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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吧。”
“……”
你看?看?日程本上的「预计2日返回」,不确定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世界那么大,应该不至于那么巧碰上吧?
……
海面在黑暗中?沉默,隐约能听到海浪声从远处传来。除了邮轮照亮的一部分外,海面更多还是被一望无际的漆黑吞没。
诸伏景光靠在甲板的栏杆上,望着远处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另外一个人在他身侧停下。
“来一根?”
穿黑西装的男人戴着墨镜,嘴里叼着的香烟已经有细线似的几缕白烟徐徐升起。
诸伏景光摇摇头做了个拒绝的手势,开?玩笑:“晚上戴墨镜是什?么感觉?”
松田阵平装作很?认真地想了想,把烟从嘴里拿下来,说:“就?跟你此刻欣赏美丽海景的感觉差不多吧。”
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下,换了个话?题问他:“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睡不着吗?”
松田夹着烟嗯了一声,转身用后背倚靠着栏杆,手肘搭在上面,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你呢,已经睡醒一觉了?”
“我也没有睡,今晚船上能睡着的人可?能也不多吧。”诸伏景光笑笑:“昨天?那件事,你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名侦探看?透真相捉拿凶手,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旁观者罢了。”
片山翼这次指给他们?的藏宝地也是一艘邮轮,不过?已经深眠海底。
【克丽斯塔贝号船骸:曾有一头海兽来向这艘船求爱,但当船不回应这份爱慕时,海兽击碎了她。海兽一直没有离开?船的残骸,并把它装饰得像密教珍宝一般。在水下,我们?需要谨慎行事。*】
片山翼为了这次探险付出了高昂的费用。
由于船骸所在地并不接近大陆,她出资租下了一艘大型客船供他们?使用,并在船上储备了足够的物?资,好能免去陆地往返消耗的时间。
诸伏景光的【心】相抵御了藏宝地的诅咒,而松田阵平的【启】相有蚁母的力量支撑,使得那头海兽垂下了巨大的头。
他们?用近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探险,准备返航的时候收到了一艘邮轮的求救信号。
幸亏片山翼租的船足够大,勉强能装下邮轮上的所有人。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在那艘邮轮上的幸存者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后,又?发生了两起杀人案,好不容易在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努力下,所有案件都被侦破,凶手也被控制住了。
虽然诸伏景光说是「昨天?」,但实?际揭穿杀人手法、控制暴起的犯人、凶手道出动?机是一段少有人知的心酸往事、……这些全都是几个小时前的事。
换做生活幸福和平的普通人,因此受刺激而睡不着也是很?正常的。
但诸伏景光不一样?。
他不光是个公安警察,还在一个跨国犯罪组织里卧底了好几年,谁睡不着他都不会睡不着。
松田阵平的本意不是慰问被吓到的可?怜同期,而是想来问问他关于片山翼的事、究竟想好该怎么做了没有。
“马上就?要回去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说的也是,”望着远处的海面,诸伏景光像往常那样?微笑着,声音和缓:“我计划先整理厨房,把食材补充一下。有件打?算下次穿的衬衫还没熨,乐器行那边也有发消息问我排班的事情——”
“Hiro!”
松田阵平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明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件事!你和片山……她已经发现了对不对?回去以后你要怎么办、有什?么安排?”
“我刚才说的,就?是我回去打?算做的安排,像往常那样?生活。”
即使被突然大声叫了名字,诸伏景光脸上温柔的笑意也没有丝毫改变:“而且我知道,翼也会这样?做的。”
“不管她有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她都会继续像以往那样?生活。只是在短暂的休息后,可?能会把我继续派出,”
松田阵平看?着他。
诸伏景光的外表同样?停留在了他死的那一岁,黑色短发,眼尾上翘的蓝色猫眼。
或许真的是墨镜遮挡的缘故,此刻松田看?他那双澄澈剔透的蓝色眼睛,感觉就?像也在看?着一片陷入黑暗的海域。
“我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方式。”
诸伏景光最终还是只这样?说。
在诸伏景光的人生中?,「失去」是件发生频率太高的事情了。
他还小的时候,父母死别,兄长?生离。他罹患失语症,不得不告别所有熟悉的朋友师长?独自前往东京,寄住在亲戚的家里。
一切都无法长?久这件事,他明白得太早了。
这多少影响了他的性格。他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什?么都一个人藏在心里,尽管在遇到朋友后情况改善了很?多,但他仍然时不时会有一种?抽离感。
片山翼第一次死在他面前时,诸伏景光马上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她的迅速复活,却让他有好几天?的恍惚。
她不会离开?。
起码在那个期限到来前,她怎么样?都不会离开?。
无论多少次回想起这个事实?,它所带来的那种?强烈到恐怖的安全感都会一瞬间摄取他的心神,让他感到片刻的头晕目眩。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诸伏景光开?始不自觉地在意她。而片山翼非常慷慨地回应了他的这份关注。
她总有回应。
不管是话?语、感情还是行为,诸伏景光总能从她那里得到及时的反应。搭话?多少次她就?回应多少次,情绪低落多久她一直等到措施生效为止。
那已经不能算是关心,而是程度远在此之上的「呵护」了。
诸伏景光知道这样?的态度显然是异常的。
但,他渐渐地很?少想起在东京时思念亲人的那种?悲伤,那些童年夜晚仿佛怎么也流不完的泪水。
即使是此刻,诸伏景光也很?难将这些话?全部向朋友倾吐,他只能说:“我知道,她最偏向的人是萩原。她大可?以继续看?着他,让我来做那个注视她的人就?好。”
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爱上谁。
可?我却克制不住地要去爱她。
诸伏景光仍然眺望着一片漆黑大海。
第47章
“……走了。”
松田阵平掐掉烟,头也不回地对他摆摆手:“早上不用叫我,晚安。”
“晚安。”
松田没再回头看,从甲板离开了。
这艘船是为了探险租的,主?要是装载物资,配备人员不多,大部分设施也从来没用过。但在接纳了邮轮上的人之后,不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