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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四,放学过后还有社团活动,你和Asa提前打过招呼,表示他放学后不用等你。
滑板社团是你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后才报名的,结果在实践的时候发现大家的实力悬殊还是挺大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新手。
也许是联想到了水母辫的奇怪女孩,这让Tom·Holland在听说好友在放学后有滑板社团的活动时,缠着对方表示自己也要参加。
他瞪圆眼睛跟着朋友来到社团场地,大老远就看到金发的女孩虚虚地踩在滑板上面,他不需要记忆就可以知道,对方有着很高超的滑板技术。
“真的遇到她了。”Tom忽然出声,单词尾音往上翘,朋友看向他,有些好奇,“什么?”
那女孩忽然站上了滑板,矫健得像只小型犬,猛的在地上踩了两下助力然后在他们视线内滑了出去。
朋友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眼却瞧见旁边人一对发亮的眼睛。
在路过石阶时那女孩波澜不惊,双腿发力带动着滑板在空中转了个圈儿又落到地板上,轻松地从石阶上跳了过去。
“Wow…”Tom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感叹的声音,“这简直太厉害了!”
他的声音像是把人吓了一跳,那女孩双肩薄得像一片白纸,Tom不知怎么地有点紧张,对方回头的时候,他都还有些没缓过来。
“谢谢。”
这是女孩说出的第一句话。她太瘦了,Tom脑子里首先跳出来,如果有什么东西碰撞她的胸膛,真不知道是她的胸腔先碎掉还是攻击她的东西先受伤。
你和社团里的人都不是很熟,你在学校里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小团体——大概是这样的原因,这让你始终没有什么朋友,在社团里大多时候也都是被人无视的存在。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你的滑板技术发出了赞叹,你吓了一跳,过了一小会才确认对方是真情实意地在夸赞,于是受宠若惊般的向男生道谢。
“这位也是我们社团的。”好友向Tom介绍对方的名字,“她很厉害,而且是一名中英混血儿。”
“哇哦——”你看到Tom·Holland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你在刚刚得知了他的名字)。
“Wow…这太酷了!你是从中国滑到伦敦的吗?”
Tom真想敲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个笑话让场面上尴尬了起来。
“我没试过那样。”
尾音上扬,然后轻飘飘地消失,又出现了。
你眯起眼睛笑出声,盯着Tom的眼睛:“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试试。”
Tom在学校里总是有很多朋友,傍晚回家的时候,车窗外是黄昏,好友坐在Tom的后座,公交好像要往太阳那边开,带来很多闪耀的希望。
“那是个奇怪的女孩。”好友看着车窗上的Tom,忽然出声。
Tom回过头,下意识反驳他:“奇怪?”
这个单词在他的齿间来回咀嚼,最后Tom摇了摇头,“No。”
“我觉得她很自由。”
你躺在小小的床上,灯光昏暗,轻易地笼罩狭小房间里凝固的一点温暖,窗户关不严,风吹进来把千叶窗吹得嗒嗒作响。
“朋友。”
你嘀咕着,
千叶窗嗒嗒作响。
要下雨了。
伦敦的秋天就已经很冷了,你忽然不想去学校,在床上翻了个身,拖着声音跟祖母说今天不想去学校了。
是感冒了吗?祖母担忧地问,这么冷的天气,感冒了是很难好的。
挣扎了一会儿,你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围上自己那条条纹围巾出了门。
学校是个让人讨厌的地方。
老师,学生,还有课本,都很让人讨厌。
中学是最讨厌的地方,抑制不住好奇的青少年们总是会在背后揣测他人,又或者和Prima·Evans一样走到你的面前拙劣的打听,社交都是在白费力气。
你就快要走到学校,可还是不想进去,踏入的每一步都觉得艰难。
Asa才是真正感冒的人,Fanny太太一大早就来到你们家歉意地表示今天你们没办法一起去学校了,她说Asa昨天一个人在外面待了很久,今早起来的时候就发烧了。
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落到了胃里,很痛。寒风将你的眼睛吹得干涩,你想你无法在这里待的很久,喜欢碎嘴的青少年把你嘴里诉说成一个又一个的奇怪人物。
你想,伦敦不是你的归宿。
“不想去的话就不要去了。”
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Thomas在你的面前出现,你呆呆地看着他,想要弯起来眼角,却又提不起笑的弧度。
你忽然觉得Thomas像是某种梦境里才会出现的蒸汽机械品,潮湿滚烫,好像一眨眼就要消失了。
他像是传说中古不列颠中富有传奇色彩的伟大国王——你的亚瑟王出现了。
“逃课?”
虽说这么问,话音里却没有拒绝的意思,Thomas那张俊脸上出现了鄙夷的表情。
“你不会请假?”
请完假后你和Thomas坐在最近的一家便利店里,便利店很小很安静,Thomas没说话,你坐在他的旁边捧了盒草莓味冰激凌。
旁边的店员正在和朋友打电话,你听着一个个单词从他口中冒出来,又像泡泡一样破掉。
你吃完最后一口冰激凌,Thomas起身示意你和他走,你并不知道他要带你去哪里,也没考虑自己是不是会被骗。
你只是本能的和他走。
酒吧的后台。
你没想到现在是上午时间,居然还有酒吧开着门。
这里灯光昏暗,Thomas从吧台那拿了杯牛奶递给你,空气里凝结了别样的东西,你开始在脑内计算和Thomas·Sangster交换名字到现在有没有超过48小时,但这里是伦敦,那好像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坐在角落的音响上,Thomas的朋友在你眼前路过,你无所事事,直到Thomas过来递给你一把暗红色的电吉他。
他不问你会不会弹,只是就这么站在你的面前。
会也好,不会也罢。
每个人的职责好像都是在死之前浪费时间。
于是你接了过来,在昏暗的后台,堆积乐器与音响和一堆音乐创作的残骸纸张,当然也有必不可少的或空或不空的酒瓶与烟蒂的幕后空间。
你想Thomas是幸运的,至少你真的会弹电吉他。
阳光灿烂时的眩晕感,是迷蒙的,青春凶猛的灿烂。