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堪入目的小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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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星星！”走廊里传来阵阵呼喊，叶青他们立即出了会议室，来到走廊，看到一个少女扶着怀里抱着一个大概一岁左右的小男孩的中年女人，步履阑珊的走来，那女人嘴里呼唤着，“星星，我的星星在哪里？”

这时刑真上前，“请问是程星星的家属吗？”

“是的是的，我是程星星的妈妈，我家星星怎么了？”

“是这样，我们在真华街附近垃圾房后的臭水沟里发现了疑似你女儿程星星的尸体，通知你们家属过来一是让你们进行一下尸体辨认，二是需要你们配合例行询问。”

“尸...尸体?”程妈妈差点没站稳，好在一旁的少女扶住了她，那少女眼里噙着泪花,“妈妈，我们先去看看，或许不是妹妹呢。”

“对，对，去看看，去看看。”程妈妈拍了拍怀里躁动不安的小男孩。

“警官，麻烦你带我们去看一下。”少女转头朝着刑真说。

“你们跟我来。”

刑真带着他们来到二楼法医老徐处，他敲了敲门，“哪位？”

“受害者家属来了。”

门里的老徐正准备解剖，听到刑真的话，立马停手，朝着外面喊了句，“稍等一下。”然后吩咐助理把尸检用具先收了起来，把尸体处理的体面一点之后，便走到门前打开了门，“进来吧。”

刑真看了眼程妈妈怀里的小男孩，然后对着小男孩拍了拍手，“来叔叔抱一下。”那小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刑真，然后又扭头埋进了妈妈的怀里，刑真见状又试了一下，那小男孩赖在妈妈身上就是不肯下来，这时旁边的少女开口了，“妈妈，警官，我先进去，等我出来了，再换妈妈进去。”刑真听完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于是便安排小金陪着程妈妈在外头的座椅上坐着，自己带着少女进了法医实验室。

少女刚走进实验室，就看到尸体解剖台上躺着的女尸出了头部露了出来，其他身体部位都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她走近解剖台，眼神顺着头颅慢慢移到面容上，当看清长相的时候，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缓缓伸出手想要触摸，突然发现了脖子下的勒痕，眼神突变，语气颇冷，“这是怎么回事？被杀的？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妹妹！”

“死者确认是你妹妹程星星无疑吗？”刑真此时开口向她确认。

“是的，是我妹妹！”少女抬头直视刑真，“是谁杀了她？”

“案件还在调查中。”

少女缓了缓情绪，“等下我妈妈进来看的时候，麻烦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一遮，别让她看到，谢谢了。”说完便朝着刑真老徐他们鞠了鞠躬，随后擦干脸上的泪水，出了实验室，来到程妈妈面前，弯下腰，露出微笑，语气温柔地朝着小男孩说，“姐姐抱抱你，让妈妈休息一下，好不好。”

小男孩看到少女，也咧开了嘴巴，朝着少女伸出双手，少女伸手抱起小男孩，“妈妈，你做好心理准备，里面的人，确实是妹妹。”

程妈妈一听，捂住嘴巴，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刑真进去了...过了好久，刑真才扶着双眼通红，神色有些呆滞的程妈妈出来，这时刑真示意小金过来扶着程妈妈下楼去办公室里坐坐，进行一下安抚，等程妈妈情绪稳定后，让她把小男孩抱过去，之后则带着叶青跟少女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进行询问。

办公室里，少女坐在靠墙的沙发上，叶青坐在少女对面，而刑真则坐在办公桌后边。

叶青开始例行询问，“姓名。”

“程悦悦。”

“年龄。”

“19岁。”程悦悦回答完，索性直接开口了，“这位警官，我们之前见过，这些基本信息，你之前问过，就不要再问了吧，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好。”

“行。”叶青正了正自己的坐姿，“程星星怀孕了，你知道吗。”

