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善于伪装的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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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猛地睁开双眼，惊恐地看着刑真，随后又立马恢复常态，“警官，您说什么？余朵的下落？这警察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这个弱小女子又不会探案，哪里比得过司法警察，您说是吧。”

刑真捕捉到丽丽眼中的惊恐，心里了然，见她依旧狡辩，也不拆穿，拿起摆放在她前面的照片，对着她，“这些人中有你说的那个敬酒的人吗？”

丽丽从刑侦手里抽出了几张照片，“这几张有点像，其他的不像。”

刑侦放下手中其他的照片，接过丽丽手里的照片，一一看了一遍，然后又转身离开来到周艳这里，此时的周艳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声音也已经有些沙哑，“我朋友怎么样了，你放我出去！我要去看她！”

刑真见她这样，转头问站在后边手足无措的叶青，“你没跟她解释？”

“老大，我怎么解释？刚刚你说什么我也没搞明白啊，而且你说完就走，我想问还没来得及...”叶青眼神微闪，声音越说越低。

刑真一脸错愕地张大了嘴巴，然后抿了抿嘴，转头朝周艳道歉，“不好意思，周小姐，我刚刚那个是胡诌的，只是为了测试一下你的反应。”

“真的？那这么说我朋友没事？”

“没事，我向你保证！”

周艳看着一脸真诚的刑真慢慢冷静下来，随后想想还是有些不悦，“你们警察测试人，为什么还拿别人的生命来做测试，难道普通人生命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廉价吗？廉价的可以随意开玩笑抹杀？”

“刚刚的行为确实是我唐突了，我再次向您道歉。”刑真弯腰鞠了一躬，“不过您刚刚说我们警察都这样的言语也欠妥当，我个人行为不要上升到警察这职业，对于我们警察而言，不，对于所有心中有善的群众而言，生命都是宝贵的存在，并不存在轻贱之说，人无贵贱之分，在生死面前，任何事情都会为之让步！”

“人无贵贱之分？这真是一个很美好的想象。刑警官我想问问你，你觉得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呢？”

“立法之内为善，法外不容为恶！”

“邢警官，你多大了，应该还不到30吧。”

“是。”

“真羡慕你，都快30岁了还是这么的单纯，依旧怀揣着赤子之心。”周艳看着眼前一身正气的刑真，露出羡慕的眼神，随后看向刑真手里的照片，“邢警官这回是想让我辨认照片？”

刑真听她提到照片，便把手里的照片整齐地排在她面前，“这几张照片，哪个是孙明明。”

周艳从中挑了一个，圆脸光头的胖子，眼睛细小，满脸横肉堆积在了一起，穿着满印的大牌LOGO的上衣，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手指粗细的金项链，“这个。”

刑真接过照片递给叶青，“让人去把他带过来问问。”

叶青接过照片刚走出去没多久，又返了回来，“老大老大，那个赵梓铭的电脑破解成功了。”

“走，先去网络安全监察部。”说完刑真立马走出审讯室，“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里边翻出了大量的不雅照片，各种道具的买卖记录，还发现了一个赵梓铭经常登录的黑色网站。”

“什么网站？”

“一个叫‘应有尽有’网站。”

“‘应有尽有’？”刑真顿住了脚步，返回两步进了丽丽的审讯室，“你之前说余朵喝醉了说了‘尽有’，是只说了这两个字，还是有别的？”

丽丽被突然返回的刑真吓蒙了，有些呆住了，刑真拍了拍桌子，“还有没有别的？”

“有，不止这两个词，只是之前的字没听仔细。”

“你想想是不是叫’应有尽有’?”

