啊?话别只说一半啊。”
“还记得,我们第一期去的医院吗?”曹恩齐看着众人,“我和小何,其实那时候还有个白秸,但是她是这个的制作人,她知道后面剧情,为了不剧透,就玩消失了。我们去见了一个病人,那个病人想和我们确认一件事,她问我们,她相片里的那个人还活着吗。那个相片,是一个人,男的,在舞台上唱歌的照片。如果我没记错,台下的应援棒好像是红色的……”
“啊……是他……那个队长吗?”齐思钧愣了,“我记得他的应援色,好像就是红色的。”
文韬:“哦,所以,其实在你们那里就已经有伏笔了啊?这么早?”
“对,那个女人后来好像还在我们身后看见了什么,应该就是那个小丑,但那时的他呈现的应该是人的模样。反正就是,她当时看见了我们身后有东西,然后惊了一下。”曹恩齐回忆着,“之后她就让我们离开了,说她已经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就是她觉得他还活着。”
蒲熠星:“那女人……看起来多大了?”
“中年吧?”曹恩齐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觉得,应该是他的母亲。”
齐思钧:“哦……”
“小丑,已经死了。他的那四个伙伴,应该还不知道吧?”蒲熠星思索着,“不过,话说回来,全先生,您刚刚说的筹码,是怎么回事?”
全乡信:“他可以让你们时间回溯,但是要把一个人留下,作为这场赌注的筹码。而赌注就是,你们能否成功破局离开。”
“那我们留谁下来?”齐思钧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留我吧?我腿脚不好,可不能拖累了你们。”全乡信毛遂自荐。
“这样……”文韬还在犹豫。
“那行,我们留下你作为筹码。”蒲熠星话音刚落。
身后的门,打开了。
门外,是那个摩天轮。
商店二楼。
“来来来,这些符……”石凯清点着,“画好的有五个,没画好的……也是五个。”
“行,把那五个空白的烧了。”黄子弘凡在屋里翻找着,“这里有没有什么,是可以点火的啊?”
唐九洲:“你不应该也想想,哪里有水,哪里装灰吗?”
“茶壶。”石凯想到了贾望寄给他们倒茶的那只茶壶,“可以吗?茶叶的成分应该不会影响的吧?”
唐九洲:“石凯,你这多少太不卫生了,拿别人喝剩的茶水。如果我是神,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埋汰。”
石凯:“……”
“有水壶,还是热水。”黄子弘凡从桌下翻出了一个热水壶,他打开瓶塞,热气呼呼地往外冒,“但是……倒哪儿呢?直接把灰放里头,会不会太稀了?”
唐九洲看中了一个桌子下的东西,“有了。”他走过去,取了出来。
那是一个砚台。
“我们就把纸烧成的灰放这儿吧?”唐九洲提议道。
黄子弘凡:“可以可以,我同意。”
“我找到打火机了。”石凯在置物架下面的那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一个快用完的打火机,“应该还可以用,还剩一点。”
“来吧,烧了。”唐九洲将砚台放在了地上,取来桌上的那叠空白的符纸。
石凯在唐九洲面前站定,打火机上亮起火光,摇晃的火舌舔到了符纸下端的一角,“好……好,着了。”
唐九洲看着火焰迅速向上蔓延,“啊?啊?我……怎么就上来了?”
“你蹲下,靠近砚台。”黄子弘凡在他身后看着,急出了一身汗。
“哦哦哦。”唐九洲拿着符纸上端,蹲下了。
符纸烧过,灰烬落进了砚台。
还未燃烧的符纸越来越少了,火焰即将舔到唐九洲的手。
石凯:“九洲,放下。”
“哦哦,好……”唐九洲将剩下的符纸放到了砚台上。
“烧完了吗?”黄子弘凡探头看着。
火势渐渐变小,慢慢地,熄灭了,留下点点细碎的火星。
“来,我倒水了。”黄子弘凡在石凯旁边蹲下,准备倒水。
“你慢点啊,别溅到我。”石凯提醒。
唐九洲:“对,你别溅到石凯,也别溅到我。”
“不然……哥两个就去申请工伤。”石凯看着唐九洲,笑着。
唐九洲也笑了,“对,我们去申请工伤。”
黄子弘凡:“好好好,我慢慢倒,我让壶口离近一点。”
热水,从壶口流出,朦朦胧胧的白气,在这里弥散。
“好好,满了。”石凯在旁边看着。
黄子弘凡停止倒水,将热水壶放在地上,塞上了瓶塞,“那,现在涂上去吧?”
唐九洲:“不过,我有个问题,就是我们拿什么贴啊?”
“贴?”石凯皱眉,“这符纸沾了水,不就能贴上去了吗?”
“是哦。”唐九洲憨憨地笑着,“石凯真聪明。”
石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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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涂上去。”黄子弘凡还是心急。
“喂。”石凯拉住他,“这是热水。”
黄子弘凡:“一下没什么吧?平时泡脚不也是……”
“纸巾。”唐九洲看见了置物架上的那包纸巾。
石凯循着唐九洲的视线落点看去,看见了那包纸巾,他取来,递到了黄子弘凡面前,“喏。”
“好。”黄子弘凡抽了纸巾,沾湿了纸巾的一角,抹向了一张已经画好的符纸,“不过,我们要贴几张啊?”
“对啊,他们没说啊。”唐九洲反应过来,“要不我们就全贴了吧?保险起见。”
石凯:“对,反正给都给了,就全用了吧。”
黄子弘凡:“好。”
黄子弘凡将五张符纸都抹上了水。
唐九洲和石凯将那些抹上水符纸贴在了门上。
一张……两张……
五张都贴完了。
“然后呢?”黄子弘凡看着门,“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要开门吗?”唐九洲看向了旁边的石凯。
“看看呗。”说着,石凯缓缓压下门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石凯往外瞅着,他看见了,看见了一抹冰冷的光芒——那把菜刀插在了门上,刀刃刺进了门里。
“嘶——天哪……”唐九洲看得后脖颈生出了一股寒意,他下意识捂住了脖子。
黄子弘凡看见了,看见了这个异常的举动,“九洲,怎么了?”
“没有。”唐九洲佯装镇定地摇摇头。
黄子弘凡知道他口是心非,他抱住了唐九洲,“我有点害怕。”
唐九洲回头看着他,看着他那佯装无辜的模样,“啧,你够了,起开!”
“哈哈哈哈哈哈!”黄子弘凡爽朗地笑着,松开了他。
石凯继续将门拉开。
门外,在两扇门相交的地方,那个角落里——贾望寄靠在墙上,双眼闭上了。
他安静地靠在那里,就好像……睡着了。
唐九洲:“他还活着吗?”
“对啊,快去看看。”黄子弘凡第一个出了房间,他在贾望寄身边单膝跪下,伸手试着他的鼻息,“有,有,还活着。”
“要叫醒他吗?”石凯也走出了房间。
唐九洲跟在他的身后,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