叶青问完，刑真目不转睛地盯着沙发上的程悦悦，此时的程悦悦脸上并没有惊讶的表情，连眼神都毫无波动，“我知道。”

“知道？”

“对，我知道，还是我猜测她怀孕了，然后让她测验孕棒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怀孕的。”

“一周前。”

“那你知道他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程悦悦此时表情开始有了变化，她瞳孔微缩，眉头紧锁，有些愤怒又有些伤心，“知道。”

“谁的？说出名字。”叶青继续追问。

程悦悦双眼通红，双手紧紧拽住衣角，“孩子...是赵梓铭的。”

听了这个回答，叶青赶紧转头看了看刑真，刑真此时也正了正身子，将座椅往沙发方向移了移，然后示意叶青继续。

看到老大的指示，叶青又把头转了回去，“你是怎么知道的，具体说说。”

程悦悦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呼出，“我们家家境一般，而且爸爸又在今年年初出了事故，瘫痪了，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妈妈一个人身上，可是妈妈还要照顾弟弟，光靠着爸爸的赔偿款，根本过不了多久，家里就揭不开锅了，于是我跟妹妹便一起开始做兼职，她擅长跳舞所以她便去酒吧兼职跳舞，而我是学画画的，就做了家教，妹妹去酒吧刚开始我不是很赞成，毕竟那地方鱼龙混杂，我怕妹妹有危险，但是她说那边兼职的时薪高，而且她说她去的那个酒吧有人管着不会受欺负，而且管的那人年纪也不大，看着人还不错，我还是不放心，后来趁我俩都没课的时候便一起去了她兼职的酒吧看了看，发现确实如她所说没什么人会骚扰她，欺负她，便放心了，就这样平静的几个月，直到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

2012年7月

程悦悦背着帆布包从7路公交车上下来，然后过马路进了一个稍显破旧的小区，小区的门头全被绿色的藤蔓缠满了，掀开藤蔓，在左侧挂了个木牌，上边写着湖语小区几个字，进入小区后，穿过两边种满梧桐树的小道，直接来到一栋不是很高的楼层面前，楼层不高，但是很宽，整个小区就这一栋楼，然后程悦悦进入了有些生锈的蓝色铁栅栏门，爬着楼梯走到二楼，在203室门前停下，然后蹲下，掀开屋前地上地毯的一角，拿出钥匙起身开门，随后直接进屋，看着眼前不大的两居室的客厅里散落了一地的玩具，“妈妈我回来了。”然后便蹲下身子收拾起来，此时的程妈妈背上背着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来，“悦悦回来了，今天晚上妈妈煮了面条，我们今天吃面条行不行。”

“好的都行，我进去看下爸爸。”程悦悦放好最后一个玩具，便走到卫生间对面的房间里，来到床前，对着躺着床上的中年男人说，“爸爸我回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对了，爸爸问你的那个短视频的事弄得咋样了，能不能行？”

“爸爸别着急，我还在问同学呢，就是不知道哪个平台好。”

“那行，你抓紧，爸爸这一瘫痪，你们都跟着受苦，要是能弄起来，爸爸就算躺床上也能尽点微薄之力。对了你没跟你妈说吧。”

“没有没有，保密保密，等爸爸成功了再说也不迟，对吧。好了，我先去帮妈妈啦，等下吃饭了再来喂爸爸。”说完便出去来到厨房，把妈妈背上的弟弟抱了下来，然后跟弟弟玩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妈妈，妹妹回来了吗？”

“没有啊。”程妈妈看了眼墙上的钟表，21：00“都这么晚了啊，你妹妹在怎么还没回来，平时这个点早回来了。”

程悦悦听到这话，立马有些紧张起来，她稳了稳自己，然后把弟弟给妈妈，“我出去看看。”

说完程悦悦便急忙下楼，边下楼，边拨打妹妹的手机号，发现无人接听，于是急忙打车去了酒吧，来到酒吧后，直接来到吧台，问吧台的服务员：“你好，我问下，那个兼职跳舞的女孩子叫程星星的还在吗？”