“‘应有尽有’?”丽丽敲了敲脑袋，满脸皱着，眼睛盯着某处仔细地搜寻着脑海里的碎片，突然使劲一拍，“对！就是应有尽有！”

刑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立马飞奔来到网络安全监察部的办公室，“老王，赵梓铭的电脑怎么样了。”

被刑真叫老王的人，正坐在赵梓铭电脑前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听到刑真的声音，并没停下手动的动作，连头抬都没抬，“老邢，你快来看，这网站很有意思啊。”

刑真走到老王身后，“这不就是个很普通的网站么，也没啥特别的啊。”

“你可别小看它，它表面跟其他普通的网站无异，界面都是卖各种商品的，对吧。”老王边说边转动着鼠标给他们浏览界面，“你点开，也是这个商品没有错，你在加购，到购物车里，你再看。”随着老王的操作，购物车里的商品的主图依旧没什么变化，商品标题文字也没什么变化，但是标题下边你选的商品的详细品类变了，变成一个个数字编码，每一个编码最前面是一个字母。等你点击付款时，跳出的界面就变成了一个链接，你点击链接，上边显示登录会员账号。

看到这样的操作，刑真都有些惊讶了，“这...真是防不胜防啊！网站上所有的商品都是这样吗？”

“不是，我操作给你看啊。”老王又点开一个商品，同样的操作，加购，什么都没变，付款也没有跳出链接，就是真正的付款界面。

“这个怎么又变得正常了？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你再仔细看看。”老王将两款商品窗口摆放在一起，刑真仔细地观察，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后来老王放大了商品的主图，他这才看清楚，这两款的主图左上角的网站logo有一出细微的变化，正常的logo是“应有尽有”的首字母缩写，而另外一个的缩写对的Y的尾巴由一个小三角钩子。

“这真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刑真看完恍然大悟。

这时老王摇摇头说，“NoNoNo，你以为这就完了，然而并没有，你瞧好了。”老王点开没有问题的商品直接付了款，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手机，一条“应有尽有”网站的短信立马发送了过来，老王点开信息，递到刑真面前，【尊敬的用户您好，感谢您在本网站购买的某某商品，本网站新用户享受88折优惠，您点击下面的链接就可以领取优惠券，从而积攒积分，后续当积分达到一定值后就可免费升级会员。】老王点开短信中的链接，就出现一个黑色界面上边也是写着“应有尽有”的网站，这时老王退了出来，手机上又收到了一条网站信息，这次是新同类产品的推荐也附上了链接，老王这回没点开，而是退出了短信界面，他将手机连在电脑上，然后一顿操作后，界面显示【您的手机中已被植入木马病毒，您的个人信息已被泄露。】

“这个短信里的链接只要一点击，信息就会立马泄露，这样对方就会立刻掌握你的一切信息，你的爱好，穿的衣服类型，上的网站，看的小说电影，他那边都有记录，然后会根据你的喜好来推荐商品，慢慢的引导你进入法外区域。”叮一声，手机信息又响起，“你瞧，又来了。”老王点开信息，又是商品推荐链接，这会儿点开链接，映入眼帘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裸露动图。“这手机是一个刚缴获的新手机，一看这手机主人平时肯定老爱看这些东西，所以三两下就被引进去了。要是遇到其他正直的人，或许还要花些时间去操作，要是人家直接忽略屏蔽，它还会以其他形式出现，总的一句话就是无孔不入，目的就是让所有人沉沦，然后牟利。此外平时的用户点进去的只能看到最表面的，而深处的需要会员，且需要一定的积分才能成为会员，这样一来，凡是会员的基本都是老用户了，所以他们犯罪的时间也会很长。”

“会员界面进得去吗？”

“暂时有点难度，因为他这个网站不是普通的手机号会员，而是特定的账号密码，要是能找到受害者的手机的话，那账号密码就能找到了，不过目前没有，破解的话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我这个说不准。”

刑真沉思了片刻，“那这样，你这边尽力破解，我这边，一方面尽力去找手机的下落，再让人购物攒积分升会员。”

“行！有进展我通知你。”

“好！”说完刑真便快速离开网络安全监察部办公室，再次来到周艳的审讯室，“U盘跟手机到底在哪里？”

