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不好辜负妹妹一番心意。”
谢清书从善如流,竟是真的将那荷包收了起来。
温芷兰眼角直跳,事情发展超乎预料,她的嘴张了几次,说不出话。
她怎么会收起来,不应该呵斥她做的粗糙吗?
“你们别聊了!芷兰姨娘,我好疼!”
沈砚舟也惊讶谢清书竟然会收了那个荷包,眼角瞧着赵景逸,顿时明白这是谢清书想保他故意转移视线,当即不干了,将话题扯了回来!
温芷兰心疼的摸着沈砚舟的脸,目光若有似无得瞧着谢清书,轻声道:“我知道姐姐刚回来舟车劳顿没有心思管孩子,但是今日这事,实在让小世子受了委屈。”
“祖母!”沈砚舟听懂了温芷兰的暗示,拽了拽老夫人的衣袖,委屈的撇嘴,“好疼啊!她一点都不心疼我!”
老夫人被孙子哄的眼睛都红了,搂着他抹眼泪,恨恨的盯着谢清书。
“母亲,他不是乞丐,我打算将他收为养子。”
谢清书无视沈砚舟铁青的脸色,握着赵景逸的肩膀,轻声开口。
沈砚舟登时炸了,“凭什么!我不同意!”
“姐姐,这不合规矩!侯府养子也要记族谱,这是白给他泼天的权势,恐怕要表哥同意才行!”
温芷兰迅速帮腔。
“是啊夫人!此事您一人不能做主!”
几个婆子和温芷兰对视,迅速跪下。
谢清书目光犀利的看向温芷兰,幽声道:“这侯府,果真变了天。”
“母亲,不若您做主让我和侯爷和离,为侯府另娶主母吧。”
谢清书双膝跪在地上,直视老夫人陡然愤怒的脸色,迅速开口,打断了她的责骂。
“府中已有下人在我的屋外放言,我这个主母不得权势不得侯爷世子喜欢,不过纸老虎一张,这府里能当家做主的人,是表小姐。”
“我不过带了一个孩子回来,心疼他想收养他,便被几次三番阻挠,我儿更是扑向她人怀抱,可笑我连这等话语权都没有,母亲何苦继续留我在这蹉跎?”
谢清书眸光一冷,吐出的声音仿若毒蛇,“尚未出阁的表小姐住着主阁楼,我的儿女依偎在她的身旁唤着姨娘,侯府上下靠她闺阁小姐安排月例,而我这个正经主母却要听下人口舌,谢清书出自江南谢家,受不得这屈辱,还请母亲恩准我与侯爷和离!”
谢清书深深叩首,标准的贵族礼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这是温芷兰这辈子都学不会的气质。
温芷兰瞳孔放大,没想到谢清书忽然发难,两眼发红,跟着跪下,“姐姐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帮姑母一二,不曾想着那般权势!小世子我真心对他,他自然将我当成最亲近的人,你们毕竟是母子,多相处就好,你现在要和离,还是这样的理由,外人该怎么看我,您这是折煞我,是要催我死啊!”
温芷兰泫然欲泣,素净的小脸登时发白,起身就要撞墙。
“你干什么欺负芷兰姨娘!”
沈砚舟紧紧抱住温芷兰,乌黑的眼睛看着谢清书决绝的模样,心底发慌,语无伦次道:“你.....我....什么和离!你才回来就要和离?你这,你这不是让我和妹妹从此遭人耻笑?我不许!你怎么这么恶毒!这个坏女人!”
“世子!您怎么能和夫人这么说话!”
采薇急了,心疼的挡在谢清书的前面。
老夫人抬手给了她一耳光,厉声道:“主子说话容的了你插嘴?你也敢教训我孙儿!”
“谢清书,你说下人羞辱你,可有证据?为了一个养子闹的家无宁日,谢家就是这么教导......”
“采薇,将人带过来!”
谢清书打断了老夫人的话,沉声开口。
采薇憎恶的剜了一眼温芷兰,揪来两个丫鬟跪下。
“说吧!你们在夫人门外说了什么!”
“奴婢,奴婢没说什么!奴婢们只是说夫人回来了,奴婢们上涨的月钱又要减少,表小姐宽厚!奴婢们不敢了!奴婢们只是说闲话!老夫人饶命!”
丫鬟抱紧老夫人的腿,歇斯底里的呼喊。
老夫人皱眉,冷声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你就为......”
“禀告老夫人,她们还说夫人古板只知道侯府名声,每日穿的像个姑子难怪替侯爷挡了一刀还得不到侯爷的心!表小姐如花似玉,性情温和,最是当家主母的好人选,只是苦于没有好身世,这才便宜了夫人!”
采薇迅速将那几个丫鬟撒的谎戳破,“奴婢这里也有人证!她们说这些话时城西外倒夜香的胖丫就在府里,她可以作证!”
说着,一个黝黑浑身发着怪异气味的女子上前,恭敬道:“这位姐姐说的是,小女都听见了!她们还说夫人再美也比不过表小姐善解人意,等表小姐做了主母,她们要抱紧表小姐大腿,还说小世子和二小姐都喜欢表小姐,夫人这个亲生母亲真失败。”
胖丫是三个月前才负责侯府夜香的丫头,不可能和采薇串通说谎!
何况被控诉至此,那两个丫鬟也没有反驳,足以证明都是真的!
老夫人低头看着那两个丫鬟,勃然大怒,“好你们这一张伶牙俐齿!竟然敢编排主子!”
“拖下去!拔了舌头撕了卖身契送给人牙子!”
老夫人一声令下,两个丫鬟鹌鹑一般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老夫人您饶了我们吧!小世子!表小姐!奴婢们说的都是实话!您救救我们吧!”
“夫人,我们再也不敢了!夫人......呜呜!”
被捂住嘴,两个丫鬟被拖了下去。
温芷兰跌坐在地上,满脸愧疚,“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她们私下竟然这么说!您罚我吧!”
沈砚舟扑进她怀里,看都不看谢清书,磨牙道:“她们说的又不是假的!你往常只给她们每个月一钱银子,那够干什么的呀!芷兰姨娘心地善良,给她们涨了三钱银子,她们自然向着姨娘!你半年都不在府里,难道府里谁也不管这些事了吗!”
“芷兰姨娘是帮你,你该感恩!”
沈砚舟字字句句都在维护温芷兰,温芷兰忍不住抱着他,哭的伤心。
谢清书凄然一笑,望向老夫人,“母亲也看见了,人心所向,清书不愿再争!还请老夫人准了清书和离!”
谢清书惯来知书达理,从未做过任何任性的事情,但就是这样一个温顺的人,今日铁了心要和离!
老夫人神色大惊,拽着沈砚舟起来推到谢清书身边,和颜悦色道:“你这是气急了说胡话!你是我儿明媒正娶进来的夫人,是永昌侯府名正言顺的主母,岂能因为下人几句嘴就伤了你们夫妻情分?”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孩子留在侯府吗?我做主,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