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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进行狙击吧，哼，看不起我们这些商人是吗？那就让他们回到深山老林里，用树叶擦屁股吧。”

“叔父大人，当着一位淑女的面说这种话，真是太失礼了。”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酢乙女社长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3】

“我可以公开所有的术式情报！”

北野宫守表情冷淡地摇摇头道：“你的术式情报与身体数据，我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夏油杰顿时泄气，他真的很想尽一份力，哪怕是稍微降低一点脱兔咒玉的价格，让尽量多的普通人可以拥有咒玉。

他不甘心地问道：“难道没有一点需要改良的地方了吗？”

“你想改良什么？或者说，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想要保护更多的普通人...”

“为什么？”

“因为普通人无法运用咒力保护自己，他们是弱者...”

夏油杰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看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北野宫守，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边的伏黑甚尔。

就是这两个不会运用咒力的“普通人”，把他和五条悟按在地上爆锤。

“我并不认同你的观点，强与弱的定义并不在于肉体，自然界中有多少动物可以凭借尖牙利爪轻松杀死一个人类？难道现在把其他动物逼得苟延残喘的不是身为弱者的人类吗？”

夏油杰哑口无言，如果他生来就有的术式不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存在，那他拥有能力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他被当作异类，被排挤，被歧视的童年，以及日复一日吞咽着令人无比作呕的咒玉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现场静了下来，只有传送带依旧吱嘎吱嘎地工作着。

家入硝子抱手等待着，很想来一根烟。

五条悟也在静静地等着夏油杰的回复，澈蓝的眼中褪去了情绪，无悲无喜，等待着一根指针前来轻轻拨动。

夏油杰呐呐自语道：“难道我不该保护普通人吗？”

“不，我只是不认可你把普通人等同于弱者的观点，而且你的效率相当低下。

当一台机器被制作出来并且持续地运行时，其中的每一个零件总会有它自己的用处。

你需要理解它，修理它，掌握它，而不是在它疯狂报错时，轻轻地为它擦拭灰尘。

而现在，整个咒术界就是那台机器。”

北野宫守伸手拉开了虚拟屏幕，幽蓝的数据流在空中一闪而过。

“初级的实验项目都已经完美结束，我得到了不错的数据反馈，我将在不同地点开启一些大型的实验项目。”

屏幕中滚动出现了许多场地，每一个场地中所进行的实验都被清楚标注，废弃的车站与孕育产土神的村落赫然在列。

实验的数量超乎高专众人的想象。

“你到底想做什么？”

“咒灵诞生自人类强烈的情感，改变人类的情感倾向从而影响咒灵的诞生，这不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吗？只要控制好变量，就可以轻松定制符合需求的咒灵。”

北野宫守喋喋不休地讲起了他的实验，他的数据，原本清澈的眼神都渐渐迷醉了起来。

几个高中生寒蝉若禁，明明身在实验场中，他们却总有一种正在课堂上听夜蛾正道上课的感觉。

屏幕上亮起了数个大型实验项目的标注。

[实验一：人类对于天空的恐惧...实验目标...实验方案...场地预设...]

[实验二：人类对于海洋的恐惧...]

[实验三：人类对于...]

“真的可以实现吗？”

“为什么不可以？人类的情绪总是会随着认知而改变，蒙昧时期的先民总是会在石头滑落山坡的时候惶恐跪拜，因为他们无法理解，就只能把那种巨石轰然坠落的巨大声响当作震怒的神明。

现在呢？如果你看到了一块山坡上的石头轰然坠地，你会立刻跪下叩拜吗？”

“我会立刻远离，然后打电话报警。”

夏油杰的眼睛都发亮了，小小的眼睛里熠熠生辉，仿佛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拜托了！请务必让我加入！不管有什么需要，请尽管交给我吧！”

【4】

五条悟：“哇哦~杰的眼睛都快发光了呢，第一次看见他眼睛睁得那么大。”

家入硝子：“这样真的可以吗？上面不会放任他这位咒灵操使一直'偷懒'吧。”

“没关系哦，老子都会解决的。”五条悟眨眨眼睛，苍蓝剔透的眼里沉满了思考与兴趣。

“而且我也很想看看，这家伙最后到底会把咒术界变成什么样子，从我出生到现在，可从来没有见过咒术界发生这么有趣的事情啊。”

伏黑甚尔靠在门边，看着小钱包喋喋不休讲着什么实验什么数据，而其他那几个青春洋溢的小兔崽子逐渐面露崇拜。

天与暴君很烦躁，他听不懂，他只知道小钱包做出来的东西都很有趣。

伏黑甚尔突然有了一种被人排斥在外的感觉。

这可不行啊。

第30章驯养与被驯养

【1】

夜晚,忙碌了一天的北野宫守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一片黑暗，诺亚操控着制冷系统，把室内温度调整到最舒适的区间。

微微的凉风驱散了燥热,北野宫守打开灯，室内的简单摆设映入眼帘。

北野宫守的主要活动区都在地下实验室,位于地面建筑里的卧室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家具的内里空空荡荡,几乎崭新，只有卧室中间的那张大床遭受了严重的磨损。

北野宫守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今天的房间似乎空旷了很多。

他没有多想，换下白大褂就爬上了床。

床垫十分柔软舒适，到处都软绵绵的,没有梆硬的肌肉和另一个过于炙热的体温。

北野宫守猛然睁开了眼睛。

甚尔先生呢？

【2】

黑暗中，房屋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啪——”

骤然亮起的灯光丝毫干扰不到天与暴君，倒是开启灯光的北野宫守险些被晃花了眼。

湖蓝色的眼睛有些失焦，却还是一眼看见了将要走出大门的那一大块黑色。

“甚尔先生？”

伏黑甚尔往外走的脚步停下了,他回过头,看到了赤着脚站在楼梯尽头的小钱包。

像上等珍珠一样圆润饱满的脚趾触碰冰冷的地砖，微微蜷缩起来。

“啧,你不睡觉，跑出来干嘛？”

北野宫守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说,这应该是他要问出口的话。

“既然那两个小鬼暂时不会来找你麻烦，我就要出去找乐子了，待在这种连赌马都没有的破地方,我都快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