“刑警官我说过了，等你结果出来，把人放了以后我会告诉你。”

刑真立马打电话给叶青，“小叶，周艳供词都确认好了吗？”

“老大，好了好了，老周已经给你送去了…”叶青在电话那端听到了老周的声音边闭嘴挂了电话。

“邢队！你要的东西到了！”老周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刑真，刑真边翻资料边听老周汇报，“邢队，我们走访了周艳周围的vip客户，确实有医生跟物业老板，医生那边已经确认了，药物她提供过，不过是正当方式提供的，因为周艳自己也有轻微的抑郁症，所有药品是正常开的处方药，至于物业那边，也承认了，删掉了周艳出入赵梓铭小区的记录，同时他们还恢复了监控，监控中清楚地记录着，周艳跟踪赵梓铭回到小区，然后一步步引导赵梓铭下河，等赵梓铭落水后，还在河边等赵梓铭完全沉入河底后才离开。其他人除了程悦悦，案发当天并没有直接跟受害者接触过，监控记录的不在场证明都很清晰，而程悦悦被送回家后，就没有再出过门。此外有点奇怪，之前的目击者，如今下落不明，问过物业说搬走了，不过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目击者搬走了？你再留意一下，找找搬到哪里去了。”

“好。””

“受害者的手机呢，有下落吗。”

“有，案发当天周艳离开后，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有人穿环卫工的老奶奶，去捡了手机，然后带走了，后来我们找到这个老奶奶，问她手机的下落，老奶奶说卖掉了，卖给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那姑娘一头大波浪，手机也是那姑娘让她去拿的，我们把周艳她们几个人的照片给老奶奶认，老奶奶看了半天指出了一个人。”

“丽丽？”

“是的，就是丽丽。”

“好的，我知道了，你安排下，除了丽丽外，其他人先放了吧。”

“是，邢队。”

“周小姐，话你也听到了，这回你可以说出U盘的下落了吧。”

“听到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U盘在我美容机构的办公室电脑桌下抽屉的夹层中。”

刑真听完，立马出了审讯室，然后招呼两人把周艳送回拘留所，便一脚油门来到艳丽美容机构，然后亮明身份后，店员便带着他来到周艳的办公室，从办公桌下取出来U盘就立马回了警局。

刑警队会议室

刑真将U盘插入电脑进行投屏，刚点开，大家就被U盘里的视频总数吓了一跳，188个，最早的日期是2010年7月1日，最晚的是2012年9月17日，刑真按顺序点开视频，视频里出现一个全裸的女子，女子昏迷在床上，女子旁边有三个带面罩的男性，三人正给女子拷上手铐脚铐，还时不时的观看的头顶的显示屏，然后跟着屏幕上的弹幕互动起来，弹幕疯狂的滚动着，送的礼物也在疯狂地跳动着，随着其中一个男子的数数声，然后暂停界面，这时抽中一个观众进行连麦，那观众开始挑选工具，衣服，以及药品，挑选结束后，三名男子就分别给女子穿上衣物，灌下药，然后拿起工具疯狂地抽打着女子，等观众喊停才停止，后边观众又提出要求，他们都一一满足，满足要求后，观众就会刷一个最贵的礼物，之后他们就开始继续下一个观众，一直到女子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才停止，停止后，他们还会给女子拍照，什么地方都不放过，拍完之后便把照片拍卖作为下一场直播的开始...就这样循环一个又一个...连续看了三个视频后，刑真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吩咐老周他们分配一下视频，找寻视频里出现的加害者，与赵梓铭的朋友特征做对比之后，便离开了会议室，他再次来到丽丽的审讯室，晓之以情，“U盘已经找到，你们的遭遇我已经都知道了，为了尽快将那些施暴者抓捕归案，你还是配合一下，说出手机的下落。”

丽丽被刑真说的有些松动了，“手机我寄走了。”

“寄给谁了？”

“寄给...”

“老大，孙明明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