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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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毛再躲也躲不过三人的追踪，在街头的电线杆上被程耕洋单手掐着喉咙，单腿膝盖顶着小黄毛的腹部。

姜尚和程浩南随即到达，最后黎落小跑了过来。

小黄毛看见黎落低声道：“那天，我是真不知道你那么不经打，才出重手的，看你倒了我就没动手了，你不能怪我啊。”

黎落还没开口，程耕洋光听小黄毛的描述就挥手上去一耳光道：“打架还要问一问别人经不经打吗？”

姜尚准备上前却被程耕洋一只手拦下了，道：“这是我的事，他打的是我弟弟。”

又吼声问道小黄毛：“说！你打我弟弟哪里了？”

黎落在一边双眉紧蹙，声线抖动，吞吞吐吐道：“哥哥......我已经没事了......”

程耕洋却道：“我有事！快说。打了哪里？”

小黄毛被程耕洋的手掌一紧，脖子卡住不能呼吸，双手用力挣脱一点发出嘶哑的声线道：“腹......部。”

程耕洋松开了他，转身朝着黎落走去，敞开的大衣内搭着的是一件白色T。

见程耕洋准备扯自己的衣服，黎落双手捂着一直往后退步，嘴里不停道：“哥哥，我已经没事了，好了。真的。不用看了......”

程耕洋不听黎落在说什么，视线锁定在腹部，把黎落逼退到墙角双手扯起他的衣角往上一撩。

天色即将夜幕，路灯已照明，把黎落的受伤的部位照得清清楚楚两处大片的淤青还未消散。

用手去触摸了下，问道：“疼吗？”

黎落无奈，拗不过程耕洋道：“已经不疼了。”

程耕洋放下扯的衣角，双手一并整理了一下黎落的大衣两侧，随后，顺手脱下自己的白色夹克外套，放在黎落的手里，道：“可是，我疼！”

转身走向电线杆，小黄毛见状不妙欲逃跑，两边的路口却被程浩南和姜尚堵住了，回头，道：“哼，怕你啊！单挑就单挑。”

程耕洋轻蔑一声，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不过，这次依你，让你如愿以偿！”

没等程耕洋讲完，小黄毛一脚上来，踢在了程耕洋的腹部。

程耕洋右脚往后退了一步，面露狰狞，单手捂着腹部。接着小黄毛一只手臂又挥来，程耕洋的右脸又被打中，头猛地往左一侧，整个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接着又站立好。

黎落眼神慌张，喊道：“哥哥，别打了。”正要往程耕洋这边跑来护着，却被程浩南一把拉住，道：“你别去，你哥在探这个家伙的路子。再等等。”

黎落带着哭腔道：“探什么路子？我哥都被打得站不住了。”

姜尚小声安慰道：“相信你哥不会这么弱的。”

程耕洋站立直起腰身后，蹲了半马步，单手挑衅道：“再来！”

小黄毛见状道：“没想到还挺能挨打的，看好了。”一个螺旋腿又往程耕洋的头部上方劈下来。

只见程耕洋单脚原地旋转到小黄毛的身后一脚攻击在他的腰部，他劈叉没劈下来反倒被程耕洋一脚踢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程耕洋丢下一句：“花拳绣腿，你在跳舞吗？”

小黄毛摔在地上不动弹，眼神愤恨，怒道：“你......”

程耕洋继续半蹲马步，道：“起来！继续！”

小黄毛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地面起身，又是一脚准备攻击程耕洋的腹部，怎料程耕洋一把握住小黄毛踢过来的脚腕，另一只手随即去抓住小黄毛的脖子。

小黄毛双手随即反击去挡程耕洋的手臂，又一脚去踹程耕洋的腿。

这一脚惹怒了程耕洋，不打算陪他玩了，速战速决。

只见程耕洋一拳打在了小黄毛的脸颊，小黄毛随即双手抱腮，哭得哇哇叫，牙齿打掉两颗下来。

程耕洋又问：“还要单挑吗？再打，骨折了可别后悔。”

黎落上前喊道：“哥，别打了。”

小黄帽还杵在边上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湿漉漉。

程耕洋走近他身边，道：“这条路不是你能走的，回家好好帮你妈看店吧。”

话落，程耕洋走到黎落的身边拿起衣服穿上，轻声问道：“阿落吓到了？”

黎落摇摇头，低头不语。

小黄毛趁着大家的目光聚集在黎落身上的时候偷跑开了。

而后，程浩南望着程耕洋双手插兜，与黎落并肩齐步离去的背影对姜尚道：“现在知道进格斗俱乐部需要具备什么条件了吧？”

姜尚见识过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九看上程耕洋了。

自愧不如道：“这他妈真是个狠人！”

晚风徐徐，俩人身影在路灯的照射下越拉越长。

程耕洋忽而抬手擦拭嘴角流出的血，轻咳一声，走在侧身的黎落见状忧心道：“还是去一趟药店吧。”

程耕洋轻笑一声：“这个点怕是早就关门了，街上的药店不比外面。”

“还是去看看吧，我看到你腹部被踢得不轻，还有腿......”

“我听说......”黎落没说完被程耕洋打断，吞吞吐吐道。

黎落抬眸道：“什么？”

“你在学校很受欢迎，是吗？”程耕洋眼神闪烁道。

“啊？从哪听来的？”

“很多人暗恋你，对吗？”程耕洋定睛望着黎落道。

黎落乐呵一声，道：“怎么会呢，乱讲。我除了我们班就认识一个夏秋，哪有这么多事。”

程耕洋双眉微蹙，追问：“你当真不知道？”

“不知道。”

程耕洋往黎落的身边靠了靠，并肩齐走，伸出一只胳膊搭在黎落的肩上，嘴角上扬道：“那......你对夏逸涵是什么感觉？”

黎落的脸瞬间僵住了，带着疑惑的眼神道：“夏逸涵？”

“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你们在接吻！”程耕洋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把手又插回了口袋，眼角里有一丝嫉妒与不屑。

黎落止步，带着怒气，低声道：“我不是自愿的，我也不知道夏逸涵会对我......”

