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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更是拧紧了眉头,觉得女儿此举也太欠妥当了。不过,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一番后,忽然又松开了眉头,难道女儿这是看上仇统领了。难怪上午时,会邀约他在府中逛逛呢。
即将得逞的朗星雪,看看仇斩左侧坐着的鹤北,右侧坐着的朗星月,没有位置的她,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最后不甘不愿地,坐在了朗星月的。
鹤北眼见着自家主子的烦躁心情,在朗星月坐在他身边的那一刻,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压都压不住嘴角,和已经红透的耳尖。
因为梦中近两年的痴缠,朗星月对仇斩可谓非常熟悉。也许在外人看来,仇斩的脸没有丝毫表情,可她就是能准确的分辨出,仇斩的情绪变化。
她看着仇斩的纯情神态,不无可惜地想:如果这人,没有那么恶劣的性子该有多好,就凭他这张脸,自己都愿意跟他朝夕相处下去。可惜啊……
朗星雪其实早就暗暗爱慕仇斩了,她曾经无数次在街上见过仇斩,她有时,会故意等在仇斩上衙的必经之路上。只不过,因为忌惮他的冷酷而不敢近前。
但是她永远都记得,自己十五岁那年,在街道上游玩的她,看见一众究查卫中,骑在马上的仇斩,那是,就为他那气宇轩昂的神态,和惊为天人的容貌所倾倒。
今日不知是何原因,他竟然来到定国公府参加家宴。直到她恍恍惚惚的跟着父亲,来到席间。看见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时,朗星雨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所以就算此时,她与仇斩中间隔着个大活人,但朗星雪仍然不死心的,想办法去亲近仇斩。
只是她每每夹起一筷子菜,刚想放到仇斩碗里的时候。就会突然被朗星月先她一步,将菜放到仇斩碗里。几次三番都被朗星月打断,她也算看明白了,朗星月就是故意的。
气闷之下,她终于鼓足勇气,端起酒杯对着仇斩道:“大人今日能来参加家宴,府上真是蓬荜生辉。让小女代朗家人敬您一杯。”
这次朗星月可是爱莫能助了,她自幼便不胜酒力,一杯就醉的量,可实在没办法帮人挡酒。
正好她也想看看仇斩是什么反应,话说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她好像真没听说过,仇斩对哪个女子表现出亲近之意。当然,除了自己。
鹤北在心中,默默地为这姑娘点上一根腊。果然,他家疑似有厌女症的主子,总是有办法让姑娘们绝望。
只见仇斩,充耳不闻地吃着碗里的菜,别说回应了,就是连个眼神都没给朗星雪。中途还与朗星月互夹了几次菜。将那个敬酒的人,忽视个彻彻底底。
朗星雪就那么干巴巴的举着杯,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你来我往,气的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她嫉恨的看着朗星月,早已举酸的手臂,假装拿不住般,哎呀一声,就要往朗星月的身上撒去。
仇斩什么眼力,刚发现她的意图就已经出手了。他单掌一推,那杯已经倾泻出来的酒水,在内力的驱逐下,陡然掉转方向,悉数撒在了朗星雪的身上。
众人早在听到朗星雪的叫声时,就已经转头看了过来。只见小小一杯酒水,洒了之后,竟然会弄的满脸满身都是。大家都忍不住纷纷摇头,觉得朗星雪今日真是太失礼了。
没想到明摆着的事,二夫人却倒打一耙,开口就将责任推到朗星月身上,她疾言厉色地道:“星月,你都是成过亲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冒失?看你把星雪弄的,酒水都洒了一身。”
朗星月瞥见仇斩想开口,立刻按住他的手臂。在他投来寻问的目光时,回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抬了抬下颚,示意他看大夫人和二叔公那边。
林氏平时从来不与人掐尖要强,只是,事情不能涉及到她的夫君和子女。见二夫人倒打一耙的质问女儿,林氏立刻怼回去:
“二夫人,以为旁人都是瞎子?那酒是怎么潵的,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要说失礼,恐怕你的两个女儿,才真叫人大开眼界吧。”
老姨娘为人油滑,惯会左右逢源,她见大夫人真怒了,立刻开口打起圆场:“林氏,你也别误会,许是葛氏没看清。不过星雨,星雪都是你的侄女,你这当伯母的,也不好如此说话吧?”
软刀子割肉是老姨娘的强项,看看这一句话说的,诬赖人的变无辜受害者,不知廉耻成了受人欺凌。反而显得林氏盛气凌人。
还没等林氏再次出声反驳,二老爷子那边一掌拍在桌子上。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怒瞪着二房的人道:
“好好的家宴都让你们搅合了,就见你们二房上串下跳。整顿饭,你们消停过吗?丢人现眼,不成体统!”
二房的人,早就被吓破胆了。一个个瑟缩得跟鹌鹑似的,没一个人敢吱声。二老爷子那脾气上来,谁也不惯着。
朗星月眼见着,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于是给仇斩递个眼神,带着他和鹤北悄悄退出了饭堂,往荷花池那边走去。
当距离饭堂足够远的时候,朗星月终于控制不住的掩嘴轻笑起来。本就绝美的容色,眉眼尽染喜色的样子,更是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小姑娘在他面前笑得花枝乱颤,仇斩就那么注视着只到自己胸口的人儿,眼神中的灼热无法掩饰。
跟在后面的鹤北。也忍不住轻笑起来,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世家,如此的不拘一格。世家贵族们,那个不是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
有什么话非要转弯抹角,旁敲侧击的说。溪范彭朗四大武将世家,可能也只有朗家,还保持着武将特有的直爽性子了。
也难怪能养出朗星月这般性子的女子。今天的所见所闻,突然让鹤北觉得,其实他家主子的眼光,还真就挺不错的。
半晌,朗星月才堪堪止住笑声。仇斩也在她停下笑声后,回了神。朗星月有些恶趣味地问他:
“怎么样?大吃一惊吧。是不是没想到,朗家人这么暴躁?谁要是娶了朗家的姑娘,恐怕内宅就别想消停了。”
仇斩突然伸手过来,扶正了朗星月晃松的发钗。低沉悦耳的声音中,带着点笑意地道:“我倒是觉得,甚好。”
仇斩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朗星月瞬间恐惧到脸色苍白。仇斩自然是注意到了,他抿紧薄唇,半晌,笃定地问道:“怕我?”
朗星月往后退了两步,定了定心神才道:“仇统领不知吗?您的名讳能止小儿夜啼。整了京都,除了陛下有人不怕您吗?”
这样的说辞,仇斩一个字都不信。这次他看得分明,与其说朗星月怕自己,倒不如说,她似乎本能地抗拒自己靠近。
平常相处都无妨,一旦自己稍微有接近她的举动,小姑娘就会表现得极其惊恐,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但是,如朗星月这般性子的姑娘,会,根本不会是个胆小。努力在脑中搜索一圈,也没想起自己做过伤害她的事啊。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才会让她如此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