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柴桑之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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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里，身处邺城的马腾很不好过。

刚来到邺城之时，曹操对马腾还不错，赐下了宅院美女，这让马腾稍稍宽心。

但是最近一个多月里，邺城出现了很多谣言，要么是说马腾要谋反的，要么是说马超、韩遂已经起兵，正在攻打潼关。

马腾一开始还不以为意，但是随着时间过去，谣言不但没有消停，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让马腾心里感到不安，这些谣言绝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是有人想陷害自己。

可是谁会陷害自己呢？

马腾左思右想，除了曹操以外，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现在曹操在南方，肯定是他交代荀彧，想要找一个借口，来谋害我的性命。”马腾越想越觉得可能。

就在马腾不安的时候，偏偏荀彧派了人来，对他好生安慰了一番，只说不必去理会那些谣言，又赏赐许多财宝锦帛。

马腾这下更是如坐针毡了，心想这是荀彧怕我跑了，因此派人过来抚慰我，只怕再过个几天，自己这条命就不保了。

马腾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接下来几天表现如常，每日派一名心腹，前往城外视察自己的部队。

等到第七天的时候，马腾和那心腹交换衣服，然后乔装打扮一番，混在一群手下里出了城。

成功逃出邺城之后，马腾不敢在耽搁，连忙去和自己的部下汇合。

马腾来到军营之后，马休和马铁都过来迎接。

马休急忙问道：“父亲，我们真要逃走？那样的话，可就是反叛曹操了。”

马腾恨恨说道：“现在邺城谣言四起，全都说我要造反，俗话说三人成虎，只怕都是曹操的阴谋，想以此来除掉我，再不走只怕走不掉了。”

马休立即说道：“我立即让部下准备，明天我们就离开。”

马腾气得要死，骂道：“我们今晚就离开，等到明天，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是！”马休不敢多言，立即前去准备。

当天夜里三更时分，马腾率领五千关西起兵，浩浩荡荡地西而去。

等到了五更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马腾率领部下跑了，连忙去向荀彧禀报。

大冬天的晚上，荀彧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又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又惊又怒，连派人去通知夏侯惇。

夏侯惇得知马腾跑了，连忙穿上甲胄，率领一万兵马前去追击。

……

浔阳城外的水寨，曹操已经将所有战船，都用铁链连接起来。

不过曹操也留了个心眼，八万大军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为蔡瑁的两万水军，由毛玠担任督军。

第二部分为张允、任峻率领，由一万荆州兵和两万曹军组成。

第三部分由曹操亲自率领，一共有两万大军。剩余一万则留在岸上驻守，由荀攸等文臣暂时统领。

因此战船也被分做三部分连接，犹如三个大型水上军营，气势磅礴的停在江面上。

刘珏见到这一幕，知道曹操马上要进攻了，当即让各部水军，以及投石车部队，日夜不断地戒备。

刘珏自己也不敢松懈，最终的决战就要来了，成败就此一战啊。

这几天里，刘珏都是和衣而睡，就是为了出现情况，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反应。

等到第三天晚上，江面上寒风阵阵，吹得人脸颊生疼。

但是曹操却满脸兴奋，身上披着大红披风，寒风垂在他的身上，他似乎都感觉不到，此时已经临近三更，正是他准备进攻的时候。

“传我命令，蔡瑁为第先锋，第一个出发；任峻、张允紧随其后，我亲自率领第三部分，大军即刻出发！”曹操随即一挥大手，吹动了进攻的号角。

不一会儿，蔡瑁、毛玠所在的第一部分，缓缓地驶出了水寨，三百多条战船首尾相连，那场面着实有些壮观。

第一部分驶出约一百步后，任峻、张允的第二部分，也紧跟着出了水寨，接着是曹操的第三部分。

黑夜之中，三路练成一片的战船，仿佛三只洪荒巨兽，朝着柴桑汹涌而来。

蔡瑁站立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近的柴桑，心里面不禁叹了口气，想起蔡夫人和刘珏，以及自己的女儿蔡凝，心里面有一丢丢愧疚。

不过蔡瑁也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投降了曹操，不然等到这一战之后，自己也要成为阶下之囚了。

“此战过后，去求丞相放过凝儿吧。”蔡瑁呼出一口热气，他知道蔡夫人和刘珏的性命是难保了，但是自己的女儿还是有可能活命的。

随着距离南岸越来越近，蔡瑁忽然觉得不对，对面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算是别的什么人，在这个关键时候，都该日夜布下岗哨，防止敌军忽然进攻，刘珏怎么可能没有半点防备？

但是此刻，对面竟然连警示的鼓声都没有。

“柴桑那边怎么回事？”蔡瑁睁大了眼睛，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距离对岸不到一百五十步的时候，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忽然从南岸传来，接着就是一阵呼啸之声。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以至于船上所有的士卒，都睁大眼睛望着夜空，因为空中似乎有东西飞了过来。

哐当！

其中一艘船上的甲板上，一样事物落了下来，将甲板给砸穿了，士卒们还未反应过来，忽然就听轰隆一声，一团火球从船舱炸开。

霎时间，不知道多少士卒被炸飞，惨叫声、惊呼声、叫骂声陆续地向了起来。

蔡瑁见到这一幕，瞬间就呆住了，在大军出发之前，曹操就告诉过他，刘珏有种叫霹雳弹的武器，会爆炸成一团火球。

但蔡瑁这会儿懵了，不是说霹雳弹的外表是个竹筒，而且是靠人投掷的吗，跟眼前的这玩意儿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就在蔡瑁失神的片刻，后边的炮弹也接踵而至。

轰隆！轰隆！轰隆！

无数的炮弹纷纷落下，蔡瑁所在的第一部分战船，霎时爆起了一个个火球，如同一朵朵巨大烟花，爆炸声打破了寂静，在黑夜里显得那样刺耳。

此时在后边的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看到这一幕也都被震撼住了，这大概这个时代的人，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

曹操冲到了船头，无比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之前的满腔兴奋，顿时化作一阵冷汗。

连成一片的战船，的确是稳固了许多，但也目标也增大了，让刘珏的这边的炮弹，可以无差别的轰炸，甚至连瞄准都不用。

二十斤的黑火药，还不足以将一艘船炸得稀烂，但是如此狭小的空间，却也对战船造成不小的破坏。

而且最重要的是，爆炸将战船给引着了，炮弹里装着的药粉，也化作一股刺鼻的烟气，朝着四周弥漫开来。

蔡瑁率领的第一部队，瞬间被这一轮炮弹给炸地哭爹喊娘，霎时间士气就崩溃了。

尽管曹操在这之前，给士卒们打过预防针，但是眼前落下的炮弹，威力却不能同日而语，造成的震撼也要大很多。

“快！快把铁链砸断！”蔡瑁回过神来之后，急忙做出了反应。

柴桑城头之上，刘珏身披甲胄，眼中满是兴奋之色，大吼一声道：“传我命令，击鼓！进军！杀败曹操！”

“喏！”城头上早已准备好的鼓手，顿时擂动了面前的战鼓。

咚咚咚！

激烈的鼓声轰然响起，一阵阵的仿佛催命符。

柴桑外的水寨大门跟着打开了，一艘艘轮船如鲨鱼一般，朝着江上的曹军扑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