程耕洋走了两步，回过身来又伸出胳膊搭在了黎落的肩上，推着往前走，笑问：“这么说，是他强行吻你的？”

黎落抬眸，那表情像极了受了委屈被人玷污了清白的小媳妇，道：“就算我要喜欢，也是喜欢女生啊！又怎么会和男生接吻呢。哥哥，你想多了。”

程耕洋则舒缓了眉目，淡定道：“不是我想多了，是夏逸涵自己跟我说过，他喜欢你。”

“啊？什么时候？”黎落瞬间不淡定了。

“就在上次他打了电话给你之后，就打了电话给我跟我说了这件事。我还以为......”程耕洋似笑非笑断断续续道。

“你还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他这次回来了，你们在交往。那一幕看起来确实在接吻。”程耕洋的语气多了几分戏弄与嘲讽的味道。

黎落表现出一副乖孩子的样子道：“我怎么可能会跟男人交往呢，哥哥，我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见程耕洋不说话，又道：“下次，我离他远一点，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已经很明确的表过态了，对男生没兴趣的。”

程耕洋琥珀色的眸子闪烁，微微一笑道：“嗯，那就好。”

“哥哥，你还没吃晚饭。街上这个点除了烧烤店，其他的餐饮店都关门了。”黎落扫了一眼四周。

“没事，去超市随便买点东西就好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街上开始变得冷清，药店已关门，黎落带着程耕洋来到一家福乐家超市，买了一些零食，泡面矿泉水还有创口贴。

走出超市，程耕洋正在犹豫，黎落却道：“哥哥，要不，今晚上去我宿舍将就一晚吧，在外面住宿我认床睡不着。”

程耕洋的内心冉起一股子邪恶的味道，带着不怀好意的语气道：“我可以自己一个人住啊。”

见黎落不说话，便眯起双眼调戏道：“怎么？跟我睡习惯了，在外面还要跟我挤在一起，那你以后有对象了怎么办啊。”

黎落的脸突然染上了红晕，低声道：“哥哥说话一直这么捉弄人的吗？宿舍有好几张床，不一定要跟我挤一张啊。”

“哈哈......”程耕洋笑了两声又道：“哥哥带你去通宵上网怎么样？”

“黎落。”远处有人在喊，定睛一看是王畅。

只见他飞快地跑了过来，道:“黎落，你怎么也跑出来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通宵？”

程耕洋一见是上次被揍的小子，瞬间没了心情，道：“不去。”口吻带着霸道与命令。

王畅仔细一打量，这不是上次揍自己的程耕洋嘛，笑眯眯道：“哦，是哥哥回来了。我现在跟黎落可是好朋友啊，上次的事已经翻篇了。”见程耕洋不确定的望了望黎落，又补充道：“咱们两个也算不打不相识嘛。要不，我们也交个朋友。哦对了，我还有个朋友想认识一下你。”

黎落赶忙说道：“王畅，你说的姜尚吧，已经见过了。我哥一回来就看到小黄毛了。”

王畅道：“真的？这么巧！”

黎落道：“我哥还把他给打了。”

王畅的表情多少有些惊讶。

程耕洋道：“是的。既然是缘分，要不......我们也去上网吧？”

黎落点点头，待王畅买好了东西三人一起去了网吧。王畅倒是大方，把俩人开卡的通宵费都算在了自己头上，开了个二人小包间。

这对黎落来说又欠了份人情，对程耕洋来说，好似黎落交到了兄弟，反倒开心。

黎落没有玩过网络游戏，也没有账号。程耕洋教他注册了账号带着他进入网游世界做初始任务。

王畅的网游等级比程耕洋高，可见，程耕洋并没有经常打游戏。

练了几把过后，程耕洋便退出了游戏，打开了某网站戴起了耳机看视频。

黎落还在继续初始模式练习，侧眼一看，程耕洋的电脑画面全是触目惊心的颜色画面。

脸瞬间刷的一下红了，王畅见程耕洋没有了动静退出了账号，特来观看一番。看到程耕洋的电脑画面没有笑，看到坐在身旁的黎落表情反倒笑了起来，问道：“不会吧，黎落，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看吧？”

黎落低头不语，脸红得更深了。

程耕洋转头摘掉耳机，看了一眼王畅道：“我弟他......这种激烈的算是第一次看吧......”

随之目光转移到黎落身上，通红的脸，娇羞的表情像极了害臊的小姑娘，程耕洋会心一笑道：“阿落......抬起头来，你该好好看看。”

王畅打了个招呼，接着道：“看来还是要哥哥亲自教啊，不然永远不开窍。也只有哥哥在才会出来通宵呢。”

黎落的心情本就酸涩，自己的身体与常人不同，习惯了克制自己，哪里像他人一样任思绪自然疯涨。王畅走后，黎落关掉了游戏道：“哥哥，我不需要学习那些。”

程耕洋暂停后关掉，追问：“怎么了？”

黎落道：“因为我不需要伴侣，也不会结婚。”

程耕洋突然想起以前在家的时候黎落对这种片也是一副厌恶的态度，心里不觉产生了疑虑：难道，阿落除了心脏不好，身体也不行？

他关掉了电脑，问道：“要不，我们回宿舍吧，通宵好累，我想躺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和腿部还有头部道：”这里......这里......这里刚才被打了，又酸又疼的。”

黎落的脸色果然恢复了皙白，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