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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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林爸过世后，孑然一身的林昊和周崇文，成了彼此最近亲的人，于是就搭伙过日子。

清晨，周老爷子坐在一张老方桌前，等着林昊给他盛饭。

“你准备什么时候剪片子，离戛纳电影节的征片结束可只有半个来月了。”

昨晚半夜起床换过内裤的林昊，没怎么休息好，端着两碗粥坐到凳子上，才慢悠悠回答。

“今天就开始弄，尽量一周内完成所有的后期工作。”

导演可不像演员，杀青后基本就没啥事了。还需要主导各种后期工作，想到这些，林昊有些烦躁地薅了一把本就凌乱的头发。

看到他这个样子，周老爷子有些幸灾乐祸，讥笑道：

“当初让你报表演系，偏不听，现在知道当导演的不容易了吧。”

去年艺考时，他建议林昊考表演系，不仅仅是因为林昊有演戏的天赋和大导演们都喜欢的外表，更是因为他的存在可以为林昊的演员之路铺设平坦的道路。

然而，导演这一行当则完全不同，它更加注重个人的能力和才华。即便他能为林昊提供一定的帮助，但能走多远，还得看林昊自己。

虽然林昊选择导演系，更多的是因为，他喜欢掌控别人，而不是被别人掌控，但面对周老爷子的调侃，他吸溜一口碗里的粥后，还是毫不示弱地回应。

“还不是受您的影响，经常带美女回来，谁看了不眼红啊。”

周老爷子，放下筷子，面带嘲笑地看着他。

“有追求是好的，但做事得量力而行，就你那战斗力，就算把人放你面前，你也只能过过眼瘾。”

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就让林昊只能闷声吃饭，见他不搭话，周老爷子转移了话题。

“电影的剪辑就交给你自己处理。一部电影必须展现出鲜明的导演风格。如果我过多干预，观众只会认为这是我的作品，而不是你林昊的。”

林昊点了点头，对此他深感认同。

去年老爷子安排他去《寻枪》剧组学习，他就见证了一个工具人导演是怎样诞生的。

或许陆钏连工具人都算不上，剧本，姜闻说改就改，一部剧本前前后后改了十多次。戏怎么拍，过不过，也是姜闻说了算，陆钏是完全没有发言权。

不过貌似陆钏还挺享受，不然也不会写那篇像表白一样的小作文。

饭后，林昊收拾好碗筷，驱车前往学校，之所以选择在学校做后期，当然是因为学校的剪辑室不给钱，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这几天正是今年北电首轮艺考的日子，校门外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林昊不得不把车停得稍远些，再走去学校。

看着周围的人群，他不禁想起了去年自己参加艺考时的景象。

只是相较于表演系而言，导演系的报考人数要少很多，但这并不意味着导演系就更好考。

相反，导演系的招生要求更加严格，不仅要求考生具备出色的创意和才华，还要经过严格的面试和选拔。因此，能够成功考入导演系的考生都寥寥无几。

像林昊他们2001级导本专业，即便是恢复故事片导演招生的第一年，也只招收14名学生，这还是多了一个林昊，不然只有13人。

林昊边走边打量今年艺考生，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熟悉的面孔。

他在观察别人，却没注意到旁边一辆车里，有个小姑娘自他下车后，目光就一直追随在他的身上，略带婴儿肥的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一双灵动的眼眸，已经弯成月牙。

“是他，没错，就是他！”小姑娘兴奋地低声自语，“上次匆匆一眼后，没想到竟然在学校门口再次遇见了他，只是他不是出租车司机吗？”

坐在副驾驶的刘怡菲为了更清楚地看到林昊，整个身体都已经向后转了180度。

正系着安全带的刘晓丽有些好奇，侧头往车后看去，又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茜茜，看什么呢，赶紧转过来，我要开车了。”

“我，我没看什么。”

聚精会神的刘怡菲被这突然的声音惊了一下，又好似怕被发现小秘密，立马回身坐好，小脑袋里开始胡乱猜测起林昊身份。

被人看了许久，却毫无觉察的林昊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黄博。没办法，他这长相在俊男靓女的人群中太过显眼。

上一世，黄博演的电影，林昊基本都看过，对他的评价是，演技虽算不上顶尖，倒也可圈可点。

不过林昊没打算现在就过去认识，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如果有戏需要找他，也不怕找不到。

学校的剪辑室虽然对学生免费开放，但使用仍需申请。林昊一进学校，便直奔班主任杨林的办公室。

杨林今年不负责招生，颇为清闲。当林昊走进办公室时，她正边哼着小曲边给窗台上植物浇水。

“杨老师，浇花呢？”

闲情逸致被打断的杨林，微微皱眉，看见来人是林昊，这才放下洒水壶，擦了擦手。

“林昊啊，你不是在拍片子吗？回学校有什么事吗？”

对于林昊，杨林一直颇为看重，毕竟天赋高，又努力的学生，没有老师会不喜欢。

“已经拍完了，这不来找您申请剪辑室吗。”

听闻此言，杨林有些惊讶，虽然林昊拍的短片，但毕竟是第一次执导，她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拍完。不过她倒没担心质量，毕竟有周老爷子在旁边把关。

她拿出一个纸杯，被林昊倒了一杯水。

“这才两天吧，你小子速度挺快啊！”

杨林91年才从北电导演系研究生毕业，就大林昊他们十来岁，大家平时说话也就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林昊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

“表演系老师的演技都非常好，拍起来很顺利。”

他这次拍的是《调音师》，对演技要求并不苛刻，而且演员不是北电的老师就是学生，拍起来自然很快。

和杨老师又聊了几句，林昊拿着她开的条子，就去了剪辑室。

在前世，林昊除了在寻欢作乐那一哆嗦的时候，就只有在看电影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快乐。

而人不能每天都哆嗦好几次，却能每天欣赏好几部电影。因此毫不夸张地说，哪怕是后世的烂片，只要出名的，他也能把电影的所有镜头原封不动画下来。

这种近乎“外挂”的能力让他在剪辑时如鱼得水，短短两天内就完成了所有剪辑工作。

电影后期剩下的一些工作，交给学校的师兄师姐去做，一群学长拍着胸口保证，一定圆满完成任务，比较可惜的就是师姐没拍。

当一群头发凌乱，眼窝深陷的师兄师姐把片子交给他时，他就知道找对人了，甭管哪个年代，萌新可能经验不足，但干劲绝对十足，原本五天的工作量，硬是三天就干完了。

心情畅快的林昊拿着成片，准备回家，却在校门口被面带温怒的董轩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