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误,那她哪怕再投中,也没有办法胜出,甚至连平局都没有办法达到。
围观者在一片沉默中探头围观,寻常投壶皆有观众喝彩,可?线下这局面,无论?她们中或不中,皆无人?敢开口评价,明?明?是欢乐的投壶,氛围却因两人的较劲而锁入了缄默中,只有司射的声音在场上回荡。
即便是缄默,两位金尊玉贵的公主与郡主交锋,却比寻常投壶更为精彩,众人?一边沉默,一边疯狂凑热闹。
尤其是在清河郡主投错之后,众人?的心潮更加澎湃,默默将?目光转移向了即将?要投下一矢的小公主。
自己的成功固然令人?欣慰,而敌人?的失误更加令人?振奋。
看到姜玥失误,姜瑶说不高兴是假的。
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要骄傲,保持冷静,一旦心气浮躁,就容易射偏。
她强行?压住弯起?的嘴角,面容保持平静,捏住竹箭。
这已经是第九支了,还剩两支,如果?她一气呵成全部投中,就可?以把姜玥那衣服给?扒下来送给?苏培风出气。
前世,苏培风没少被姜玥追着?扯头花,憋着?一口气不敢还击,姜瑶方才光是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肯定被姜玥欺负过。
姜瑶抬手往前抛去,“咚”一声,清脆回响,竹箭穿入壶中心。
这会儿?姜玥的脸色愈发不好了,不过勉力保持镇定。
姜瑶中箭,意?味着?她的胜算又?少了一筹。
姜瑶看着?那铜壶,沉定心神,片刻后才抬手。
倒是没有连发失误,正?常发挥之下,姜玥将?手中的竹箭投中了壶心。
至此,姜玥的十支竹箭已经投完,九中一贯耳,虽未中全壶,倒也是个不错的成绩。
姜玥转身凝视着?姜瑶。
小姑娘撩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阳光落在她的肌肤上,显得她皮肤粉嫩,宛如玉兰花苞。
那一截的手腕纤细,似乎不盈一握,轻轻一折就断了。
现在姜瑶手中还有一矢,这也是决定胜负的一箭。
若姜瑶中壶,则姜瑶胜,若中双耳,则为平局,只有姜瑶失误投中壶外,姜玥才有把握胜出。
姜玥咬着?牙,死?死?凝视着?她指尖转动的箭矢,她真讨厌这种将?胜负放在人?家手中的感觉。
苏培风立在姜瑶身后,瞥见姜玥的表情,也着?实捏了一把汗。
她的确和姜玥有怨,姜玥仗着?自己背靠李氏家族,受封清河郡主,看不起?其他皇族表亲,像苏培风这种同带着?姜氏血脉的人?,没有她那样强大的背景,平日里没少受她磋磨。
母亲阳城公主时常告知她在要谨慎行?事,避免出头,更不能和别人?起?争执矛盾。
每每被姜玥压一头,苏培风皆是敢怒不敢言。
在场众人?中,没有谁比她更希望姜瑶能赢,挫一挫她的锐气。
姜瑶凝视着?自己手中的竹箭,掂量了一下她站立的位置和铜壶的距离。
微眯着?眼?睛,和方才数次投掷一样抬手,将?箭矢向前推去。
比起?姜玥,她的压力并不是很大,这一箭和之前的九箭一样轻松。
天空澄澈,白云轻飘飘地浮在上空。
箭矢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弧线,银光闪闪,这一箭准头极好,眼?看着?就要探入铜壶。
就在此时,意?外出现了。
对面猛地插进一支羽箭,朝铜壶的方向而来,恰恰打?中姜瑶的箭矢。空中的羽箭歪向了一边,从壶口滑落。
姜瑶眉头微蹙,众人?皆是一惊,不料这种关键时刻,居然还有人?敢横插一脚。
司射也怪道?:“怎么回事?”
众人?抬头朝那只羽箭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男子身着?红衣的男子,懒洋洋地立在不远处的箭篓边,手臂弯曲,还保持着?投壶的姿态。
姜玥见了他,眼?前一亮,连忙喊道?:“小舅舅!”
襄阳王,姜潮。
是他突然出手,打?落姜瑶的箭。
姜瑶脸上的血色刹那间消退,她盯着?那个忽然出现的男子,胸口血气翻涌。
苏培风似乎和她有种莫名的默契,姜瑶在难受的瞬间就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悄无声息地拦在了她的面前,这会轮到苏培风握住她的手,两个稚嫩而温暖的小手握在了一处。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今日是她和姜瑶的第一次相?见,她却总感觉自己和姜瑶已经认识很久了,有种说不来的亲近。
苏培风解释道?:“那是襄阳王,是皇外祖父的养子,也该算是我们的舅舅吧,姜玥素来与他交好,所以……”
姜瑶双唇蠕动:“我知道?。”
风卷过四周的草木,不远处的黄金竹沙沙作响,枯叶飘飞,拂过姜瑶的裙角。
绿茵草地上,姜潮那一身红显得分外亮眼?。
姜玥朝襄阳王奔去,高兴地喊着?他,“小舅舅怎么来了?”
“小舅舅来找阿玥的。”襄阳王则是疼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阿玥在和姑娘们玩投壶呢?方才看你们玩得尽心,便没忍住动手投了一矢,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
何止是打?搅,分明?就是将?姜瑶的箭矢给?挤了出去。
他一个成年人?怎么能这么没有眼?力见,居然帮着?姜玥挤兑姜瑶。
临夏平时是个包子的性格,现在看到襄阳王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自家殿下,也忍不住了。
“这是我们家殿下和清河郡主之间的比试,输赢和规则早就由她们定好了,”临夏说道?,“襄阳王何故干预?莫非是输不起??”
苏培风不知为何此时也有了勇气,接上临夏的话:“众目睽睽,方才殿下就要中矢,却被襄阳王殿下一箭打?偏,襄阳王殿下不给?个说法吗?”
“不过一场比试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姜潮还是懒洋洋地笑,“看来真的是打?搅到了公主殿下,那殿下再重新投一矢,方才那一矢不算。”
姜玥也一扬下巴,“我小舅舅不是故意?的,殿下可?再投一矢!”
姜瑶被苏培风按住的手已经微微颤抖,这也是她投壶的手。
她还是恐惧,厌恶姜潮,以至于一见到他,她就生理性地发昏,想吐。
司射根本不敢裁定这一箭,谁都觉得应落入壶口的箭被人?从中间打?断,判中或不中,都有可?能得罪其中一方,此时,让姜瑶再重新投一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司射的目光朝姜瑶转来,只是触及她的脸色,也不好开口令她重来。
姜瑶目光扫过地上竹箭,让她再投一箭就再投一箭,真当她是包子好欺负?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方才明?明?都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