“不知道啊。你找别人问问吧。”

“好的谢谢。”

程悦悦接着又找到几个服务员问，大家都说没见到，这时有个浓妆的美女走过来问：“小姑娘，你是不是找人？是找那个跳舞的小姑娘吗？”

“是的是的，姐姐你看到了吗。”

“那你可得赶紧去了，我今天刚来的时候看到她被人带走了。”

“是谁带走了？”

“那人我也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他出了酒吧往北走了。北边有点偏，你找大人陪你找，或者还是报警好了。”

“好的，谢谢姐姐。”

程悦悦出了酒吧就往北走，走着走着，想想还是打算先报警，于是她正准备拨110，这时妹妹打电话过来了，她赶紧接听：“程星星，你在哪？”

“呜呜呜...姐姐...”电话那头程星星一直在哭，话都说不利索。

“星星，你别哭，你告诉姐姐你在哪。”

“呜呜...我不知道我在哪，这里有点偏...姐姐我害怕...呜呜”

“别怕星星，你先冷静下来，你给姐姐微信发个定位，然后在跟姐姐开共享位置。”

“好...”电话那头的程星星照着程悦悦的指示一一做了，程悦悦一看到妹妹发的定位就直接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下名字就过去了。

等程悦悦赶到时，看到程星星一个人缩在垃圾房边上，程悦悦急忙跑过去，把她抱在怀中，见姐姐来了，程星星趴在姐姐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等程星星缓和了一会后，程悦悦才发现，此时的妹妹衣衫不整，手腕脚踝都有被绳子绑起来的痕迹，脖子上肩膀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红痕，“星星，你是不是被...”程悦悦有些哽咽。

“姐姐，我...呜呜”

程悦悦又抱紧妹妹，摸着她的脑袋，“不怕不怕，姐姐带你去报警，让坏人受到惩罚。”

刚说完程星星就使劲推开她，开始后退，“不能报警，我不能去警局。”

“为什么？你不用害怕，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爸爸妈妈知道的话也会这么做的。”程悦悦上前握住她的手。

“不行，不能让他们知道，不可以。”程星星使劲甩着程悦悦的手。

“好好好，不说，但是你要跟我去警察局。”

“不行，我不去，我不去！”程星星很用力地甩开她的手转头就跑，“我不要去！”

程悦悦见状立马追上她，然后抱住她，“程星星，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能去，去了他们就都知道了！那我就毁了！”程星星使劲挣扎，却没挣扎开，然后跌坐在地上痛哭。

程悦悦见妹妹哭得如此伤心，轻拍她的后背：“好好好，不去不去，星星，你告诉姐姐，从酒吧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姐姐，真的不去了？”

“真的不去了，那你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我...本来在台上跳舞...今天有个客人非要给我送酒，我没喝，他就上来把我拉下台说不喝酒不让走，我没办法就喝了一杯就打算离开，那客人不依不饶，后来是酒吧经理来了，他才放我走了。后来经理见我吓着了，而且时间也快到了，就让我提前结束，时薪还是算满勤，于是我去后台换好衣服出酒吧打算回家，谁料到，刚出酒吧就被人给打晕了，醒来发现被人脱光衣服被绑在了床上，然后，有个人背着身站在床前，等他转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他就是那位要我喝酒的客人，后来，他解开了绑我的绳子，让我穿好衣服，之后把我带到车上，就把我放到了这里，临走时，他给我看了个东西，说如果我报警，这个东西就会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什么东西？”

“是...录像视频，我被...的录像视频，姐姐，求求你，真的不能报警，报警我就完了。”程星星苦苦哀求着程悦悦，程悦悦看着妹妹如此卑微的模样，心痛极了，她又抱紧了妹妹，语气坚定，“妹妹，你不要害怕！姐姐一定帮你把录像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