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有个更狠更厉害但身体更弱的更好更理想的合作对象,你说好不好?
皇帝一死!
明太子将能马上取而代之!
……
裴玄素突然问:“皇帝那边的消息,顶上那些制高点,是谁安排的岗哨?”
顾敏衡一愣,立即回答:“是范亚夫。”
当然是范亚夫。
范亚夫和别人不一样,他因恩追随皇帝多年,并且早在明太子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绥平王府了。
况且范亚夫这等智谋,皇帝言听计从,要坑皇帝大把方式,犯不上这样子。
范亚夫是唯一排除嫌疑的。
皇帝丧子大悲心神大乱,从昨日到今日,许多大事小事都是范亚夫去安排布置的。
裴玄素疾速奔向皇帝行辕,持刀的禁军将领和军士大喝,“刷刷”抽出长刀,但范亚夫位置高,营院就在最前面,他已经一脚踹开了营房的房门。
紧随而后的禁军将领和军士登时大惊失色。
只见房间之内,房门被裴玄素一踹大开,浓郁血腥味已经扑面而来。
范亚夫死了。
被一刀刺死,老迈佝偻的身躯栽倒在方桌旁,药碗打翻在地,连同他的僮仆,已经气绝。
禁军统领震骇大喝:“是姚文广,是姚文广!!姚先生刚刚过来一趟,两刻钟前才出去了,说是范先生不适,躺下了,让我们不要放人入内打搅!!”
范亚夫是皇帝麾下第一谋臣,姚文广是第二谋臣,皇帝极之器重,登基后委任为吏部侍郎。
素有足智多谋之称,皇帝素来倚重信任,仅此于范亚夫。
楚治事发之前,姚文广在东都——遇事他和范亚夫一般都是一人在内另一人在外的。
并且最重要是,姚文广是个真正文士,微跛脚的,走路一快能看出来,皇帝的府医给他调养多年,比珍珠还真。
姚文广绝对不可能刺客,也被排除了嫌疑的。
所以姚文广自由行动,来找范亚夫商量事情,所有禁军和禁军将领,包括范亚夫的其他仆僮,都不疑有他。
……
扑面的血腥味,冲得人眼晕目眩。
裴玄素蓦地转身,他厉声:“不好了!他要对皇帝下手!就在崖顶——”
而且姚文广大喇喇暴露自己,估计取了令牌去换人,马上就要动手了!!
裴玄素暴喝一声:“冯维邓呈讳何舟顾敏衡,你们马上上崖顶,阻止皇帝继续停留!!”
他霍地转身,疾冲而出。
然就在裴玄素冲出皇帝行辕禁军守卫线一刹,眼珠子不经意一动,却远远望见斜前方的一名领着已改制募兵的新将领。
那人熟悉的面庞。
对方不料裴玄素突然出现在皇帝行辕这边,立即微微侧头,但裴玄素异常眼尖,一下就望见了他。
这张非常熟悉的面庞。
夏以崖。
夏以崖正是当年把义兄谢青灵介绍给少年裴玄素相识的那个朋友。
他真名其实叫夏弘璋,以崖是他号,是江左夏氏前任家主的独子,如今时任御史台三院院首之一的夏氏家主夏祈盛是他叔父。
当然,真名这些裴玄素目前还不知道。
闪电一刹,两人意外相遇,这张记忆中的面庞不亚于最终铁证的一记重锤!
“轰——”锤得裴玄素险些呼吸不过来。
裴玄素目眦尽裂,但他顾不上说半句话,抬头一望崖顶,“去,快去——”
他拽过邓呈讳,倏地望崖顶,闪电般回头望远处皇太子行辕,除了救皇帝之外:“分人去崖下,苇河。去找那元音公主!”
裴玄素刚才晃眼之间,望见皇帝长女元音公主的仪仗正在半山腰往崖顶而去。
万一……不管眼下事情还是后续,有皇帝内部的人配合会最快最迅捷得多!
冯维邓呈讳何舟顾敏衡还有奉赵关山之名过来帮忙的陈英顺,个个头脑炸裂,心弦绷得快断了,闻言应了一声,除了被裴玄素短暂拉了一下的邓呈讳,谁的脚下都没停过!
包括行辕的禁军将领那边。
呼啦啦的人往崖顶狂奔飞掠!
裴玄素咬紧牙关,则掉头往南边的待进驻的新驻军营房区狂冲飞掠而去!
他恨极厉喝:“真的是你们——”
有鹰隼穿云,其声苍戾,没入奔流盘旋的阴云之中。
……
大校场之隔,西北方向,林荫树下,皇太子行辕。
东风不断吹拂,在山边河岸尤为大得多,刷刷的杨柳树梢和杂草荆棘摇摆的声音。
明太子一身月白蟒袍,他倒不是喜爱素色,只是这种寡淡低调的颜色已经长伴了他多年,已经习惯了,他已经快忘记自己穿喜庆鲜艳颜色的的样子了。
明太子站在黄铜立身镜前,静静盯着镜中那个脸色苍白的高瘦素衣青年,半晌,淡淡哼笑了一声。
筹谋多年,从开始困难的一点一滴积攒,到后来的牵扯全局。
到了今时今日,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明太子转身,两名内侍躬身打开房门,他缓步而出。
明太子无视屋前庭院内外的所有守卫的和监视,带着他的人,信步往外而去。
“太子殿下!请留步——”
“奉陛下口谕,请您回去。”
一刹全动,赵关山寇承嗣窦世安等人皆在不远,赵关山得讯冲过来,见状,心不禁一沉。
自从昨夜之后,他的一直有种不妙的预感。
明太子突然开门直出,“匡当”一声砸实了他那种预感。
“皇太子殿下,请你回去!”
“刷刷刷”长刀长剑不断出鞘,对准院门一行人方向。
明太子不禁一笑:“怎么,是要杀了孤吗?”
当然没人敢的。
至于明太子身后的侍奉的人,中立派和开国勋爵那边时刻关注着皇太子行辕这边,几乎这边骚动一起,他们就发现了,飞速赶至。
这些中立派和开国勋爵的文臣武将,带着他们的近卫“唰唰唰”立即抽出他们的配刀佩剑,冲进来,大批人,护持在明太子左右,热血沸腾,与赵关山等宦卫禁军对峙着。
明太子带着他的人,在他们的护持中,一步一步走出监视锁困他多时这个监视圈子,一步跨出院门。
最终,赵关山等人也没有办法,明太子强硬要出,他们只能这么持刀剑对峙看着跟着。
院门之外,春风拂面,满目湿润嫩绿翠色。
为首的持刀的中立派和开国勋爵那人,一直护持在明太子左侧的,正是意国公之子,秦岑。
明太子环视青山旷野一重重的营房,偌大自由的校场,回首笑了下:“秦叔,我回来了。”
其实意国公和太.祖皇帝平辈,他小时候叫意国公秦钧伯伯的。但那时,意国公长子的秦岑都三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